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宥!”
有人叫他。
他这一觉似睡得太沉,沉得许久都没听到这样低沉又蕴含盛怒的呼喊了。
明明这声音应该很熟悉,脑子却如同浆糊,就算拿勺子捣弄几下,也硬是没想起来。
“别装死,吃药。”
迷糊像一只大手,捂着他的头颅,蒙得他明明浑身冷颤却胸口背脊两面生汗。
湿热和沉顿让他几乎听不清这人的第二句话,那嘈杂的雷雨声还有尖锐的耳鸣席卷着他的感知。
他应该是又病了。
“你还想要你的手,就给我张嘴咽药。”
那声音冷了,混杂着窗外的雷鸣,叫人生寒。
什么想要手?
哦,他用来写作绘画和……进行手术的手。
被欲厌钦打折过两次,现在连重物都不能碰的手。
好似这个刹那闪过的名字终于刺激到了头脑,京宥欲要喘气,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的呼吸猛地短促进出。
他这一急,带着本就羸弱的身体轻轻颤动。
灌在他嘴前送了半天都没进去的药碗跟着边缘线一抖,褐色难闻的药猛地淌呛入他的气管。
“咳咳咳……咳咳……”
这滋味实在不好受,京宥把头一歪,还秉持着修养,拧了面朝床沿空处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