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掌心朝上,在灯光的照亮下,能清晰的看到界线分明的三条线,大拇指旁那条一直延伸至手腕处的生命线显得特别的长,中间没有任何的分叉,长长的一条到达掌底。
“难道我的手比外面的桃花更好看?那不如我们……”他轻笑中带着轻佻的戏谑。
颜晞儿抬眼瞪他,不回应他而迳自从凳子上站起来,越过他就朝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前,手才碰到门上时便感到肩上一沉,回头一看。
“春寒露重!”摩布斯已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只简单的说了四个字,没有再戏弄她,也没有再伸手过来邀请她,独自开了门便走向桃林。
站在原地,她凝望着他的背影,淡金的月色轻轻的洒在他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那里面似乎装着许多从不对外人道的落寞和哀伤。
今晚的摩布斯与平日的他太不相同,无论从行为和言谈上都有着令她有种心痛在萦绕,不深不浅,但总是勾得人心里一阵的不安。
她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的跟在他身边,两人就一直这么静静的走着,谁也不主动说话。
其实在这种时候,有时候无声更胜有声。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短暂的不开心,还是心中总有些什么放不下的事而一直的耿耿于怀,所以才有这种异常的表现。
冬未春初,晚上气温仍然很低,霜露湿重令人感觉身体是从内到外的冻出来,四周静悄悄,昆虫们仍然在冬眠,鸟儿们也早已归巢,只剩下空洞的月色伴行。
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稍稍的拢紧的身上的披风,低头以不紧不慢的脚步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这片桃林她不是没有走过,但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走哪个方向似乎都是绕着原地在转,试过一两回后,她便彻底放弃逃跑的念头,只是她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进来的,也一直没有机会问。
“到了!”摩布斯突然停住了脚步,轻轻的吐了一句令颜晞儿莫明其妙的话。
到了?到哪了?
抬头往四周看了看,仍然是在桃林里面,再回头看看来路,却再也看不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她感觉他们好像没有走多远啊,怎么会……?
果然——这里都是设了机关,否则她不会走不出去。
而他现在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是准备要自己的血了吗?
还是如那两名伺女所说的那样?
在她内心挣扎又猜测的空档,一道石门沉重的滑开的声音引了她的注意,本来暗黑地下,突然开了个口,从里面透出火光,然后油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点燃,就好像感应到有什么人要来而作的一种欢迎仪式。
再看向四周,仍然是这片桃树,怎么突然会生出一个洞口来。
“跟我来!”
“你是打算……”
“暂时还没有打算。抑或是,你想我来硬的你才肯进来。”他转身面对她,双手环在胸前,一副闲闲的模样看着她。
他正好背着火光,照在他脸上只有淡淡的月光,但能感受到他的眼里的坚持和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
假如自己不照他的话做,他绝对会不择手段的强迫她。
颜晞儿下意识的回头再看了下他们刚才走来的一路,只见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突感一阵的慌乱。
“没有人会来救你,更何况这里只有我能来。”
听到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她呼救和逃的念头都彻底粉碎。
“摩布斯,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不该被他刚才所散发的外面迷惑,他本就不是那种会哀伤的人,她怎么会这么傻的认为他是呢?
“跟我进去不就知道了吗?走吧!”他知道她不愿意,于是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和唇舌,拉起她的手就往那个秘密的地窖入口走。
她本来想挣扎,但再深想,挣扎都不过是徙劳,且看他到底要带她去看些什么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