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易雪茜的烫伤,是一项心里彻底没谱的工作,真的想有个人能分担一下自己的心情。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我的晨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直还没来得及跟她讲呢。
“晨晨,该怎么做呢”
易雪茜受伤的经过都给她讲了,又把自己这些天做准备的情况,几乎所有的细节问题也一一说给她听。
草原上跟巴郎大叔学医的事儿,很早就汇报过了。岐医的神奇让她也叹为观止,只是学的西医,对这些并不在行。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动手的经过,心底的彷徨,我都没有隐瞒,对晨姐没有什么是不能讲的。
因为我知道,晨姐永远是最好的听众。
我的苦闷,她当然感受得到,讲述的过程中,除了偶尔打断一下,没弄明白的地方问问,更多的倾听。
“小诚,决定的事情就勇敢去做吧。尽人事而听天命,治病就样子的。”
等我说完,她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开了口说了这番话。
我握住听筒,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心中的郁闷渐渐退却,躁动的心慢慢趋于了平和。
真恨不得她总在我身边,随时听到这温柔的声音。
“小诚,象雪茜这种情况,药石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解除心理上的重负也非常关键。只有她自己树立了战胜疾病的信心,才有可能取得一个好的治疗效果。”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相信虽然看不到,但她一定能感觉出来。
“在这个治疗的过程中,你和婷婷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努力让雪茜快乐起来。失去了美貌,对一个女孩子来讲,甚至过于失去生命。她乐观了,才有可能取得应有的疗效。”
她的这些建议,完全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考虑,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开始时想的没有这么复杂,我的工作不过就是配配药物,苦恼的也仅是如何找到最好的配方。至于其他,象易雪茜的情绪等等因素,根本就没有去想过。
听晨姐这一说才明白:心理调理在疾病治疗过程中,作为一个辅助的步骤,也是不可或缺的。健康的心理,才有助于更快地恢复。
晨姐又对一些细节问题,一一说给了我听,只要她能想到的。到了这时才明白,做一个好医生,也并不那么简单。
易雪茜住院,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医生的对立位置上,事事从己方考虑,却没有想过要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下,的确是有些偏激了。只看到了阴暗面,而没有想积极的方面。
“好晨晨,谢谢你教了我这么。”确实,从她的一番里,我学到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是为人治病,也有一种对待生活和工作的态度。
晨姐轻轻的笑声从话筒那侧传来。“怎么,肯为了一个“小魔女”向我致谢我们小诚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多愁善感啦”
“晨晨,你也学会笑话我了我跟易雪茜同学一直都处于冷战状态,这次不过看她可怜,一片好心罢了。”
“是吗你可得小心着点,别惹太多的风流债。你每次做什么事情,总要惹上个姑娘才安心。”晨姐不笑了,以一种近乎严肃的声音进行批评。
苦笑,似乎确实如此。
在她面前我很少隐瞒,有什么事情也尽量讲给她听。但一点细节,她似乎都能挖出重要的情报。
“我―――”
轻轻的笑声传过来:“你什么你,用心去做吧,最后别让我给你出面收拾就行了。”
末了,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也不明白她所谓的收拾到底指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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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这几天也一直没去学校,对看重学习的她,一下子翘这么多天的课,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我倒无所谓,反正已是家长便饭,正好公司里的事也了了,没什么牵挂。
转过天来,就把那些瓶瓶罐罐和草草木木搬了过来,准备现场办公。
不可避免,我终于要见到易雪茜伤后的样子了。
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紧张,她会不会也如此呢
搬到这里来住,易雪茜嘱咐蒋婷婷千万不要告诉班里的同学,就是不愿意更多的人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除了这间屋子,公寓里所有的地方都熟悉了,包括蒋婷婷的那间卧室,也是我帮着收拾好的。
那么,易雪茜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自己能活动,屋里的摆设自然就是她的风格。
蒋婷婷在里面做好了准备,悄悄向我招了一下手。
易雪茜的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多久的饰物,色调也是简单的冷色,还是比较符合她“假小子”的风范。
用做梳妆台的桌子上,也就稀稀落落地摆了那么几瓶东西。
相比蒋婷婷屋里那些个娃娃、饰物,两个女孩子房间的布置,有着天壤之别。
除了参加活动,蒋婷婷在外面也极少涂脂抹粉,但女孩子该有的那些形态各异、高高低低的小瓶子,我叫得上名、叫不上名来的,还是一应俱全。
空调大开着,床前拉了一个布帘,正好挡住从门口过来的视线。
屋子里面温度挺高,就这么站着四下打量的功夫,已经觉得身上要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真热,还是紧张所致。
蒋婷婷轻轻地揭起了帐子,示意我过去。
易雪茜仰卧在床上,头却偏向了里侧。面前似乎摆了本书,但书页的微微抖动,暴露了她不安的心情。
这时,我看到的是半个光光的脑袋,她的短发已经都给剃光了。
身上搭了一条毛巾被,遮住了大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双腿穿着睡裤,脚丫赤裸着。
露出来的一点肩头很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应该是没有受伤的那一侧。
我站在床边,并没有马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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