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的动作。
妈呀,好咸
“怎、怎么样”蒋心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又有点不安。
一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这些饭菜肯定是她做的。
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能为我洗手作羹汤也实在是不容易,我强咽下嘴里的汤,冲她竖起大拇指:“好喝”
“真的吗”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顾盼生辉,很是动人。
我立刻点头:“嗯,真的”
“好喝就多喝点,来,再来一口。”蒋心说着,又舀起一勺送过来。
我心想着,这样一勺一勺的喝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一口气全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我笑着拿过她手里的碗,咕咚咕咚的一口喝进肚子里,憋了好一会儿,等那阵咸味过去以后,才强笑道:“太好喝了,所以我忍不住一下就喝完了。”
蒋心看起来很受用我的话,全程笑着夹一大碗的菜给我吃。
那些菜要么太甜,要么太咸,要不就是太辣,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苦味,这样多元化的饭菜吃得我跟打仗一样,差点没吐了。
但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我想,就算是耗子药我也得含泪吃完。
蒋心在医院一直待到晚上九点才走,是被她爹妈一通电话给叫走的。
临走她还不放心的一直叮嘱个不停,直到我再三保证不会再出任何问题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不得不感叹,有这样贤惠的女朋友,夫复何求啊。
咳,虽然她还没明确表示,要做我女朋友来着。
身上的伤都很明显,但要说最严重的,也就是胸腹部那里,稍微比其他地方疼那么一点,大概是伤到肋骨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我躺在床上想,看来我还挺能抗打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东西在挠我的脸。
我困得连眼皮都挣不开,就随手挥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
“呵”
隐隐的,似乎听到有人在笑,很轻,像是女人的声音。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不会是蒋心大半夜偷跑过来了吧
不会,应该是做梦。
来不及多想,强烈的困意让我又要睡死过去,却在这时,又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对不是做梦真的有人
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睛,分明感觉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窗帘是开着的,有月光照进来,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我紧盯着那影子,就见她缓缓伸手,似乎是朝我脸上来的。
“谁”我一个翻身坐起,低声问。
昏暗的病房中,对方倒抽一口气,立刻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显然被吓得不轻。
等我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定睛细看,不由一愣:“方老师”
那个站在床边不远处的人,不是方雪是谁
刚刚起身用力过猛,牵扯着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疼,我皱眉揉了揉,掀开被子下床,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她像是受了惊,一步一步后退,我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她背抵在了门上,我才停下来,伸出了手。
她猛地别开脸,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昏暗中,长长的睫毛似乎还在一颤一颤。
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有些无语,直接按下了门边墙上的开关,乳白色的光线顿时将房间照得一片大亮,方雪漂亮的脸清晰的映入眼帘,我才发现,她脸色一片绯红,有惊慌,还有害羞
我慢慢退开,很是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她目光游移着,迟疑了很久才说:“我、我是在这里照顾我妈啊,然后、然后半夜睡不着,想到你也在,就、就顺便来看一下。”
顺便看看
想到我半梦半醒的时候,脸上痒痒的触感,还有那轻笑声、叹息声,我莫名觉得,她应该不是顺便吧
可不是顺便又是什么她一个老师,就算再关心学生,尤其是男学生,也不可能会大半夜跑来吧
嗯,肯定是我想多了。
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我揉着肚子坐回床上,随口问了一句:“伯母怎么样了手术做了吗”
“还没”方雪摇摇头,眼中有担心和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和我妈相匹配的骨髓”
闻言,我突然想到,我的骨髓鉴定似乎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方伯母的骨髓匹配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蒋心来之前,我就去了一趟骨髓鉴定科找到上次给我做鉴定的那个医生,说明来意后,他笑道:“正好,我刚准备让人打电话通知你,你的骨髓血型都和方女士相吻合,可以给她捐献骨髓。”
这真的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我来不及赶去方伯母的病房,就直接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方雪。
手机那头很久都没人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就听她明显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真、真的吗你、你可以”
“真的真的,估计过一会儿伯母的主治医生就会把这消息告诉你了。”我边笑边往病房走,就听身后传来蒋心的喊声:“郝凡”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手里提着保温盒,匆匆朝我走来。
我看着她,对手机那头的方雪说:“好了,我先挂了,至于手术时间,安心等医院通知就好。”
这会儿功夫,蒋心已经到我跟前,她秀眉微微一皱:“你怎么跑出来了”
“有点事。”我想了想,把方雪妈妈的事情如实跟她说了。
她诧异:“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
“她身为一个老师,肯定不会把自己的难处跟我们这些学生说啊,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我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牵着她往病房走。
她半天没搭腔,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