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所谓的情侣纹身在生日当天得到了兑现。

这道纹身边崎之是想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

第一步得去医院。

边崎之搞了两台心电图机摆在前后，满脸愉快地找上沈一欧。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屎？”沈一欧看着他整出来的阵势。

“手机，打开拍照。”边崎之抿笑道。

“干嘛？”沈一欧低头弄好了拍照。

边崎之并不说话，只和他一样把手机的拍照功能打开了。

门外走进来几个套着白大褂的护士。

他们在沈一欧懵逼的状态下给两台心电图机开了机，又拖着五颜六色的线往他身上连。

“干嘛？”沈一欧警惕地退了一步。

边崎之却十分配合地脱了外套，张开双臂仍人摆弄。

“什么意思？”沈一欧依旧不解。

一旁的护士见他不配合，倒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有些尴尬。

“我来吧。”边崎之说着从那人手里接过线，掀起沈一欧的衣服去帮他弄。

“你到底要干嘛？”沈一欧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擡头。

边崎之盯着他看了几秒，凑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马上就告诉你。”

沈一欧忽然看见边崎之身后的心电图机，屏幕上那道荧光色的线条起伏不断，这是边崎之的心跳。

边崎之给他弄好了线。

“你不许说我幼稚。”边崎之看着他：“待会儿我要做什么你都别挣扎。

他说：“拍下我的心跳，它就是你的纹身。”

“嗯？”沈一欧半懂着。

边崎之突然擡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偏头亲了过去，不比以往的粗鲁或是不耐，只很轻很轻地啄在他唇边，他闭着眼，像是在享受一场春风。

沈一欧感觉到对方的眼睫刮在自己脸颊，轻痒着，他想自己身后机器上的线条一定疯了一样在跳动。

他回应着春风物语，在边崎之的唇上□□。

“小欧哥哥。”边崎之说话时唇是若即若离的：“拍照。”

他说着又亲过去，惩罚般咬了一下对方的唇，露出半只眼睛，松出一只手对着沈一欧的心跳摁下一张照片。

沈一欧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边崎之想要的纹身就是在接吻时候采样彼此的心跳。

十九岁生日礼物，是十九岁时对你的心跳。

是最真挚的、最热烈的、最痴狂的爱意。

他们把彼此的心跳纹在了手腕动脉上，只听说那是离心脏最为接近的地方。

他们定格了彼此的十九岁，也送给未来的彼此。

……

这个寒假过得很快，一个年一个生日一堆作业就过去了。

日子又继续到学习中。

沈一欧回来后的第一次考试就把属于他的位置坐回来了，甚至超越了过去的自己。

——六百零七，淮宁第一，沈一欧。

这让以前对他成绩下降有所不满的任课老师都又揣起了热情对他，老李只笑笑说，这本就是他应该的成绩。

边崎之和以前一样在学习上下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功夫，实在上不去的他甚至都开始放弃了，只捞着自己能行的一遍又一遍机械化的重复着。毕竟如果没法做到更好，不如把目前的最好保持住，总得抓到一边，才不至于竹篮打水。

张缶和陈语扣仍还处于打基础当中，说起来现在真的太晚了，但于他们来说其实每天都能学到知识，别人在复习的阶段他们在学习新的，别人学过的他们在补，没办法，这就是高一高二不学好的后果。

幸在他俩是体育生，目前所能拿到的三百八，也足够他们上个不错的大学了。

何哆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也能够保持到四百五了。考市里C美不成问题。

“老子服死了。”张缶烦躁地扣扣脑袋：“背他妈这么久都没背到。”

他操了两声，起身去厕所抽烟。

“去哪儿？”边崎之喊住他。

“抽烟，你去不去？”张缶问道。

“去!”边崎之丢开书跳了出来。

边崎之可算得上是张缶的难兄难弟了，一下课就东奔西跑抽烟上厕所的，就是没尿也得在厕所站上一会儿。

边崎之向来也抽烟猛，一根儿抽到头了张缶还剩好几口，他想着还有一题没写，也就准备先回去了。

“我先走了哈。”

“行，我马上来追你。”

边崎之绕开厕所的人走了出去，路过办公室被截了下来。

这半路上的程咬金便是老李了。

“过来。”老李正色道。

边崎之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往他面前靠。

“再过来点。”老李说。

边崎之这就明白过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去。

老李向他身上嗅了嗅，眼光一滞：“抽烟了？”

边崎之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正好这会儿，张缶也奔回来了。

“杵着干嘛？”张缶笑问。

边崎之撇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傻逼。

老李目光转向他：“你也过来。”

张缶垮下了脸，明白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卵了。

“跟我进办公室。”老李说着率先进了去。

“我操，怎么回事？”张缶看向边崎之。

“老子也不知道。”边崎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