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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道:“那里,那里,若无留兰郡主一舞,小弟怎有此殊荣实地里,皆赖留兰郡主而已。”

邴占元又道:“赵世子实在太谦虚了暂不说乐舞,单是那日的神龙夭矫,飞檐走壁,便看得小弟眼花缭乱。赵兄果不愧是我东周刀王之子。就看那轻功,便知赵兄的刀法有着非同凡响的造诣。改日,定要指导、指导小弟等人”

“不敢、不敢指导就免了,改日切磋,切磋倒是可以”自神目指点过他武功的缺漏,他对本身的刀法大有信心。只是闻着东周刀王这四字,不免诧异,心想,震北老王爷莫非还有这响亮的绰号又想及雷府老爷号称秦中剑王,又是大秦的天策大将军。二人一刀一剑,倒成一时瑜亮,只是震北王殁于北疆,不免可惜之至。

四人寒暄际,忽然过来一老者,紫衫蟒袍,雍荣闲雅。王彦昌喊了声伯父,另二人均唤王叔父。小石头猜想此人便是王家家主,当朝太礼王裴度。果然,那老者笑道:“赵世子能来敝府贺犬子荣升,老夫着实欣慰,阖府上下均感蓬壁生辉呀”

小石头抱拳,“王大人过誉了”赵家与王家并无多大渊源,当日即便老王爷赵烈在世,与他们也没怎生来往。小石头自不能唤叔伯之类的称呼。

王裴度突然沉重地道:“今见世子风采,不由遥想烈公挥戈纵马,保我大周北疆之耀日雄姿。唉只是故人已逝,由不得老夫与他共饮畅情。惜哉,叹哉”一番话顿时拉进了小石头与他之间的关系。

小石头道:“王公之思,小侄在吾父灵前定会告之。相信,吾父得知王公如此推崇,必然含笑。”心下却想,这人真不愧是东周的太礼,常搞外交余,言辞间令人登生近意。

王裴度又道:“几位贤侄,厅中酒宴已备,不如进去叙话”

四人道好,跟着入厅,至于宋仁等这些家丁护卫则在另外一座大堂。

厅中光亮如昼,桌椅连排,但非圆桌,只是四人小案,极是秀雅精巧。此刻甚多人已然就坐,言谈甚欢。

东周民风朴实,虽富裕却不奢华,虽礼多也不迂腐。厅中不仅男子高谈阔论,更有平时那不出门的闺秀小姐,也趁今日难得良机细语喁喁。小石头眼利,稍一流目,即见留兰郡主坐于宧角,身旁多是她文学堂的姐妹。十余女子咯咯娇笑,互作调弄,倒是深在趣中。心想她此刻正说话,若我蓦地给她曲谱,不免唐突了。

刘茵此来本就抱着一见小石头的心思。坐了许久,不见到来,心中郁闷万分。骤见他与王裴度进来,眼前顿时一亮,心儿怦怦,粉白的脸上笑靥兀现。小石头朝她略微颔首,即随王彦昌等人同桌而坐。他们四人均为世族佳弟,可说是众多闺秀们朝思暮想的绝配郎君。

故而,堪堪端坐,便引得一群群的年轻女子对他们行注目礼。有的老远以袖遮面,却在袖间脉脉含情而笑;有的直接上前,裣衽作礼,打起招呼。一时间,就他们一桌最受年轻小姐们的青睐。

四人苦不堪言,相视一笑。王彦昌道:“诸位,咱们不回首,迳自叙话,多半就行了。”三人道好,不过邴占元稍嫌勉强。他正兴起,时而与小姐们眉来眼去。

项猛道:“王兄,今日的烧尾宴据说由你遣派,不知是何人“

所谓“烧尾宴”,古时指士人刚做官或得了升迁,为应付亲朋同僚祝贺,必须请一顿饭。其名称来源有三说:一说虎变成人,尾巴难办,必须烧掉其尾;二说新羊初入羊群,因受群羊触犯而不安,要烧掉新羊的尾巴,它才能安静下来;三说鱼跃龙门,有天火烧掉鱼尾,鱼即化为真龙。这些说法,笃学好古的小石头在前世便有所闻,此刻颇显好奇地洗耳恭听。

王彦昌笑道:“家兄升侍郎,小弟的大楚馆自不能小气。今日烧尾宴的掌厨乃玉壶轩的大厨彭师傅。”

“哦便是那甘露羹,鹅鸭炙,赤明香这三大名菜的制作人,妙手彭淮彭大师傅”项猛很是惊喜地问道。

小石头在七里塘三年,经许一炒的调教,厨艺也有些火候。今闻这位大厨居然名响若斯,不禁好奇大炽,说道:“听着三大名菜的菜名,甘露羹,鹅鸭炙,赤明香,便知这三道菜肴非同小可,必有另番独味。王兄,宴席未开,不如予我等讲讲”

王彦昌笑道:“好,既然赵世子想听,那小弟便卖弄下嘴皮子了”

小石头等笑起。

王彦昌又道:“先说那甘露羹吧,这是首菜,它非但有上等的何首乌熬制,更有糜鹿血、糜鹿筋佐味,据说吃了后能使人白发转乌,实有返老还童的神效。”

“这么厉害”邴占元插嘴惊呼。他邴家虽也为四大世族之一,家大业大,财力雄厚。但像甘露羹这样的极名贵菜肴,也非时常能吃。一来彭大师难得出手,二来菜肴价格极贵,需有天文数字般银两。

王彦昌一笑,“不错你们看我父亲和伯父二人,尽管年已半百,可有一丝银发”

小石头顺着他们目光望去,只见王裴度身边有一位与他面貌极似的中年人,二人谈得正欢。适才没留意,此刻细看,那王裴度果然没有一丝白发。小石头道:“王兄,原来王大人是你亲伯父”

王彦昌叹道:“亲伯父又怎样反正没好处就是。谁叫我父亲是庶出,按王家惯例,只能经商,不能从政。唉我王彦昌空有满腹经纶,却不能为君皇效力,说来凄凉啊嘿嘿”话音甫落,苦笑数声。

小石头一愣,没想王家尚有这样的臭规矩。想起那日校场比赛,王彦昌一番反间计的论述,压得兵学堂人无一出声,人皆钦服,可想此人确实有些真本事。否则,焉能有此高论。暗道,待我执了震北军,若能唤他前来襄助,倒是一桩大乐事。念及于此,即道:“王兄,不必气馁。人说潜龙腾渊,总有一段蛰伏。王兄此刻的不得志,未始不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

项猛也道:“不错、不错,听家父说,西秦皇帝病危,他那两个儿子各自拥兵,割据长安。看来,西秦一场内乱在所难免。如此局面发展下去,相信吾皇定会招贤纳才,到时,王兄何愁事业不成裂土封疆都大有可能啊呵呵”

听这话,小石头不免为身在长安的雷家担忧起来。原想问个清楚,又怕露出马脚,心想,还是回去后问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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