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自嘲一笑,如此说道。
其他三人都没有太多神色变化,唯独袁来暗暗吃惊,才知道原来修行大摘星手的弊端竟然是寿命,想来也应该,否则若是皇帝拥有与修为匹敌的寿命,那一代皇帝岂不是要坐个几百年
张陵继续说道:“他开始深居简出,终日坐在摘星楼顶,每日三餐也动的很少,最重要的是他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对待身边的人渐渐生出一种陌生感。”
他悲凉地摇了摇头,说:“你们能体会到那种至亲之人忽然之间仿佛变得陌生的感觉么”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开始觉察出异常,但是也未曾太多想。”
“不过之后他的一些态度开始让人越发捉摸不透,他不理会朝政,但也不是完全置之不理,他很少与人交谈,但在关键的大事上却又每每下达命令,我年纪这么大,身为皇位第一继承人,却始终不立我为太子,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另有他想,但是后来却发现或许并非如此,他似乎就是单纯的不想而已。”
张陵忽然语气沉下来,他说道:“我也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到他似乎有一种想毁掉天下的情绪。”
“当然,这都还只是让我怀疑而已,虽然他后来甚至都开始不记得一些皇室的基本的隐秘之事,但我仍旧没有那个想法。”
“直到我某次心血来潮偷偷进了我皇室帝陵祖祠,要知道我皇室之人为了验明血脉以及更好的修行大摘星手,所有的皇室直系血脉之人都在祖祠中留下了生命本源之气,其气从降生时便收纳与祖祠,死时自行消散,也直到我看到父皇的生命之气已经消散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竟然在不知何时已经魂归星海而如今夺了他的身体,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却早已不是本人”
张陵面色忽地晦暗下来,他不理会几人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祖祠显示,绝无错漏,我震惊之余便开始调查,好在他整日住在摘星楼顶,也并未限制我的自由,而经过我的调查,慢慢的开始发现了一些父皇留下的线索,也终于确定,父皇的确是被其谋害”
“他是谁天下岂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点”
“我不知他的身份,但却查出了他的来历,如果我没弄错,这个鸠占鹊巢之人正是来自先贤祠是先贤祠中镇压的诸多大修行者魂灵之一而不知什么缘故竟然能借先贤祠之便,得以用夺舍之术占据皇位”
几人听得纷纷倒吸凉气,满心震惊无语。
而虞卿则突然开口问道:“殿下,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年前。”
“一年前那这一年来”
张陵平静道:“自然是寻找匡扶帝室之法”
“既然殿下已经证据确凿,何不寻找大修行者出手诛杀那人”
张陵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他悲哀道:“诛杀我去找谁来杀谁敢凭借我三言两语刺杀皇帝况且,只要他身居摘星楼,便拥有五境之力天下又有谁能杀他”
张陵语气激动道:“不瞒你们,这一年我多方行走,昼夜思索,最后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什么”
“大摘星手的威力与启国国运息息相关,若想杀他,除非动摇国本,削弱国运,再联合天下之力,共同出手,才有机会”
第四百九十六章开门
张陵站起身,大声道:“今日我来此,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我可以坦然告诉你们,我已经暗中得到了多方势力的支持,只差一支勤王之兵将军,夫人,你们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我便许你们一条退路只要你们支持我出兵勤王,你们的担忧就都全不是问题”
张陵的声音如开云裂石之音,震人心神。
而座中的袁来更是已经完全呆住,张陵的话仿佛如同一道强光,照亮了他眼前的迷雾。
一个先贤祠中的大修行者的灵魂竟然通过夺舍成为了当今皇帝
这个消息其他人或许会怀疑,但袁来几乎是听到的瞬间便信了
先贤祠
一世
张冠道
突然之间,他仿佛抓住了一道灵感。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心头。
“已经谈了足足三个时辰了。”
“还是没有动静。”
“午饭送不进去,现在晚饭也送不进去。”
“他们究竟在谈什么事”
“废话,我哪知道。”
院中,站了不少人。
有府中侍卫和镇守凉城的修行者,他们自从大雪天降的时候便纷纷赶来,不过却最终被阻拦在正厅的那间屋子的门外。
也有不少主管行政的各级官员,他们按照本来安排好的时间前来这里向虞卿汇报事务以及求取命令,当然也不得不等在这里。
事务繁多,来的人就不少,事情不大重要的便先行退去,而事情重要一些的官员则不得不等候在这里。
这些外人在这里等候,当然也有更多的府内家人在此侍候,好在这个院落极大,放这么多人却也不挤。
韩叙咂咂嘴,抬头看了眼天空,大雪已经停了,但是那浓重的云仍旧覆盖在整个凉城上空。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来的快去,去的也快,但威力却不小,地上厚厚的雪层竟然也覆盖了鞋面。
雪霁之后,整座城市都重新开始忙碌,街道要铲雪,被风雪压塌的一些东西要重修,大人们紧着时间,想在天黑之前将事情做完,小孩子们则欢天喜地,各自穿成蚕蛹一样厚实到处跑。
坊间街道里,嬉闹声一片。
而这里也是低低的交谈声不绝,这些人们都感觉到肯定是有事情发生,因而不禁纷纷探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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