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霁很怀疑沈介是不是真的完全康复了。
要知道,平日里的沈介是十分注重姿仪的人,做什么都是一副风姿详雅的模样。
但是他现在就很不对劲。
他们俩坐在客舍楼下吃东西,沈介全程埋着脑袋,抱着碗,那模样不像仙人,倒像个鸵鸟。
“涧松,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孟霁有些担心。
沈介一惊,慌忙摇头,“没,我没事了。”
孟霁就狐疑地看着沈介,看得人家把头埋得更低了。
吃完饭,正当孟霁盘算着要不要上街头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好换点住宿费的时候,沈介表示,自己能找到一个不要钱的住所。
孟霁以为他要去找他阿父的某个故交,她想着不管是谁,自己八成也是不认识的,便也没多问,只是跟着走。
谁知沈介竟直接带着她从外城拐到了内皇城,然后他们就被守卫拦在了内皇城门口。
守卫勘验了过所,却告知他们,他们这个过所最多能到洛阳城外城,进不了皇城。
能进皇城的,都得是在皇城中当值的官员或者是有特定身份的人。
孟霁同沈介这样的白身,根本没有资格进去。
沈介早就有心理准备,并不肯轻易放弃,就在皇城门口跟守卫掰扯起来。
就在孟霁想要悄悄拽一拽沈介的衣袖,让他别白费口舌,大不了自己想办法翻个墙的时候,有个人从皇城里面走出来,正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那人忽然插嘴道:
“沈介,沈涧松?是益州那个沈涧松吗?”
那是个中年郎君,穿着高冠博带,一看就是士人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