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宣泄,眼中波涛滚滚,她突然觉得纳兰禛自醒过来之后有些不同了,他开始很积极的去做那些事情,甚至包括这场皇嗣之战,他似乎等不及了,更似乎,有什么隐藏。
冷月拼命的想从他的眉眼中瞧出些什么,但是这个男人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将自己练的成精了。
她也不去辩驳什么,只点了点头。
纳兰禛接过粥,一仰头,全数喝了下去
俩人在院落中站了许久,直到他拥着她走进了屋内。
“王爷。”两人方跨进屋内,外面便传来了隐卫的声音,纳兰禛侧眉,听着那人淡淡的说:“七世子从皇陵养病回来了。”
“老七”纳兰禛稍有喜色,睨了冷月一眼,随即转身:“走”
“纳兰”
冷月当即唤住了他,停顿了半晌,“我也去。”
“嗯。”他思考万分,点了头。
两人便一同朝着院落的厅堂中走去
一身极紫的修身长袍,一根白骨簪,赫然衬出他的成熟。
纳兰韺面色有些陌生,望着这厅堂四周的装饰,又朝着院落瞥了一眼,心中不禁感叹
自他断腿之后,不多久他便去了雪疆的皇陵养病,纳兰禛为他请了雪疆最负盛名的巫医,每日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
如此住了这么久,而今,他终于回来了。
本想回帝都,但是当他知晓西凛早已变了天后,便同隐卫联系,找到了这里。
刻意让那些隐卫瞒着四哥,他要不动声色的回来,然后立在他面前。
腿脚还是不利落,但是走路到不成问题,他如今来去都借助拄拐,前些日子他四哥听说他的腿大有起色,便吩咐雪疆的木匠们转用上好的榆木为他打了一副拐,纳兰韺每日便执着那木拐在皇陵来回练习走路。
毕竟也隔了有小半年了,再相见,他早已经脱了往日的稚气,眉眼间愈发的英挺,也愈发的同纳兰禛相似。
内堂传来噪杂,他手一紧,执起拐来,便起了身子
本想唤着四哥,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怔了一下。
倾冷月。
他瞧见从内堂中先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依旧气势满堂,沉稳平静,但是他没料到他的身后,赫然跟着另一个身影。
虽说是个女子,脸上的面容也不同了,但是她的那份气质,让他一瞬间便认出了她
半年多不见,她脱去了曾经少女的芳姿,有了份由内向外发出的妩媚。
身子圆润了不少,但也依然够瘦的,柳眉向上微挑,眼眸明亮,女子唇角轻勾起笑容,那种英姿让他还是紧张了一下。
“四哥四嫂。”
那句称呼脱出口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胸膛闷了下,眼眸飞速的垂下,单手紧紧的抓了下拐。
“韺”纳兰禛疾步上前,瞬间便抱住了他,多久不见,如今见到他已经立在他面前,让他心中的柔软一陷,语气有了缓和。
“四哥你嘞的我好疼。”他一笑,也单手抱住了他,但是眼眸还是不经意的朝着冷月射去,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冷月回应下,坐到了一旁的椅上瞧着他俩。
两人分开了阵,纳兰禛心情大好,拍着韺的身子,朝着立在一旁的隐卫吩咐道:“去准备几坛好酒来,我要同七弟好好叙旧。”
隐卫面带笑容退下,冷月站起,稍有责怪的瞧着他:“韺刚回来,你便拉着他喝酒,酒多伤身,还是让他好好的休息吧。”
“无妨,若是四哥喜欢,韺奉陪到底,在皇陵里每日有巫医管着,我也馋了,四哥,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今天会有多更吧我尽量多写些,马上要进入下一个事件中额会有人死
正文金风玉露恨相逢15
方及至夜幕,纳兰禛便同纳兰韺对坐在清凉的院中举杯望月,酒樽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冷月立在跟前,瞧着两人微醉的面容。
她知道,纳兰禛平日里滴酒不沾,更不会像今日般大肆的喝,而现在夜幕降下去,两人身边早已堆放了一坛的酒了,冷月笑着,今儿这两个兄弟是杠上了。
眼眸有些花,在她眼前突然浮现了九夜的身影她心中一涩,若是今日有他在,那么他们兄弟三人,便是齐了。
遂走过去,一把夺过纳兰禛的酒樽,不看他一眼,便欲朝着自己灌去
男子骤然站起,单手擒住她的腕子,眼眸犀利的瞧了一眼:“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陪你们喝一杯。”
“胡闹”纳兰禛蓦然气了,手拳砸了石桌一下,纳兰韺瞧着有些奇怪,张了张口,劝道:“四哥不过一杯酒”
“她什么身子,我清楚的很,倾冷月,回屋去”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眼底含着火,仿佛有惊涛骇浪袭来,冷月站直了身子,并没有走。
她知道他担心她,但是她心里憋的难受。
一想到九夜如今的面容,一想到那三根刺进他脑中的银针,她便觉得,她欠他的太多。
“纳兰,我只喝一些。”
探手过去,欲从他的身边抢过那杯子,然而他一侧身,面色铁青,只听咔的一声,完好的杯子从中碎掉,一杯的酒洒了他袖襟,男子捏住她的手腕,当即朝着一旁一拉,他不在看纳兰韺,而是匆匆的把她打横抱起
“七弟,恕我失陪。”
留下这一句话,纳兰韺便怔怔的瞧着他的背影,四哥变了,他犹记起曾经,四哥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般不沉稳过,他现在的情绪都跟着她走,眼中的柔情也越来越多,纳兰韺想起当日他曾同他说,他要去喜欢她,那时候的四哥,坐在轮椅上什么都没说。
而今,他知道,他不能再说这句话了。
艰难的站起身,手中的木拐紧握,纳兰禛带着怒气而走,冷月被他抱在怀中,有些挣扎,但是还是顺了他。
他将酒樽放在唇边,使劲的仰了头猛喝了一口,望着明月,一杯杯的独饮
一路被他抱着,她也不反抗,只是垮垮的待在他的怀中。
及至房门,纳兰禛粗鲁的踹了它,顺手一关,他抬袖挥去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刷拉拉的一阵乱音,笔墨纸砚掉了一地,他无暇顾忌,放在桌上的奏折掉下来,污了字迹
重重的将她放到那桌上,扣住了她的单肩。
冷月顿感不适,他横亘在她腿间,平视着她,脸色阴仄。
“倾冷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呼吸靠近,他低沉的声音不容抗拒,眉心也因方才的事情而紧紧拧着。
冷月偏过头,有些不快:“你终究是在心疼你的孩子。”她几乎赌气的说,虽然声音比较轻,但是依然叫他听个清晰,男子更加急躁,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