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常惠转头看着刘大人,笑了笑道。“只是,常惠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常惠带兵南下围剿楚国呢”常惠不明所以,抬头望着刘大人。
“你可知道,自从陛下登基之后,各藩王属地就一直谣言四起,有几个藩王都不承认陛下乃汉室正统,甚至有人说陛下是江湖骗子。”刘大人看着常惠,眸中一股寒意,道。
“其中尤以楚王刘延寿和广陵王刘胥为甚。”停顿片刻,刘大人盯着常惠道。
常惠此时仿佛置身寒潭之中,只觉一股寒意在全身弥漫。“那陛下是要削藩”常惠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刘大人,抬头望着天空道。
“眼下朝廷大多是霍家人,如果霍家跟几个藩王勾结在一起,将军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刘大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常惠心中一震。
这一点他是万万不敢想的,如果霍家人跟各地藩王勾结,那整个大汉恐怕都要变天啊。如果他们咬死皇帝是个江湖骗子,冒充皇室成员骗取皇位,那挥师夺位也是名正言顺,广陵王刘胥乃汉武帝亲子,一旦天下有变,可自立为帝
后面的常惠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眼下朝局震荡,他不得不谨慎行之,做好万全准备才是。之前看到陛下的密信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现在刘大人一说,常惠才觉的整个天下都要变了。
“明天的路线将军可有准备妥当,我们此行要到酒泉调兵,此事可千万不能让匈奴人知道。”刘大人低头看着常惠,问。
“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先将派一队人马将公主送到车师,而后我和大人绕道车师以南我汉军控制范围,再到酒泉调兵遣将,而后返回长安听后陛下圣意。”常惠看着刘大人道。
听常惠这么一说,刘大人似乎安心了不少,轻轻点头。郑吉终于从冯姝的房间出来了,颓丧着脸,一副落寞的表情,低着头也没注意前面常惠和刘大人正在不远处注视着他,掩上门的同时还往屋内看了看,见冯姝依旧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灰心丧气关门低着头转身就走了。
“吼,咱俩在这倒是透明人,这郑侍郎跟公主是什么关系”刘大人看着郑吉,一脸不解的问。
“行了,刘大人,明早我们还要赶路,今晚这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休息吧。”常惠注视着郑吉离开的背影,听刘大人这么一说微微一笑,转头对刘大人道。
刘大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确实时间也不早了,没想到这一晚他们这些人竟是都没睡着,低下头对常惠笑了笑,两人开始往各自房间走去。
冯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仔细体味着郑吉方才的一番话,看来他还是有心的,至少肯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私自派人去接冯姝,只是她还要再回来吗似乎也没那个必要了,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她回来做什么是要害了郑吉还是要害她自己
刘询,常惠,帮你们不少忙了,自己的天下你们男人不去争,却派我们女人去,算什么英雄冯姝此刻在心中怒骂着,此时此刻,她把这两人几乎恨到了极点。
想到郑吉,想到金兰,还有那个孩子,冯姝一阵剜心的疼痛,当郑吉说要私自接她回渠犁的那一刻,冯姝曾忍不住想问问,想问他跟金兰到底什么关系,想问他会不会接受自己,但最终她什么都没问出口,说什么呢
她现在是和亲公主,是刘曲歌,是匈奴单于十多年的阏氏,是汉庭指名要和亲匈奴的,她能说什么,她能问什么她要告诉郑吉自己是冯姝,是假冒的和亲公主,还是要问他愿不愿接受刘曲歌,接受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冯姝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觉得自己好可怜。
再想想自己,出嫁匈奴十余年,受尽苦楚,却没想到终究是被大汉打回去了,为了大汉的利益,为了天下的安宁,难道她冯姝就非的要如此吗
罢了罢了,想当年和亲匈奴报仇血恨是自己选的道路,现在终是要自己一个人把这条路一直走到底,没有回头,也回不了头了,冯姝啊冯姝,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要走下去啊。
aa2705221: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