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哥,我们......还要跑多远?”小兵不过十四五岁,身上伤痕累累,缺水少食太久,此刻只是凭一口气强撑着。
“还有十里路,就能把汪玄甩掉,你给老子撑住,听见没有!”名叫曾恪的青年面容冷硬,语气固执得不容反驳,小兵只是在混战中与他并行了一小段路,也受到了不少照拂。
短短几日,这一小支队伍就成功伪造了军事情报。
他们到达石门驿后,部队未走通往蓟州的大道,反而急转弯另寻道路,由此避开了余谨手下大将汪玄,同时派出少量兵马迷惑汪玄视线,阻碍其拦截,他们绕了一大圈才到岞安门,终于没有与汪玄主力碰上。
假若按照祝续玖的预想,曾恪这支兵原本一直跟着余谨混,不料在他立功被提拔后,却认清了余谨目光的短浅,此人赢了梁军后便高枕无忧起来,不想着更进一步,而是忌惮起他来,纵容手下百般挑衅欺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壹],余谨不能容他,实在不是贤主。
于是在书信来往中,二人商议脱离原先的部队。
曾恪清楚,一旦迈出第一步,他就要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要么兵败身死,要么闯出个名堂。
求生的意志逼迫着这支队伍前进,十里不停缩短,目的地到达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红日当空,犹如火烤,他们仿佛此刻才觉出热来。
“唷,日头正毒,各位姐姐且避一避罢。”年纪尚轻的小内侍打趣道。
七夕已至,宫中尤为热闹,不仅唱起节令大戏,女子间的欢娱也不少,宫女都聚在一处。
“小福子,我们都盼着讨个巧呐。”
小福子凑近一看,这是在丢针儿。
沈缇意也跟着投针,惹得宫女们哄闹:“这乃红日穿窗[贰],十足的好兆头,长公主莫非要走桃花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