“你,你是人是畜”文图微声问道。
那怪物忽然一动,再看时却已到达红图驹旁边,吓得红图驹连连后退,惊恐地闪躲起来;文图刚要抽剑,却又立即松手,以这东西的速度,就是杀了自己都看不见是怎么出手的
稍稍半刻,那白物又一转身,停在文图前面,白手轻轻抬起,将四散白毛拨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只眼睛
人的眼睛
文图一见是人,提到嗓子的心放了下来,本是讨物而来自然不能放肆,松开手弯腰作揖问道:“在下文图,敢为老神仙是”
根本没回声,文图见那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前,不知什么时候,符柔的一只小手竟然露出些许,纤细手腕上的黄丝带令那怪物浑身一震像是饥渴了数日的虎豹突然发现一只猎物般,那人的眼睛瞪得提溜乱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嘴角竟然淌出了口水,不知是笑还是哭,发出了一种声音
文图一见那物这种情形,急忙将符柔的手揣入怀内,双手紧紧护住,弯下腰小声说道:“老仙家,要是吃就吃我,这只是个娃娃,而且中了毒”
怪物懒得理会文图,突然冒出几个字,甚是生硬,估计已经生疏言谈,此言一出,却惊得文图目瞪口呆
第044章雪山娘娘
“这娃娃可是符姓那匹马果真是红图驹”
这句话沉重而缓慢,好像不是从喉咙中发出,如此笨拙而只字不差,竟像是习练了无数遍,尤其是符字和红图驹三个字,相比其他字眼要清晰一些,老怪物更是颤声道出。
文图心中陡然震动,符姓红图驹这又是什么情况那娃娃当然姓符,名为符柔,是他亲自起的名字,眼下是北土四公主,实为一介传梭师,将来是他的老婆至于那宝马,不叫红图驹叫甚
他不敢乱来,也不敢乱说,张着嘴巴冲着怪物点点头,示意所言不假。
这是荒无人烟的雪峰,本来听见人声算是幸运,可那匪夷所思的内容将文图打入万丈深渊。无论是谁此刻都会魂魄离身,就像是大半夜在街上忽然有个陌生人指着你问,是不是你的屁股上有颗红痣抑或是刚刚出门,却见到一个面貌狰狞的人伸出手,冲着你索要昨夜梦中捡到的银子
无论红图驹还是符柔,都是文图亲自命名,那也是三年前穿梭进入南国王朝时的经历,符柔穿梭进入南国后,被南符黑斧收养,临终时令自己给起名,方有符柔其讳;至于红图驹,更是自己半夜抢来的宝驹,当时合红鬃文图而成红图驹,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可这里是千年雪山,与外界丝毫不通,哪能知道这些事情
谁知那怪人根本没去看文图举动,而是突然蹿过来
文图忽觉白影临近,本能地去护符柔,可是手还未合到一处,小符柔已经在那怪人怀里怪人双手捧着符柔,不断摇晃着脑袋和头发赏看着,嘴里发出啧啧声音。
怎么无端抢人想起方才老怪物垂涎的神色,文图惊恐之至,腾身奔去意欲将符柔抢回来,那是他的未来老婆“嘭”一声,忽觉胸前发闷,身体飞出三丈开外可那家伙的腿却像是一动未动
哪有这种可能即使是大王和北王,断然使不出这种招式,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人便已被踢开,更令人惧怕的是,那老家伙的双足依然戳在那里,丝毫没有抬起再落下踩踏出的痕迹,足印唯一,可见是举止坐卧丝毫不差。
文图见老怪物已经将符柔缓缓抬起,大惊失色,口中狂喊:“不要啊”他双手抓雪,刚要起身,却又一下子扑下来,一件令他苦笑不得的事情发生,在这万丈雪山之巅发生,在这片旷无人烟之地发生──
那人猛然抬头,白发甩向背后,露出苍老不堪的皱脸,仰天嘶啸:“哈哈哈”那声音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气流,四处残雪飞起,远处甚至发出雪丘崩断声音,文图连忙捂住耳朵,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接着,那人“扑通”跪下,双手高高举起托着符柔,脸上竟露出虔诚之色,浑厚之音发出:“符娘娘,小仙在此拜跪,等候四十年,终于来了”
说罢忽然没了踪迹
文图确认那影子是钻入了木屋,可是惊愣半晌却没起身──娘娘在南国王朝,最大的女官是王后,根本没有什么正宫、贵妃、嫔妃一类名称,哪来的娘娘那老家伙说他等了四十年,可自己与符柔刚穿梭进来三年难道四十年前就有了符柔和红图驹的说辞么不可能
娘娘
那我是什么我这一辈子可做不了皇帝
他,想的太多了
文图立即放弃不可能有结果的思考,爬起来冲向木屋,隔着空隙看见那老翁已将符柔立起,双手握住她的小肩膀,似在发动什么气功,刚想伸手推门,不觉又是一股力量拍在身上,睁开眼再看,自己又是爬在了木屋之外三丈处
卧槽
文图几乎开口骂人,如若是人,为何如此无礼抢了我的老婆,近前看一眼都不准转念一想,别说那老头如此这番应该是没有恶意,即使是有,估计自己这两下子一秒钟就会粉身碎骨。
他顾不得爬起来,呆呆地盯着那木房,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细微的声音,那是符柔的声音是符柔活过来的声音那一声痛苦微音,却是文图听见过的最为动听、最为惬意的声音不禁一轱辘翻身起来,不敢出声,径直呈出跪地状态,无论老神仙瞧见瞧不见,这一跪也算是谢过了
更是令他诧异的是,这两次被击中竟然没有受伤,这怪物自称小仙,估计真是什么神仙吧神仙不害人,还跪拜符柔,总之跟着符柔没错,便悻悻走到红图驹身边,取出些干草喂喂它,掏出水粮喂喂自己,眼睛一刻也不敢从木屋那里移开,怕是再一睁眼连那房子都不见踪影。
天色忽然黑下来,文图瞪得眼睛酸痛,感觉那木屋真实存在,毫无凭空消失的样子,便逐渐放下心来。他瞧瞧四处无安身之地,便牵着红图驹走到一处角落,这里两面立岩,雪山之顶也算是最为惬意温暖之处,指指红图驹卧在身旁,红驹果然听话,四腿一弯便伏了下来,他拉出厚厚棉被钻进去,旁边有遮风之石,前面有红驹供暖,再者几日的奔波和刚刚的折腾,不禁昏昏然睡去
忽然,他见到一位女孩冲自己跑来,二十一、二岁,漆黑的齐肩短发,微圆嫩滑的脸庞,笑起来层次分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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