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竖才的双眼打了个转,旋即把那些照片接了过来,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料定了绝非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的目光接触到照片内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很是大声地叫了一下,从椅子上跳了出来,往身后倒退了好几米,百多张照片顷刻间散落一地。
伍子义和丁灵见到林竖才这个反应,有点愕然,一边收拾照片一边解释说:“林大哥,不瞒你说,这些就是我们想要告发的黑店,之前我们收集过这个黑店的一些资料,但工商局却置之不理,既然连信访局都不能去,那么,只能借大哥你及你这店面的名义公开出去了。”
林竖才这时的脑子里还是满满的那些照片内的影像,一坨坨被剥了皮的死老鼠,一坨坨发紫发黑的死猪肉,一坨坨毛发零落的死家禽,一坨坨爬满蝇蛆肿胀发白的死鱼,还有那一只只干涩发毛的形同僵尸一般的各类动物尸体。他还记得这些天来吃过了几顿肉,恶心得好几次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林竖才才稍微舒缓了一点,见伍子义他们仍耐心地站在那儿,连忙问:“好家伙,这些照片是怎么得来的,亏你们还吃得下饭,难道你们看完之后还吃得下肉吗”
伍子义耸耸肩说:“额,所以我们已经改吃素改了好一阵子了。至于这些照片,哈哈,我们未经你同意,借了你店里的那台照相机去到他们的档口处面偷拍回来的。对了,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咱还没付款呢,还需劳烦林大哥去隔壁结结账呢,嘿嘿。”
即便伍子义用再顽皮的语气说话,林竖才也真是笑不出来,他随手拿了两张银子出来,交给丁灵,让她去买单后,神情凝重地重新接过照片来仔细看,看得那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牛一般喘着粗气,许久才抬起头对伍子义说:“没错,这个确实是太严重了,非举报不可”说着,叹了口气又讲:“不过,你别以为你们改了吃素就安全了,其实许久以前,我们的食物就已经被各种激素、农药、转基因等等占据,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太大,靠自然方法,根本就不可能生产出能满足全部人的食物。要么吃化学品,要么什么都没得吃,在许久以前就已经成为了我们不可能改变的命运。可如今,竟然发展到把腐肉、毒肉拿到市场之上,那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啦”
伍子义听罢,吐了吐舌头,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安全的食物可以吃了。
这时,林竖才总算是镇定了下来,又瞄了一眼伍子义问道:“我可以帮你们把这些照片公开出去,但是,这样大摇大摆地声张,就不怕打草惊蛇,将那些人吓跑了”
见林竖才终于是答应了下来,伍子义松一口气,用手指戳了戳鼻子尖,自信满满的笑着答道:“嘿,大哥你这就可以放心,如今是什么年代啦,现在可是信息时代啊,还有什么能比信息传输来得更快呢你就等着瞧吧”
一轮商量过后,林竖才就按照伍子义的办法,用自己律师事务所的名字将他们偷拍回来的那些黑店资料公布到网络上面去。
事务所再是不济,也是有点人知道的,况且其他同行也会密切关注着林竖才这事务所的一举一动,如此惊爆的消息才一传上去,马上得到了广泛的传播,没多久,点击量已经突破百万。
再令人意想不到的就是,这才传送上去的消息,那一边就马上有人去查证消息的真伪,转眼间,就有一帮人肉部队从照片里面的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那间黑心冷冻仓库的所在,竟然就在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市中央。
这还得了,即刻,猴山市内的大小媒体公司就纷纷出动,循着这些信息,从四面八法奔赴到那间收售腐肉的黑店。
从林竖才发布消息,到各大记者媒体去到黑店采访,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果然就应了伍子义的计算。林竖才通过新闻急报里闻悉到这消息,激动得连连拍案叫好。
这时候,那黑店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日复一日地继续他那丑恶的勾当。不想,突然之间被一群吵吵闹闹的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时不知所措。这些记者为了能争取到第一手资料,命都豁了出去,一个个如亡命之徒般,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潮水一样涌进了店里面,将一件又一件腐肉给揪了出来曝光,彻底地曝光
正所谓福无单至,祸不单行,那些媒体记者还在忙着搬运冷冻库里面的腐肉,忽然之间一辆掩盖了牌照的冷柜货车呼噜噜地开来,正正停在了出事的冷库门前,那冷柜车司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策马回枪的媒体记者们包围了,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追问他与冷库主管的关系。
货车司机哪里料得到会遇到如此大的场面,一时间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变得哑口无言。那群记者同志见问是问不到所以然,干脆就自己动手,翻身上车,在车子的冷柜内找到了更多的腐肉,而最要命的就是在驾驶室的抽屉里找到了货车司机的购置账本,一件件货物是从哪里生产,哪里制造,哪里保存,再到他是如何运到猴山市等等情况是一清二楚,哪间养殖场、哪间屠宰场、哪间加工场、哪间囤积场那是记录得明明白白。
记者们就像是汪洋里发现了宝藏一般,一个个争相记录那个账本里的内容,甚至乎就像是海盗一般为了能更全更多地拿到第一手资料扯斗在一起,不亦乐乎
最后,只落得冷冻仓的主管以及冷柜车的司机傻傻地站在人群中央,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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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山中心市场第一冷冻食品特卖场销售假肉、毒肉、僵尸肉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一轰动的消息之所以传播得如此之快,全依赖了信息化网络的作用,任谁也阻挡不了。而猴山市市长在内的一众内阁大臣得知这个情况也已经是被上级领导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了。而且,情绪激动的远不止是官府内部,猴山地区的许多民众在得悉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盛怒一时,在一片谩骂和职责,侯市长如同一只绵羊般,唯唯诺诺,连拍了几次胸口说一定会彻查此事,汹涌的群情才得以暂时的平息。
看着时态发展的迅猛,林竖才不禁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对着伍子义说:“哎呀,子义你的方法行啊,这一次,连侯市长都答应要彻查此事,恐怕也不到他们不认栽了吧”
伍子义也看着新闻,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是越看越严肃,最后,他凝重地答道:“大哥,按我说,恐怕事情才刚刚开始,我敢担保,如果没有这一次如此实质性的证据支持下,猴山市长他们老早就会将这件事情给掩饰过去。但是,纵然是证据确凿,我料定,他们也能用手段用关系将事情搪塞处理。到其时,这丁点儿影响不痛不痒的,是没有办法除去大害的。”
“哦”林竖才见伍子义果有见地,即刻追问道:“那子义你的意思是”
“嗯,这样吧。”说着,伍子义拉住丁灵,一起凑到林竖才耳边,三人细细谋划了起来。
猴山市市长府邸内,侯市长正愁容满脸又怒火中烧,他没了分寸地伸直了手指指着他的夫人就骂:“你这婆娘,你看你的弟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要做生意,我帮他安排;他要客似云来,我帮他插在城中心;他要独霸市场,我也帮他打击了许多同行,这种种手段的,我都敢说,他已经是整个猴山最大的冻肉商了,他还不满足,他还赚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卖这些不能吃的肉”
“姓侯的”,侯夫人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见着自己丈夫那没大没小的样子,当即就飙了起来,随手在展柜上面拿起一件珍宝立马就往侯市长的头壳处投打了过去,直把对方砸得是头破血流,她还不解恨,回头看那些被侯市长视如珍宝的古董和小玩意一件又一件地丢到了地上还一边骂道:“你这个山野村夫,你倒是忘了你是如何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了吧当年,没有我爹爹的资助,你能有今天饮水要思源,如今我弟弟问你行点方便又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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