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和其他几个人就像是轮回了一遍又活过来一般,她是唯一还有点力气的人了,耳边已经没有了风声,同时间她还感觉到铁盒子又平静地浮到水面,于是便挣扎着把铁门打开了个口子,一股浓厚海腥味的空气扑鼻而来,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让人厌恶,反倒是一阵欣慰打心里萌生。
柳青青这才松一口气,转而的就已经累倒在地差点儿给晕过去。
而钟书童和范进瘫软在一边,感受着雨水和血水混杂着流淌在身上的感觉,为逃过一劫相视着庆幸,公孙墨也是一样,他的意识几乎就玩完了,可周身的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他还有感觉,他能感到自己活着,此时此刻,能有感觉可真是比任何东西都来得有价值
就在这时,突然从角落处传过来了梁静怡的一声锐利的尖叫。
原来,梁静怡肚子里面的孩子终究是忍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没法子再在母亲体内待下去了,只见梁静怡的羊水已经破裂,带着血丝的胎液已经淌遍了铁盒子。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柳青青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匍匐着爬了过来,掏出了保留起来的燃料将最后一锅子清水烧开,给梁静怡消毒扩宫,准备接生。
可是梁静怡却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她能清晰感觉到肚子内那孩子的辛苦,她哀求柳青青,请求对方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把孩子给救出来。
柳青青一向都会听从梁静怡的说话,可这一次,她却坚决不从,眼下,可是完全没有医疗条件,若是把梁静怡剖腹,无疑跟杀了她没有区别。
为此,柳青青认为,不到最后关头,坚决不允许梁静怡把肚子剖开。
梁静怡知道柳青青为她着想,可怀内的孩子每挣扎一分,她的心就难受多一倍。眼看着羊水已经越来越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如今,考验一个母亲伟大的时刻来临了。纵使梁已经快晕死过去,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她夺过来一把匕首朝自己大腿狠狠扎了下去,利用刺痛暂时唤醒了身体的力量,一鼓作气,竟然把不足八月的小胎儿生了下来。
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就像一个肉球般滚到了柳青青的双手,柳青青慌忙用温水给孩子清洗,这咋眼看上去倒是很像他父亲难么气宇轩昂,可是这时候他脸色铁青,呼吸微弱,身体卷缩在一团连打颤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就就要断气。
柳青青那个急啊,四处张望寻求帮助,一旁的公孙墨挣扎张开眼睛着看了一下,说道:“遭了,估计呛到了”,话还没说完,他这一激动,反而把自己给憋晕了过去。
事情十分的严重,可一时间却毫无办法。钟书童和范进都是勇士,可对医学知之甚少,根本帮不上忙。
而梁静怡这时候已经完全虚脱,连连试着撑起身体来想要看一下孩子,可是身体却不能再受控制,只听能模糊听见公孙墨那一句紧张的声音,意识也越来越缥缈了。
柳青青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然而现在,她抱着渐渐变轻的孩子,一阵难受涌上心头,仰起头来哭着看着苍天,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鸣,只能够无奈地痛斥这个残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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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柳青青的一声疾呼,漆黑的天空仿佛要做回应一般,从密布的雨云一端,裂开来一道口,惨白的月色登时透过细缝直接照在了那个气若游丝的小婴孩脸蛋上。
婴孩的脸蛋清楚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看着这个长有晁天王轮廓的孩子,大家就好像看见了他们最为熟悉的那个人一般。
这时,梁静怡竟然奇迹般地撑起了一点儿身子,目光正对着她的孩子那副可怜的脸蛋,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时空错乱什么,竟然连晁天王那副面孔也出现了,正和她的孩子的脸重叠在一起,梁静怡的心一阵躁动,喊了一声出来:“啊,晁天王,是你吗”,说罢,意识消失,啪的一下整个人晕倒过去。
而柳青青他们几个,在月色之下望着那个婴孩,也都一起看到了晁天王,大家心里面是悲喜交集,情绪突然之间失控,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也都相继晕了过去。
这时候,狂躁的雨云又再把月亮给掩盖了,整个天都沉了下来,仿佛要来接走被柳青青高举起来的这个婴孩。
突然之间,云层出现了剧烈的游动,一块接一块地互相挤压互相摩擦,居然擦出了一点火光来,闪光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在云层之间伸延扩大,形成了一条耀眼的光柱,强光冲天的边缘一直俯冲而下,张牙舞爪的直接向铁盒子袭击过来。
刹那间,这蓝紫色的光柱已经划过了五千米的距离,直接撞想婴孩的头壳,却在刚接触到婴孩皮肤的同时突然消散,点到即止的雷光让孩子的身体产生了一点颤动。
而随之到来的则是一记震耳欲聋撼天动地的惊雷,当头炸响,就连四周围浩瀚的大海都受到了共振,就像鱼洗中的水一样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雷音之大,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耳膜,可是柳青青僵直的手中拖住的那个刚出生的婴孩竟然丝毫无损,反倒像是一个睡得正香的娃娃被吵醒了一般:只见,婴孩身子一震,两眉一皱,全身猛地蜷缩做一团又马上舒展开来,“哇”的一声惊叫,咳出来了一口粘稠的黑水,孩子当场就恢复了知觉,只感到了寒冷的雨水不断击打着自己幼嫩的肌肤且怎么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气味,当即就伤心起来,张开喉咙就喊,那喊声惊天动地,绵绵不绝,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看来尤为凄凉。
孩子不停地哭喊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声线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看着孩子哭闹,苍天好像故意要刁难他一样,让雨势变得更加激烈。然而,雨越是加大一分,孩子的声音就再提高一倍,两者互相角力着丝毫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终究,雨下得再大也只是水与水之间所发出来的拍击声,而婴孩的哭喊力度却仿如无穷尽般,渐渐地,雨声已经不能再抵挡孩子的哭声,甚至乎渐渐的已经被孩子的声音给穿透。
孩子可以尽情地宣泄,他不断地哭,不停地哭,不知疲倦地哭,他声音犹如冲击波一样向四周围传了开去,居然传到了数公里之外的一艘巨型集装箱船上。
夜色里,远洋货轮正静静地在大海里前行,由于雨下得正大,几乎所有的船员都留在了船舱之中,只剩下船长一人独自坚守在瞭望塔上面。船长身披着蓑衣头顶斗笠,不但没让一滴雨水沾湿自己,还娴熟地点着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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