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今日多少喝了些酒,这些日子又被惯坏了,在云歇面前便不如从前那般小心翼翼。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云歇伸出手去拨弄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轻声开口,语气似有些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旁人死了,他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但林阙死了,他会难过的。
“没区别,我知道。”林阙闭着眼睛,声音沙哑,“我爱你九分,你还我一分,这在从前便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如今变为了现实。
可是……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林阙睁开眸子,眼底已经瞧不见半点醉意的迷离,“可是子歇,我是俗人,我有贪念。”
一分不够,一分太少。
云歇将他按到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坐在床边,“你累了。”
“你瞧,你不想回答我的话时总是这样避开。”林阙低低笑着。
云歇不说话。
逃避很可耻,但很多时候,它的确很有用。
云歇这个人吧,对待谁都是一张笑脸,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这是家族十几年教养驯养出来的假面,这张面具牢牢的刻在脸上,即便是大起大落、刻骨铭心之后也摘不掉。
好像谁在他那里都很重要,又好像谁都不重要,都是一样的。
林阙肯定自己是有些不同的,可那分不同究竟占几分?他也不敢拿个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