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地陷在那浪花中,另一边的月亮却悄悄地升起。
青奴路过自己幼时与父母妹妹时常经过的电影院,它已经破败等待着拆除的命运,青奴自幼时不断过着不得不离开住惯的的地方,不断更改住所的日子。后来父母妹妹接连离开自己,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失去双亲与妹妹的痛苦时常在午夜梦回时纠缠住自己的心,而自己让其他人丧失掉父母亲人的现实,更是使自己夜不能寐。
所有人所有事都纷纷离开了自己,只剩下自己独自在难以原谅的自责与痛苦中打转。
如果有任何一个机会,她绝对要逃离这里。
但是此时的青奴不知道,一个男人,一种从从未出现的感觉,将用温暖与冷漠,爱恨不能的形式,纠结在她今后的人生里。
青奴策马扬鞭,到了凌霄宫门口翻身下马。府门前落着一个极其讲究的轿子,另有很多仆人士兵站在府前,垂头而立。
青奴抬脚进门,突然间,她感受到了刚才的那种危险的却熟悉的感觉。
一步一步往里走。遇见的仆人们纷纷行礼。厅中舞乐声大作,像是在宴请什么人。
大厅之中,款款坐在一个男人。凌霄宫与宫主夫人及公子都在他对面坐着。
彰显出双方身份平等,而不像从前对待其他来客一般主人坐在上座。
那男人一身白衣,腰带间泄漏出的流光毫无疑问地向他人诉说着,自己正是采自深海处最深地方的珍珠。
几颗珠子透白圆润,恰如其分地缀在细密精致的缎子之上,他的白衣透着清高却时刻彰显华贵的纹理,鞋面与手指一样一尘不染,隐约可以看见裤脚处下镶嵌的细小却密实排列的宝石。英俊异常的脸上,一双紫色的眸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折射出的孤傲却仿佛洞悉人情的华光。
“裳兮,见过国师。”凌霄宫佯装怒气,实际上话语里却充满了对自己小女儿的偏爱。
“!”
青奴一看见凌霄宫国师白长音,就已经确定他是刚才站在树上与自己遥遥相望的人,也正是这个人让屋瓦缓缓下落,将司徒芙静毫发无伤地送到地面,也是这个人,在前一晚带杀手攻击自己,虽然眉目当时不清,但那双眼睛却清晰透彻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如水的感觉。
“忽然来访,让三少主心惊了。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衡步皇妃,三少主是第二个敢这样盯着我的女子。”白长音扬起一抹笑。
白长音是凌霄宫国君最信任的国师,同时也是凌霄宫的女人最无法抵挡的魅力之一,与他并驾齐驱的,是女人永远无法抵挡的黄金与珠宝,是女人永远崇拜想要拥有的关于财富与权势给予自己的璀璨人生。
很少有女人能够真正地盯着那双眼睛,就像无法抵抗来自情人的深切热吻。
青奴也在看着他,还有舞池中央身边那些热情起舞的年少舞伎。一身白衣的白长音就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对那些热闹并不感兴趣。
凌霄宫人陪在凌霄宫边上,乐佩泇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长音,她几欲上前去向白长音搭讪,都被宫主夫人用手按下。
青奴将目光收回,安静地吃着桌子上的坚果和荔枝。暗红色的荔枝壳散乱了一桌子,青奴再将它们一个一个地收在一起。那些荔枝散发着滑嫩的香,很甜蜜。
白长音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奴。
宫人侍女们都站在主人身边,一个个面色潮红,管家给每个宫人一个荷包,里面冰凉凉渗出冰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