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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杜前辈是客气,常大哥万不要如此称呼,否则,在下实难自如。”小石头谦虚着。见着旁人执礼恭谨,他便浑身难受。这毛病久来有之,即便前世也是相若。

闻言,常笙大有好感。要知道,凭着师傅威望,他在汴梁城内,也算一知名人物。今日师傅交代,他是不得不遵,可私下里,何曾想对一年轻的,几是自己子侄一般的人恭谨若斯。索性笑道:“既然这样,那常某也称一声兄弟了”

小石头喜道:“如此称呼,方是道理。直觉常兄没当小弟是外人。呵呵”说完,二人相视而笑。自恢复前世记忆,小石头已颇晓世故,再非先前那么愚笨拙舌。而且元神初成,对他人心理,也有所了解。尽管不是全盘掌握,然常笙起初的微生忿念,他是隐有所觉。

再说那杜雍一路急赶紧赶,不一会,到了东区的洛亲王府。但见王府门口,人头攒动,黑压压地围着不少兵丁。杜雍名声显赫,一脉堂的标志马车,汴梁城内也是人人皆知。马车刚到,兵丁即散开,自动为他让出路来。此刻,救人要紧,杜雍倒没客套,唤那车夫迳直把马车驶入府中。

过得府门,由于台阶众多,马车已不能行。杜雍下车,由王府一管事带着入内。

斯时,洛亲王司马睿忧心如焚。他嫡下惟有一子,是王妃花见羞所生。二人相对,坐于堂中。他是蹙眉攒额,双手急搓;王妃却是殷殷垂泣,珠泪直滴。他道:“爱妃,王儿之病必无大恙,你若再这么啼哭,万一拖坏身子,教本王怎生才好”

二人年纪甚为悬殊,洛亲王年约半百,是大周先皇宣德帝的王弟;王妃花见羞却仅花信,与他相差近倍。而且王妃出身也不豪贵,原先只是酒肆老板的女儿。然她自幼聪慧,花笈之年便已美冠京都。那时,汴梁城内多少王孙公子,趋之若骛。可她偏生慧眼识英,独独嫁给了大她近三十的洛亲王司马睿。

成婚八年,囿于老夫少妻,司马睿待她可谓疼爱。当得上捧在手心怕风吹,含在口里怕化掉。

花见羞哭道:“王爷,润儿之病已看过十数良医,结果却是群医束手。你教妾身如何安心得了呜呜”

爱儿患症,爱妃恸哭,洛亲王是焦在心头。旬日来,老了不少,额上更添皱纹。见劝说无效,不免又是一声叹息。正垂丧际,蓦闻堂外有人禀道:“王爷,杜神医来了”

司马睿大喜,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接着道:“爱妃,杜神医既到,润儿势必有救。你无须悲伤也。呵呵”

过半晌,杜雍在王府管事地带领下,到了内堂。

司马睿亲迎在外,一俟见到,即开颜大笑,“杜神医,你教本王好盼”

杜雍与他也算相熟,笑着回应:“老朽刚回医馆,便闻着小王爷有恙。这不,衣衫未换,即已赶来。尚盼王爷莫要怪罪才是。”

略一寒暄,也不太过客套,司马睿便唤他快快施救。亲自作陪下,二人到了小王爷房外。但见房外围着五六位大夫。有的手捧医书,在临抱佛脚;有的抬头望天,多半是在筹思良方;有的更是嘴里嘟囔,走来走去,状似疯癫。

司马睿苦笑道:“杜神医,你没来前,本王已遍请城中各大大夫,为小儿诊治。孰知,这梆家伙除能拿钱外,实无良方救治。反让小儿昏迷至今。本王一怒之下,说道非要小儿痊愈,才放他们回家。是以嘿嘿”

杜雍怔愕,默然半晌,正色道:“王爷,此法实为不妥。你这么禁锢良医,出发点虽好,但他们无策便是无策,岂是关着,便能想得出法子的。何况,城中每日病者甚多,若大夫们均被禁足于此,那其余病者,又该如何难道让他们全在家里等死不成”说到后来,语含指责,颇为忿慨。

洛亲王大窘,赧道:“杜神医说得对极,是本王有欠思虑”回头道:“来啊备好马车,把这些大夫,一一送回家去。记住,切要替本王致歉为是”

“喳”管事们领谕,各自散去。

见他勇于改过,杜雍心下欣慰,也不继续斥责,毕竟他是王爷,而自己只是一介草民。笑着进屋,脚堪踏入,一股刺鼻药味,扑面而来。杜雍攒额,暗道,这许日,小王爷不知服过多少药物唉如此乱服,怕是小恙成大疾。

走至榻前,却见一五六岁的幼儿闭目仰躺在床。脸色青中泛黑,嘴唇发紫,晦气十足。杜雍轻叹一气,望面色,已知此恙非同小可。只怕自己也要力有不逮。捏着小手,切探脉象。直觉脉动紊乱,非但阴维、阳维两脉互冲对悖,其余诸脉也是相若情形。

过半晌,抬起头道:“王爷,小王爷可是惊厥、腹泻、毫无胃口”

司马睿喜道:“不错、不错杜大夫果有神医之誉,仅是眨眼,已明了小儿症状。望杜大夫施展妙手,解小儿病厄,小王这厢先谢了”

杜雍摇首,道:“王爷,恕老朽无能”听这话,司马睿愕然,而那关心过切,始终在内里偷听的王妃花见羞,蓦地跑了出来,一下扑到儿子身上,痛声悲泣。一时间,愁云惨雾,悲痛满屋。尤其天声丽姿的王妃,这般饮泣如雨,即便老朽的杜雍也觉怜惜。

司马睿吃吃地道:“杜、杜大夫,小王犬子,难道”他问话时,王妃花见羞回转臻首,与其一并盯着杜雍。

杜雍哀叹:“老朽何尝不想救得小王爷然他染恙已久,实已病入膏肓。纵有仙丹灵药,怕也无救。”

絮果兰因,其实是洛亲王病急乱投医,又胁令诸大夫非要挽救儿子。这么一来,大夫们只得死马来作活马医。有的判断是阳维脉浮,故而身体发寒;有的偏生截然相反,说是阴维脉缩,以致腹泻。旬日来,时而寒药,时而温药,如此诊治法,别说小王爷本就虚弱,固是强健之人,恐也去日无多。

其间原由,杜雍全然明白。但适才见洛亲王禁锢群医,若时下告之,只怕曾诊过小王爷的大夫,无一不被他伤极而弑。如此,岂不造孽因此他打算隐瞒,不想实言以告。

闻他说无救,数日始终强撑的司马睿,顿时哀色满面。要知道,汴梁城内,杜雍的医术,向是首屈一指。而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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