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敢此时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袁术命惠衢、吴景、孙贲诸将攻打刘繇多年不克,孙策一来便一战而下。
其中固然有孙策能征善战的原因,但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刘繇手下众将太过大意轻敌所致。
不然以长江天堑为险,划江而守,敌军来犯便半渡而击之,只要守将不是智障,敌军也不是数倍于己方,谁都可以领兵守上一年半载。
刘繇之败,是败在轻敌
现在,刘敢来了,那么江东的一切结局都会变得不一样。
刘敢拉起汉室宗亲大旗,在秣陵一带大肆招募丹阳兵,钱粮方面,刘敢有桥渊的鼎力支持,但是人数一多,刘敢便开始察觉供给吃力。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刘敢逐渐开始明白,钱粮之事不能单靠桥渊,于是,刘敢在秣陵开了第一家酒铺,只卖自酿女儿红与鹿龟酒。
此酒推出月余,便已热销整个丹阳郡,甚至九江郡与吴郡也闻讯而来不少商贾。
刘敢既要训练军队,又要操持商业,时日一久,便觉身心疲惫。
“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刘敢忽然范起了相思病,大乔的俏丽容颜不由在脑海隐隐作祟,虽然异地相隔,但是两人始终以书信相通,刘敢也想过是否要把大乔接来秣陵,可是他忍住了。
因为刘敢清楚,此处日后必有一战
他不能将大乔置于危险之地,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
“再等等吧,等我两年,也许只要一年,我便举兵杀回庐江”刘敢想到此处,不由捏紧了拳头。
时有丹阳人笮融归陶谦,聚众三郡赋大起浮屠寺,重楼阁,纳教徒,大兴佛教,前往就食观礼者多达万人。后陶谦病死,刘备接任徐州牧,笮融得三郡粮食与封国进贡物品拒不上缴,中饱私囊占为己用,刘备兴兵围剿,笮融不敌,败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融利广陵之众,因酒酣杀赵昱。
不久,笮融举兵,号称三万,投奔刘繇而来。
笮融率军路过秣陵,薛礼以礼相待,大摆宴席。
“将军,笮融此人喜怒无常,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论,相传此人生性残暴,绝非善类”
刘敢得知消息,丢下军队训练,拍马飞奔而来,向薛礼好意提醒。
然而,薛礼不以为然:“笮融乃佛教信徒,听说佛家的祖师爷当年割肉喂鹰,讲究的是一种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如此大义宗教,怎会是残暴之人”
刘敢道:“君不见太平教张角乎”
薛礼笑道:“无双多虑了,笮融乃堂堂下邳相,怎能跟反贼张角相提并论如今宴会已经摆下,无双何不与我等举杯痛饮一番”
刘敢无奈一叹,推辞道:“君不听我言,必将悔之晚矣”说完,扬长而去。
见刘敢如此果决,薛礼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对于笮融此人,却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当晚,薛礼大宴笮融,歌舞升平之余,不忘招呼亲兵护在门外。
一晚过去,笮融饮酒作乐,推心置腹,并无半点歹意。
薛礼暗暗后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立马遣散门外护卫,只留义子薛通作陪在旁。
美酒入肠,鼓乐悠扬,薛礼渐渐显露醉态,说话也开始不注意分寸:“那刘无双曾与我言,说笮融此人喜怒无常,性格残暴,绝非善类。”
笮融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道:“薛兄以为然否”
薛礼又是豪饮一杯,笑道:“吾以为,汝为人正直爽朗,推行佛教,行善积德,当得大善人之名。”
笮融不禁哈哈一笑,举杯而饮:“不想薛兄才是笮某知己也”
笮融见薛礼已经神情恍惚,笑问道:“薛兄可知广陵太守赵昱此人”
薛礼眯着醉眼说道:“自是知晓,听闻此人清修疾恶,有识有义,是位难得的好官。”
笮融似笑非笑道:“薛兄可知此人不久前死于非命”
“竟有此事,可知何人所为”薛礼顿时酒醒不少。
“杀赵昱者,吾也”笮融忽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薛礼的心脏。
“笮融小儿”薛礼大惊失色,惊慌之下身子微微一侧,闪过致命一击,却也被一刀刺中前胸,鲜血顿时染透衣袍,剧烈的疼痛令薛礼放声高呼。
下一秒,薛通摔杯而起,奋力而来。
“我儿救我”薛礼失声大喊,无奈笮融出手极快且心狠手辣,再次挥出一刀,狠狠扎在薛礼脑门之上。
临死之时,薛礼忽然想到刘敢之言。
“君不听我言,必将悔之晚矣”
嘹亮的声音宛若梦魇,久久回荡在薛礼耳畔,直到永远的失去知觉。
薛礼一死,秣陵大乱。
第十八章仗势夺兵权
“笮融,纳命来”
薛通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薛礼死在面前,顿时怒发冲冠,提刀杀向笮融。
笮融见那薛通年纪轻轻,便起了轻视之心,见薛通拔刀相向,却是不退反进,与薛通厮杀成一团。
只一交手,笮融便隐隐感到吃力不讨好,此子虽然年幼,一身力气却大的出奇。
“呲”的一声,笮融一着不慎,被薛通一刀砍破长袖,血溅一地。
室内的厮杀声惊动了门外的守卫,笮融的亲兵也纷纷而至,双方人马一阵拼杀,死伤无数。
“今日暂且放汝一马”
笮融见对方人多势众,当机立断,拔腿便跑。
薛通哪里肯依,率队一路追杀,笮融身受重创三处,肩头还被薛通射了一箭,这才堪堪逃脱性命。
薛礼只有一个儿子,名叫薛刚,还有一个义子,便是薛通。
薛刚今年八岁尚且年幼,故薛礼一死,薛通顺理成章接收薛礼的兵权。
笮融计杀薛礼便是为夺他手中的兵权,又岂会为薛通甘做嫁衣
笮融出了秣陵城,举佛教众徒三万,厉兵秣马,军困秣陵。
薛通年轻气盛,又因初掌大权,人心不定,军心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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