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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牧民对视一眼,捋起袖子。

唱就唱,草原上的汉子都是金嗓子,还怕和汉人赛歌么。

歌声响起来,酒杯端起来,没一会儿,两个牧民就反应过来了,感情这汉人的女子不仅会说能喝,唱得也好。

一曲又一曲的歌儿响起来,歌里总有让人不得不喝的词,酒杯一次又一次地端起来,其中一个牧民终于大着舌头认输:“不行了不行了,上热菜吧兄弟。”

凉菜佐酒,热菜下饭,上热菜的意思就是不喝酒了,要开饭。

白如意把猪肉烩菜端上来,冲着林香久使个眼色,姑嫂俩相对而笑。

嘿嘿,勇勇和二子还没来敬酒呢,那两个再来走一套敬酒词的话,非把你们放倒不可

这时候勇勇和二子正在自己家里,两个孩子哭丧着脸,带着几分警惕和无奈看着自己的奶奶。

赵老太在家里翻来翻去,打开炕柜翻看里面的东西,把林香久的一件棉袄拾掇进自己的包袱里,又掀开炕席摸索着。

“奶奶,那是我妈的棉袄,我姥姥省下棉布和棉花给她做的。”勇勇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嫌恶。

赵老太语气里的嫌恶比他还要浓上几分:“是你妈的咋的啦,你们就知道心疼你妈,咋就不懂得心疼奶奶呢奶奶连个棉袄也没有,到冬天冻死了咋办”

“可那是我姥姥给我妈的”勇勇还要争辩,伸手去扯包袱皮:“我妈就过年时候穿了三天,以后就没舍得穿过,你要拿就拿那个旧的”

“啪”

赵老太按住包袱,劈脸给了勇勇一巴掌,孩子的脸上立即就浮起了四道手指印,鼻血顺着脸就流了下来:“你个没良心不孝顺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崽子,你究竟姓什么,你忘了你是我赵家的人,我是你亲奶”

勇勇的耳朵里嗡嗡做响,一时之间什么也听不见了,就看见赵老太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那双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二子哇的一声哭起来:“呜呜呜,奶奶,你别打我哥你别拿我妈的棉袄,我家也没钱,你别抢我家的东西”

眼看着赵老太把白糖罐子拿起来往包袱里塞,二子一下子急了,那是他的糖,平时他都喝不上,只有生病的时候,他娘才舍得给他喝一口的糖

赵老太刚把糖罐子装了一半,二子就一头撞在她的身上,小孩子的头还挺硬,撞得赵老太肋骨生疼。

她下意识地地撒手,糖罐子掉在地上,白花花的白糖洒了一地,赵老太急急忙忙地把糖罐子拣起来,看看还罐子里的糖还剩下半罐,赶紧盖好了往包袱里塞。

第二百七十四章这样的奶奶还不如没有

二子更是不依不饶地哭了起来:“我的白糖”

孩子扎撒着手又来抢糖罐子,赵老太眼明脚快,给了他当胸一脚:“小狍子翅膀硬了,跟你奶奶抢东西了,你妈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教成什么玩意儿,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

以前在赵家的时候,什么吃的用的,都是先紧着他们老两口来,别说这两个死孩子,就是林香久也从来不敢吭声。

赵老太心里气得不行,外人看她儿子坐了牢,都来欺负她,现在自己家的孙子也反了天了,敢来她手上抢东西。

真是牛吃了赶车的,没王法了

就算林香久回来,也得老老实实地让她把东西带走,别的不说,她可还是两个孩子的奶奶呢,她林香久孝敬孩子奶奶是应该的

这是林老太第四次来林香久家里要粮食,随着一次次的粮食到手,赵老太对这活计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来越觉得理直气壮。

尤其是前几天她收到了赵二赖的来信,说他在狱中改造得好,政府给他减了刑。

赵老太觉得,林香久一直守着不肯嫁人,还时不时地给他们老两口粮食,不就是还惦记着赵二赖么,她林香久想回赵家,就得好好表现。

屋里两个孩子号啕大哭,外面院子里拴着的狗叫个不停,赵老太挎着包袱出门,另一只手抓着面袋子,准备自己去灶屋里拿粮食。

一出门,正对上刚进院儿的林香久。

林香久喝了两杯酒,脸蛋儿红通通的,手里端着一大碗菜,上面还搁着两个白面馒头。

她本来满脸笑容地哼着歌,陡然见到赵老太,就是一愣。

“婶,婶子,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别再来了。”林香久有点结巴,羊圈盖好后,她就跟哥哥嫂子保证过,再也不供养赵家两个老的。

得到她的保证,林子矜和林家亮才同意她也参予到养殖厂的事当中。

她也很认真地跟赵老太说过,以后别来了,她养活两个小的就很艰难,赵老太老两口还是找找别的儿女想办法。

怎么赵老太又来了

林香久有点心虚地朝院门外看了一眼,心里有几分庆幸刚才白如意要跟着她给孩子送饭,幸好她没让来,这要被白如意看见赵老太来了,哥嫂肯定要生气。

“我咋不能来,勇勇和二子还是我孙子呢你管天管地,还能把我们奶奶孙子的血脉割断了”

赵老太表面看着态度很凶,其实有点儿色厉内荏,她听两个孩子说林家来了客人,林香久去帮着做饭,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香久噎了一下,好像也是:不管怎么说,赵老太都是勇勇和二子的奶奶。

喝多了酒又被风一吹,林香久有点晕,她没理会赵老太,端着饭菜往屋里走,在疯狂的狗叫当中,听到了二子凄惨的哭声。

自从离婚后,这两个孩子就是林香久的命根子。

林香久一个激凌,那点酒意一下子消失不见,她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进屋,就看见鼻血横流的勇勇和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嚎哭的二子。

“怎么了怎么了”林香久把菜碗往桌上一放,先拿了块毛巾给勇勇堵鼻血:“来,抬起头,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不是上火了”

勇勇不回答,推开她的手,自己用毛巾按着鼻子,充满仇恨地看着外面。

二子却被碗里的菜吸引了注意力,看到馒头间隙里露出来的肥肉片,他欢呼一声站了起来:“娘,哪来的肉”

随即他就哎哟一声重新捂着肚子坐倒:“疼,疼死我了,娘,我活不成了,这碗肉都给我吃了吧”

林香久对他这没出息样十分无语,这馋狍子为了口吃的就装肚子疼,她也顾不得跟这小家伙计较:“你吃吧,给你哥留一半就行。”

二子嗷的一声,在馒头肉片的诱惑下,再一次强行站了起来,捂着肚子坐在桌子边。

“不用你管”这边勇勇再次推开林香久,自己去水盆边洗鼻子。

林香久愣了一会儿,看看地上的白糖,忽然反应过来:“你俩打架了勇勇你的鼻子是被二子打的”

她又一把按住二子的手:“你就知道吃,你把你哥的鼻子打出血也不管,还在这儿吃,等等,你的肚子疼,是你哥打的”

勇勇的鼻血终于止住,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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