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徐敬棠苦涩地笑了笑,心中沉重。
“那,大人,郑将军的尸身”
“找个地方埋了吧,隐秘一些,他早已经是个死去的人了,临死还被扣了顶邪修的帽子,有这个名头在,他的家人也落不得好处,亏他还把家人想办法从西北送了出来,如今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陛下开恩暗中让他的家眷活的好一些,可是又能有有多好呢”
徐敬棠苦笑着摇摇头。
然而他却丝毫不知道,此时的韩擒虎等人同样是脸色铁青。
“没有什么都没有”韩擒虎咬着牙看着面前的高瘦男人,一双眼真如猛虎一般,似乎下一刻便要扑杀过去。
高瘦男人苦涩道:“确实没有,我们找到郑世白后一直严密控制着,到了城外找到机会也将他每一寸都搜查过了,那东西确实找不到。”
韩擒虎阴沉着脸,虎视眈眈面前战列整齐的那些西北军士,他忽然咬牙道:“咱们所有人,等天亮就都回去,回霸城,然后将那座园子好好搜一搜”
“八阵图可以丢军中底细也可以被朝廷得知,但是那把钥匙千万要找到”
“是”
四个人驾车回到府中后各自回房休息,袁来也小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房间后他静静等待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异常才在烛台边坐下。
一个锦袋出现在了烛光下,它封得紧紧的,上面还有郑世白的血手印,袁来小心地解开,而后从中倒出来两张卷起来的绸布,以及一块黑乎乎的小石头。
“这是”
他拿起小石头看了看,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他再将两张绸布展开,抚平,细细看去,这一下他就真的吃了一惊。
第一百二十四章帝星隐耀
昏黄的灯光之中,袁来的双手展开了第一张布卷,其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得他一怔,而当他沉下心思阅读之后,眼睛便亮了起来。
这竟然是一张记载了整个西北军人数、辎重、武器、以及人员配置的图,上面除了文字数字更有些简略的图画,袁来仔细阅读了大半心中便对这支边军有了一定的认识,他敏锐地醒悟到这样的一份资料若是到了朝廷手中该有多么重要。
这简直就是将整个西北剥开了皮展示出来,其意义十分重大。
怪不得郑世白说这东西对自己用处不大,这份资料对他而言目前看来的确是毫无用处,不过袁来想了想,慎重地将其放在一边。
然后他就小心地打开了第二张布卷,这张布卷是淡黄色的,质地奇异,上面却是勾画着不少图形,旁边附着文字释意,神奇的是当这张布卷展开,其上竟然闪烁出七个暗金篆字:后天洛书八阵图
袁来不由得想起了心中熟记的那首诗: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诗中的八阵图来自三国故事,而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八阵图却与之大为不同,其中记载了八种行军布阵之法,每一种战阵皆暗合天象,他粗粗看去心中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弥漫而开,他知道那是他的内心对某种大道演化规则的触动,简而言之,这八阵图中含有天地道韵,那并非是修行者感悟自然而得的触动,而是某种隐藏在阵图中的规则直击心灵
这种感觉很玄妙,他目光灼灼地将那八种阵图映入脑海,而后就开始闭目品味,修行踏入一境后他的记忆力便强化许多,那些阵图和释意看了几眼竟也记得大半,随着静心品味,他对这八种阵图的理解也从无到有。
原来这阵图不仅仅是可用于行兵布阵,更有种种奇妙用法,只可惜短时间内无法研究透彻。袁来睁开眼,吐了口气将这八阵图与上一张并列放在灯下。
这两张图皆是关于军队的,袁来此时还看不出这八阵图的厉害,但是随便想来能让郑世白生死相携的也必然不是俗物。那么
他将目光转向那平平无奇的黑石,它是不规则的,在灯下泛着淡淡的紫色,袁来试着用元气覆盖,却不想当他指尖的元气接触这黑石竟然就被它吸收了一缕进去,而后袁来就发觉自己和它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你,到底是个什么呢”
灯下,少年摩擦着这颗小石子,沉吟好一会儿才将这三样东西贴身放好,转手将那锦袋用火烛燃烧成一团焦黑。
当他将这所有处理完毕,门廊外便传来脚步声,他站起推门就看见换了一身宽松衣服的谢采薇缓缓走来。
她的黑发披散开静静垂落腰际,雪白的脸庞在星光下泛着银亮的暗光,她走过来,手里攥着一根麻绳,绳子的两头系着两只月白玉瓶,袁来看了眼就看出那是谢采薇最爱喝的一种果酒。
“走走”少女邀请道。
袁来微笑,顺手将那两只月白玉瓶接了过来,然后便与她并肩沿着门外那僻静的路缓缓而行。
在回来的路上,袁来说要和她单独聊聊。
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该来临的一场谈话,事实上袁来和她从相识,到偶然成为同伴,再成为朋友,如今一路上也算共患劫难,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聊一聊,直到此时才算有了机会。
两个人应该算是一种互敬互爱的朋友,都不会主动询问对方的私事,也不会互相干涉,比如一直以来谢采薇只知晓袁来要去沃洲山找一个人,但是究竟寻找谁她从来没问过,而袁来的有关云宗的宗主身份更加没有向她透露,这并不是由于不信任,而是袁来觉得没必要去说,采薇也觉得没必要去问,两个人都是性格比较淡然的,也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能成为朋友。
但朋友总要互相增进了解,而不能真的只是如一杯白水。
“我先去遇到郑世白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走着走着,袁来忽然说道。
谢采薇一怔,她疑惑地问:“为什么说这个”
“就是想说说,你听不听”
“你要说,我就听咯,嘴巴长在你头上,耳朵长在我头上。”少女轻笑道。
袁来无声地笑了,然后继续用一种低而缓慢的声音叙述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一片瓦砾之中,他受了重伤,一条手臂断了,另一条拿起剑刺向我”
“当时情况紧急,他仿佛已经逃不动了,他就忽然质问我,问我真的认识徐敬棠么我当然点头了,然后”
“火光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就藏在那个花园里,看着西北那帮黑影子离开,看着羽林卫的骑兵冲过来”
两个人行走着,星光洒落,四周分外宁静,袁来将与郑世白相遇的经过完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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