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翻身而上,却又怔住。看着玉翘不知何时眼中噙满了泪,抽抽噎噎个不住。那倔强又可怜的小模样,让周振威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也没了踪影,他边亲吮她湿漉漉的眼睫边温柔低哄道:“这辈子我总是为你活着的。瞧瞧你流个眼泪,我这心都痛的一抽一抽的,怎舍得让你做甚么寡妇你还不晓得你夫君的能耐么,文韬武略谁又能比得上”
玉翘破涕而笑,眼汪秋水的睇他:“哪有人这么夸自已的”
周振威见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般,似喜似嗔,很是娇媚动人,正欲再去尝尝那小嘴儿的甜蜜,却瞬间浑身崩紧,警觉的瞥向竹帘处,沉声叱道:“谁在那里”
“姑爷,方才竹兰来禀,让小姐用过早饭,即去老太太房中,有事商量。”却是采芙的声音。
周振威冷道:“你去打些热水来,伺候小姐洗漱。”
采芙答应一声去了,他矫健的下了床,自个迅速穿衣套袍,玉翘坐在榻沿,边看他边用手绞着一撮乌发,终笑道:“你过来,我帮你再弄弄齐整。”
周振威忙近到玉翘面前,任由她拉正衣袍,再扣上革带,将玉佩环上,灵巧打着同心结,抬眼睨他道:“你怎对采芙如此凶呢她是个胆小的,莫吓着她。”
“她已十六了吧”周振威淡淡道:“你可以替她物色个合适的人家,莫要耽误了她。”
玉翘手一顿,此时门帘掀起,采芙及春紫捧水挽巾进来伺候,碧秀也拎了食盒摆于案上,周振威抚抚她的发,不在多言,自去浴房洗漱回来,用过早饭,即去晏京府衙不提。
玉翘晓得定是为了瑞珠的事,故意迟晚了些,待她进了老太君院落,正逢着个丫头迎上,逐笑问来了哪些人,还有谁没来。那丫头机灵,忙道:“除了老祖宗外,大夫人、二夫人,二爷、三夫人,瑞珠皆来了,就差二奶奶还未曾到。”
玉翘颌首,丫头随即打起帘子,她进入房内,只觉气氛冷凝肃穆,全无往日和乐嘻笑,老太君面露威严端坐榻上,左侧依次坐了大夫人、二夫人及周振寰,右侧仅三夫人独坐。
玉翘上前见礼后,在三夫人旁告了座,丫鬟捧上茶来,玉翘接过边吃着,边不露痕迹的扫了眼跪在中央,抽泣哽咽的瑞珠,又瞄了眼周振寰,神情烦郁的很,脖上依旧缠着精条,肿头胀脸、青紫满面的,想必那日被自个夫君揍的不轻,她低眉垂眼将视线收回,摒着弯起的唇角,却听老太君命竹兰道:“你再去请二奶奶一趟,就说人都齐了,就等她来。”
竹兰领命而去,也就十几句话的功夫,却听她来报:“才出了门,二奶奶就来了。”
这还在说着,张可儿已施施然甩着绢帕子,面儿带笑的走了进来,但见穿着玫瑰色簇新的丝绸裳裙,涂脂抹粉,插金带翠,打扮的妖妖娇娇。
老太君忍气道:“你就勿用行礼,只旁寻个座坐下,正事要紧。”
“那怎么成”张可儿撇了撇嘴,笑说道:“我也是官家女儿,自幼便被教导恪遵守礼,怎能嫁入夫家却因祖母疼爱,反失了规矩,这礼总是要见的。”
她逐一个一个慢吞吞,磨蹭蹭的礼到,最后至玉翘跟前,殷勤道:“弟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不知,真是该打。这身边丫头婆子也是惫懒,竟无人知会我一声。”
玉翘淡笑道:“是我不好,昨日回来的晚,如早些就去给堂嫂请安了。”
张可儿挑眉,颇神气说:“原是这样,倒是我多心,还以为弟妹因院落的事,气着我呢你大可宽了心,祖母给了我更好的去处呢,弟妹闲时可来赏赏。”
玉翘只笑不语,她还待絮叨,却见眼前人径自低头掩面吃茶,并无任何聊意。
她脸沉了沉,冷哼一声,转身,露恍然神色,像才看到跪着的瑞珠般,急急上前搀扶,嘴里怜惜道:“妹妹何时进来的你可怀着周家的血脉,我夫君的骨肉,地上阴冷湿泽,谁不安好心让你跪着的,你告诉我,我替你骂她去。”
众人皆愣,一时哑口无言。瑞珠依旧跪着,红着脸道:“二奶奶折煞瑞珠了,不关旁人事,是奴婢做错了事,自已要跪的。”
“你何错之有来着”张巧儿笑道,瞥了眼周振寰,逐将瑞珠扶起,夹枪带棒道:“夫君喜欢你,该早些告知我才是,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偷着掩着遭四弟一阵好打,这又是何苦。”
第一百二十四章纳妾5
周振寰听张可儿冷嘲热讽,虽颜面受损,却也理亏。借吃茶掩饰,朝玉翘偷眼溜了去,但见她数日未见,虽钗环简素,杏衫绿裙,却眉眼春浓,肤儿似淌着蜜般甜润润的,带着股子慵懒娇态。他半身麻酥,早把眼前热闹忘到爪哇国去。
恰竹兰搬了椅来,张可儿挽着瑞珠,斜睨她,冷笑道:“我素日当竹兰做事稳妥,却原来也是个糊涂的,今瑞珠妹妹头次见了天日,总要坐榻沿边,让祖母看个仔细,再给在座的各位见个礼不是”
三夫人嘴动了动,想着说免礼,思忖着方才她噎老祖宗的言语,便又把话咽下。
老太君命竹兰退下,朝张可儿扫去,淡着声说:“二孙媳礼数得体,是个规矩人,也罢,你俩都坐我身边来。”
张可儿很是亲热地拉着瑞珠一起坐榻沿边。抿着嘴笑说:“祖母快仔细看看,妹妹平日里在大伯母身边伺候,可儿也不大正眼去瞧,现这么一边量,果然是个风流标致的。怪不得夫君喜欢的很。”她面朝老太君说话,却用余光瞟了瞟周振寰,正被她瞧到,这男人看着美娘呆痴的模样,心中恨恨,却也不露声色。
大夫人微露喜意,陪着笑道:“二侄媳深明大义,素日里我们皆看错了你。”
老太君瞪她一眼,看向张可儿沉声问:“我倒是昨日夜里才晓得此事,二孙媳从何得知的”
张可儿微笑说:“自然是我那好婆婆讲的,她生怕可儿不允,巴巴来劝呢。”她叹口气,面露委屈道:“可儿常日里心直口快,嬉笑怒骂皆由着性子,你们只道我恃强凌弱,飞扬跋扈。却不晓得可儿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即嫁进周门来,自然处处以夫为天,事事顾全大局,瑞珠妹妹讨夫君欢喜,如今又有了身子,可儿心里高兴的很,哪有不允的道理退一万步说,她还是大伯母的侄女呢,我再不给旁人面子,总还是要赏大伯母几分薄面的。”
老太君几不可闻的冷哼,唤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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