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着一件月白色的通花短袄,手脚利落的走进了他的书房。
两边的侍卫见到她之后,皆唤了声,姑娘。
纳兰禛的书房隐蔽幽静,白芷推门走进去时,他正倚在雕花的檀木椅上小憩。
日落余辉,从一侧的轩窗中照射下来,恰打在了他的脸上,屋里通了地暖,一进去便有扑鼻的龙涎香气,同满屋的热气。
白芷知道纳兰禛喜茶,便为他泡上了一杯,她悄悄的走到他身边,瞧见他侧着头,手抵在太阳穴上,眉心轻拧。
女子心中不舍,只先帮他收拾着,桌上的杂物。
翻着翻着,此时,便有一张纸,从那些东西中跑了出来。
她低下眼眉,弯下身子,正欲捡,却被纸上那隽秀的字迹刺了心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
一句诗,被他改了。
白芷的双唇开始颤抖,一双眼眸便盯着那张纸,再也移不开
那文字里的寓意,她都懂的。
他的难处,她也懂得。
只是,这一切,却全不是为了她。
纳兰禛这些时日是如何渡过的,她比谁都清楚。
从来都是在书房中掌灯一夜,抑或者,他便待在自己的屋中,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叫人封了邀月轩,并且为那里上了锁。
与其说,应是在心里上了锁吧。
她每每从他的书房前经过,总要徘徊许久迟迟不进,她其实很想瞧着他什么时候熄灯,什么时候,不再折磨自己。
只是,那灯一直掌着,而他的咳嗽声,也日渐传入她的耳中。
纳兰禛胸口上的那道伤疤,一直未痊愈
他只是简易的包扎一下,也不在乎,大夫开的药,也都放在那里,不吃。
白芷很想上前去冲着他发火,说他
既然不舍,便去追呀既然不舍,便将她倾冷月找回来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前几日,听闻皇帝将那块封地赐给了纳兰禛,她听下人们说,那晚的宫宴上,其实制服那巨兽的,是倾冷月。
纳兰禛回绝了皇帝的赏赐,只在朝中,静静的同皇帝禀告着:请皇帝将这地,赐给八公主。
他当众搏了皇帝的面子,让龙颜大怒,在大殿上,发了火
因为自西凛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女子接受过封赏,更何况,这封赏,还是一块封地。
白芷叹息,她每听到这些,便在心里长出一个小的突刺发楞了半晌,她将那张纸,重新押回他的书桌上她把它放到其中,让其他东西彻底的挡住它
女子纤细的手腕正欲收回,此刻那闭目小憩的人,微微抿了唇瓣
他好像受到了影响,知晓身边站了人,于是当他伸出手掌时,白芷的手,正欲垂下
“阿冷”
还未寻思,他的口中,便发出了这样的一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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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倾冷月,我要娶你
纳兰禛的低语,让白芷一惊她使劲全身的力气去挣脱他的束缚,害怕将他完全吵醒。
他在手上使了劲,那句阿冷也只是下意识喊出的,此刻他睁开了眼眸,瞧着站在他身边的人
不是她。
心中多出了失落,白芷见他醒了,也急急唤道:“王爷。”
“谁允许你进来的”
“”
白芷无言以对,只抽手将放于桌角的茶盏端过,“奴只是为王爷送茶。”
纳兰禛垂下眼来,他盯着那杯盏瞧了许久,眼中有一闪的恍惚。
记得那日,他亲自做了膳食,她为他泡了茶。
那时候,他同她一起吃了晚饭。
男子唇边一凛,抬手一挥:“端下去吧。”
白芷还欲说什么,但瞧见他这番模样,便将要说的一切,都咽了下去,她端着那茶盏,慢慢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望着女子的背影,纳兰禛凛而一笑。
他在那位上坐了片刻,便唤了外面的守卫进来
“将赵管家找来。”
“是”
慕容长卿身佩长剑,一张银面衬得他冰冷无比,他大步走进冷月所住的房间中,也不敲门,直直推了进去,恰瞧见她正端着本医书瞧着。
“冷姑娘,长卿有谈。”男子僵硬的说,说完便走,他似乎料到了冷月会跟出来,他一直朝前走,一直朝前走
冷月便跟在他身后,一直随同他到了离竹舍不远的竹林中。
长卿在一块大石前站定,眼眸躲闪了许久,他转过身来,望了冷月许久,这才开口:“冷姑娘,长卿心中之话,早已待在心里许久了,若是在不说出来,长卿害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慕容侍卫想说什么,冷月听着。”
“冷姑娘,你可知,殿下同夏槿姑娘,是什么关系”
“”她在心中一笑,其实她早就猜到了长卿叫她出来,想说什么,她这些日,通过观察便知晓长卿对她的敌意,好几次,她都能从他的眼中瞧出杀意,只是碍于名弈风,他都在隐忍。
夏槿是在名弈风身边的那个女子吗
她想起,那个女子很美,看名弈风的眼眸,很专一,冷月当时便想,她是喜欢他的。
“嗯。”冷月点点头,静等着慕容长卿说。
慕容长卿瞧见冷月的反应如此淡,一时间竟忘记了话语,微怔了下,这才继续说道:“槿姑娘,是殿下的青梅竹马,同时,她也是殿下的恩人。”
“她自很小时便跟随殿下,当时逐月国内政局紊乱,朝中各派结交诡秘,殿下处于那种的政局中,为了自保,便甘愿给当时的皇后娘娘,当了伶童”
冷月听到此,眼中闪出了诧异的色彩。
伶童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
“皇后当时一党专政,欺皇帝子嗣偏少,勾结内侍、外戚、官员,迫害宫内其他娘娘的子嗣,当时殿下的母妃,便被皇后亲手逼疯,被打入冷宫,无人问津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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