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尘对此,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然而,这抹刚勾勒出来的笑容,却是在下一刻,难得的僵了僵。
“天曜神兵,恭迎北齐凌大将军”
“天曜神兵,恭迎北齐凌大将军”
“天曜神兵,恭迎北齐凌大将军”
神兵口中发出的呐喊,一声比一声喊得愈发的震天响,一声比一声更有气魄,司徒空顿时朝着君卿所在的方向,不禁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宫夙夜的唇角,顿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冷冷的眸光,顿时若有所觉似的朝着司徒空睨了一眼。
司徒空的身形一颤,将眸中的得意,赶紧收敛,他这时可是比他家老爷子更加期待能够亲眼看见,那传闻里北齐的常胜将军,此时那不停变换的脸色。
走在前方的凌墨尘别有深意的朝着宫夙夜这边投来一眼,宫夙夜轻勾了勾唇,便吩咐着司徒空将人领进了驿馆去。
“你说什么再给哀家说一次”夙太后淡金色的长袍冷厉的拖曳在地,涂满豆蔻的指甲,狠狠地从那侍卫的脸上划过,那侍卫的心,早就凉下了半截,他此刻好不容易试图缓缓的正从夙太后那狠厉的手腕儿间,挣脱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
“太后咳,太后,饶命”
“区区奴才,也配跟哀家玩心眼儿胆子还真倒不小”夙太后冷睨着眸,极为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狗奴才,是不是没听清哀家难得好心的给你重复一次将你刚才口里所说的话再说一次否则,哀家”
“太后,冷静”宴王阴鹜着眸子,在侍卫进来的那一刻,便已从榻上起身,不满的瞪视着那人。
“司徒那老家伙,竟然胆敢背着哀家的眼皮子,私自调用神兵这口气,你让哀家如何咽得下”夙太后厉声说着,霎时,只见她修长的指甲丝毫不留情面的从那侍卫的脸上狠狠刮过,留下几条长长的血痕。
那侍卫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抖动着身子,不敢再擅自伸手捂脸,“来人”夙太后阴沉着脸,口气森冷的对着外面侍立着的人唤道。
“太后”踱步进来的宫女,纷纷低垂着首,颤着身子,兀自对视了一眼。
“给哀家把这人拖下去扔出天曜帝京”夙太后面无表情的冷冷吩咐着,然而半跪在地上的那侍卫,已经急红了眼,他想要跑过去抱着夙太后的大腿,苦苦哀求一阵,但他早已不是新来的,当该知道夙太后此人在宫里的手段。
没被处死已是大幸他不由灰冷着眸,长吐一口浊气,由着进来的宫女将他万分嫌弃的扔出了这阴沉万分的帝宫里。
“风儿”待得那些人走了之后,宴王悄然靠近了夙太后的身边,动作轻柔地给她捏了捏肩,夙太后疲惫地揉了揉揉眉心,半晌,才开口道:“如今我天曜皇朝三百万的兵权在手,单是司徒老侯爷那儿,先帝交给他的普通兵将虽只有二十万。但也就是这二十万,独独不容小觑”
“更甚至神兵对哀家皇儿的威胁,俨然可以赶上宫夙夜那厮手里的夜鹰”
“那风儿,你待如何”宴王在夙太后眸光不能触及之处,阴冷的勾了勾嘴角,循循善诱地说着。
“呵”夙太后冷笑一声,接着,只见她猛地拍案起身,淡金色的长袍,掀起一股湿冷的寒风,冷冷的拖曳在地上,“其实根本就无人知道,我堂堂天曜皇朝到底哪来的三百万兵将”
宴王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阴鹜的双眸,陡地亮了亮
“三公手里的兵将不过区区三十万就连哀家的皇儿手里的禁军也就才五十万哈哈恐怕这天曜皇朝用不了多久就要毁了毁在哀家的手里”夙太后低敛着眉,语带讽刺的开口。
后面的话,宴王虽是并没有听太清,但却是将前两句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他不禁晶亮着眸,缓步靠近了夙太后的身侧,扶了扶她的肩,出声宽慰道:“风儿,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有我只要待本王替你找到沧澜玉龙佩的下落,便能够得知先帝继承祖宗遗旨,到底将开国皇后的那批宝藏埋在了哪里,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比旁的人,以更快的速度招兵买马,风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夙太后冷冷瞥他一眼,并没有答话,宴王的心中不禁一个咯噔,但依旧面上堆笑的讨好。
北齐的使者一进京,围在城门的百姓,不知不觉地已经少了些许。当然,却是仍有人对天启大陆的最强国东楚,正翘首以盼。
“嘿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这四国来使可不都来齐了么到底还有什么热闹可凑”
“所以说你就不懂了吧这呀,可就是咱们天曜皇朝的面子单凭咱们的国宴,就连与之隔江相望的东楚,都能派遣使者过来之前的那几国使者的热闹,再怎么好凑,可是都比不上人家东楚太子那传言中玉质盖华的半丝风采”
“你确定”
“嘁,这是当然”
宫夙夜隐匿在人群中,敛了敛眸,绯色的衣袍,无不紧裹着周身那青紫寒兰的气息。
仿若察觉到了来自某处的探视,此时,正隐藏在人潮暗处,浑身上下黑袍裹身,更是戴着一顶黑色斗篷的那人,他的大手用力的勒紧了身旁低挽着妇人发簪的女子的纤腰。
半晌,躲过了宫夙夜那凌厉的视线之后,他终是低眉,她恰好抬眸浅笑。而那人眸中的宠溺,却是怎么也无法再掩饰。
“十一,此刻距离天黑还有多久”宫夙夜掩藏在紫金面具下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紧抿着薄唇,沉冷着开口。
“回主子,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十一恭敬地抱了抱拳,这才开口答道。
“半个时辰”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眯,周身的青紫寒兰愈发的浓郁。
宫夙夜沉冷着眸光,向着城门处,微微扫了一眼,然而就在这瞬,让一向敏锐的他,竟察觉到了丝毫不同于君卿的那股探视
他冷厉的眸子猛地一变,绯色的衣袍,瞬时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与此同时,隐藏在人潮暗处的那人,眸光微微一闪,不满地瞪视了一眼怀中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多余的解释,只见他直接将怀里的人,猛地抗在肩上,就朝远处跑
他这里的气才刚刚提起,孰料,愣是被他抗在肩上的人,朝他张口就咬
他还来不及“嘶”一声,左边的肩膀,就已然被人动作迅猛的狠狠一拍
“东楚太子还真是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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