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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朱春明答应一声:“正常的,中暑的人大多数都有恶心症状,没事,你给他把那缸子水喝了,再用毛巾擦擦身子,一会儿就没事了。”

又转向冯谦:“你爹这大概是中暑了,今天这天气太热了,你先把他抬到那边荫凉地歇着”

菜墩娘嫌恶地说:“哎呀,不要挨在一起了,这边地方就够挤了。”

郭翠花立即反唇相讥:“谁稀罕跟你们挨着,你家又不是能屙金子还是尿银子,又沾不上什么光”

菜墩娘立即大怒:“娘的,你不稀罕挨着我家的人,我家人去你家供销社,你咋不把菜墩他爹赶出去哩”

菜墩爹是郭翠花供销社的常客,菜墩娘虽然知道,却没办法,这时见了郭翠花,恨不能剥下她一层皮。

郭翠花比她得意多了:“腿长在你家男人身上,你管着别让他乱跑啊”

“你”菜墩娘气得要命,站起来就要拼命。

“娘你别说了”冯谦拽了一下他妈的袖子,对菜墩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婶子,对不起,您别生气。”

郭翠花这才想起儿子还在旁边,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羞愤指了指另一边:“咱们去那边歇着,还不稀罕了呢”

菜墩娘有心和她掰扯几句,看着冯谦那难堪的神色,又觉得娃娃可怜,感觉到自家男人悄悄地拽她的衣服,又想起郭翠花腿长在男人身上的话,气得站起来就走。

“娘的,老娘不伺候了,你平时爱去谁家,现在就让谁伺候你”

菜墩爹有气无力地哑着嗓子喊了两声,菜墩娘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春明看着这两帮人,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怎么就正好在他这儿遇上了呢。

朱春明也不想跟郭翠花打交道,索性就指派冯谦:“你把你爹挪到那边树荫下面,倒盆凉水,给他擦擦身子,一会儿他醒来,你再给他喝点加了糖和盐的水。”

冯谦听话地去了,郭翠花兀自骂骂咧咧,嫌冯大喜啥活儿不干,反倒还中了暑。

帝铁军犹豫一下,过去帮冯谦抬人。

林子矜却是喊了一声:“等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郭翠花自然知道这个村里有名的大学生,两年前冯大喜甲醇中毒,还是她诊断出来,救了冯大喜一条命。

也是因为林子矜,让帝家逃过一劫。

这事帝铁军也知道,帝铁宁写信狠狠地夸了林子矜一番,听到林子矜让等等,所有人都听话地停了下来。

林子矜不跟他们说话,先跟朱春明商量:“朱大叔,他这个不像中暑,我觉着倒像有机磷中毒。”

朱春明吃了一惊,暗怪自己粗心,因为天气热,再加上前面有一个菜墩爹中暑,给他造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中暑和有机磷中毒,某些方面的症状很相似,很容易混淆,但是只要细心些做好各项检查,一般还是能分辨出来。

朱春明快步走到冯大喜身边,林子矜立即将手电筒递了给他。

“瞳孔缩小。”

朱春明撩起冯大喜的衣服:“皮肤湿冷多汗。”

林子矜已经取下听诊器,面色凝重:“心博减慢,肺部湿性啰音,初步断定是有机磷农药中毒。”

第二百四十六章自制简易洗胃器

朱春明扒开冯大喜的嘴,冯大喜牙关紧闭,一股臭哄哄的酒味儿中间,有着微微的大蒜臭味儿。

朱春明一拍大腿:“哎呀,差点误了事儿”

他抬头找人,看见帝铁军,连忙指挥他:“铁军,赶紧的,想办法套个车往公社或者县医院送,这农药中毒,他要醒着还好,我能给他灌水催吐,可他昏迷着,我这儿可处理不了啊。”

帝铁军一声不吭大步往出走。

朱春明急得团团转:“咱这儿也没有洗胃的工具啊你们也真是的,这是喝了农药,还是打农药给弄在身上了”

林子矜却比他镇静得多,俯身仔细观察了冯大喜,直起身说:“朱大叔,应该是经口吸入农药,咱们需要先给他进行简单的催吐洗胃,从村里到公社卫生院,至少也得半个多小时。”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朱春明却也能领会:时间太长了,会增加患者对毒物的吸收,延误抢救时间。

他无奈地答应:“好,那赶快吧。”心里却是没底,没有洗胃装置,病人又昏迷着,怎么催吐呢。

“冯谦你过来。”

林子矜进了隔出来的小小处置间,一边询问冯大喜之前的情况,一边手脚利索地用输液瓶和输液器做了一个简单的洗胃装置。

“你们家里有农药吗”

“有,”冯谦说:“前段时间田里打虫用剩下的大半瓶,在凉房里放着。”

“是什么农药,知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冯谦:“好像是敌敌畏吧喝了多少不知道。”

“那你赶快回去把瓶子拿来,看看农药瓶子里还剩多少”

冯谦转身就跑,郭翠花叫住了他:“谦儿回来,娘去拿,你在这儿守着你爹,娘,娘有点怕。”

冯谦一言不发回转来,郭翠花急急地出去了。

这个年代的输液器还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那种黄色的橡胶管子,粗细勉强可以用来做洗胃管,林子矜把简易洗胃装置装了生理盐水,提了出来。

朱春明见状早把输液架子挪到诊疗床旁边,根据洗胃管的长度调节好高度,林子矜挂好装置,准备洗胃。

朱春明在一旁看得暗暗称奇。

林子矜头也不抬地问:“有没有开口器”

朱春明:“没有。”开口器是什么

“用止血钳把他的牙撬开”

事情紧急,朱春明抓起一把止血钳,扒开冯大喜的嘴,插入牙缝中就开始撬。

林子矜冷静又冷酷地说:“实在撬不开的话,就敲掉他一颗牙再撬。”

做为万金油赤脚医生,朱春明不是没给人拨过牙,可这话从林子矜的嘴里,用她柔软的少女语音说出来,听得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也知道这是为病人好,也幸好冯大喜的一口牙长得很不整齐,朱春明手上加了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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