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国遇险境(1 / 2)

羌国遇险境

“咻——”

一支暗箭嗖的射来,赫连褚敏锐的听见声响,千钧一发之际迅速的推开身边的周邻河,而他就地滚出射程内。

“快躲起来!”

在闪开之际,箭直直地插在了他们刚才站的脚下。

所幸,无一伤亡。

周邻河拉着不否就近躲在了一旁的货箱后面,只外面射来了更多的箭雨,似乎不把人穿成一只刺猬不罢休。

刺杀来的出乎意料,这是赫连褚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他明明已经做得悄无声息了为何还是引来了刺杀。

这刺杀又是冲他还是冲的周邻河而来

他能算到的只有赫连颂。

他喘着气,窥探着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敢多作声响。他今日送行周邻河,为了掩人耳目,本就是只身前来,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所以才把自己置于险境。

一阵箭雨后,外面似乎没有了动静,归于一片宁静,只有海水拍打的声音。

实则一批黑衣蒙面人正手持刀剑慢慢逼近。

训练有素的一批人,连踩着木板的声音都刻意隐去了声响。

赫连褚知道外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不可能坐以待毙的,看准时机,拔出一旁插入地板的箭矢一跃而起。

突然奋起的赫连褚,凭者一支箭矢冲入了厮杀之中,毫不犹豫,身手敏捷又利落。

一箭刺进人身上,拔出时,带倒勾的箭矢都带出一块血肉,狠厉决绝。

周邻河按着不否的脑袋,两个人躲在货箱后面听着外面搏杀的声音,不敢动作。

尽管他怕极了,可他现在知道赫连褚在外面护着他们,他都会安心许多。

他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帮衬都帮不上,只能看着赫连褚一人冲锋陷阵,空手夺白刃。

“周邻河!上来!”一艘床缓缓靠近渡口,徐菽站在船上,向他们扔来了绳子。

“徐公子!”周邻河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徐菽。

“快上来!”

周邻河顾不得其他,跑出藏身之处拾起地上的绳子套进木桩之上,稳住船身,拉着船靠近。

“周大哥!”

“小心!”

周邻河转身之际同时响起不否及徐菽的惊呼,入目的是一黑衣人举着刀砍向自己,刹那之间,他连躲避的举措都还来不及,面孔正对着锋利沾血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

他唯后仰偏离险象,只见那黑衣人突然瞪圆了眼睛,他感觉到一阵疾风在自己面上散开,吹乱了额发,只是黑衣人始终没有砍下来,而是如同定格了一般,没有了其他的动作。然后被后面的一只手推倒一边,倒在地上,似乎没有了气息,背后赫然插着一支断箭。

他惊慌之中,擡起视线。

原是赫连褚右手持箭狠狠地插在了黑衣人的后胸,才阻断了他砍向自己的刀,而他自己被人从后面一刀掼在了后腰。

周邻河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赫连褚,只觉得那刀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疼得他脚都在哆嗦 胸口闷疼闷疼的,不知道是吓到的还是被他吓到的。

就在与周邻河四目相对之时,赫连褚反手一拳捣在了后面人的面门上。同时脱离的是陷进血肉的刀片,那刺啦抽刀声,赫然是给他带来了二次削肉之痛。

“走!”

赫连褚忍痛咬牙朝周邻河喊了一声,就又只身回到了敌人的包围之中。

他一夫当关,守住了一条生路让敌人不得踏前一步。

周邻河看着他后背青色衣服上逐渐染开的血色,脚似乎粘在在地上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拔动。

“周大哥!”不否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让他瞬间清明。

“走吧。”

两个人趁着徐菽搭好的甲板上了船。

站在船上,他看着

但看见徐菽就要撤出甲板,他发狂了似的拦住他。

“做什么!他还没有上来!”

他扣住甲板,不让徐菽撤掉,要是撤掉了,赫连褚就没有后路了。

“我们是回澧朝,他能去吗?!”徐菽的一句话瞬间让他清醒,他们是上了船啊,他本来就是要回澧朝的。

自己在羌国就是这般的处境,赫连褚能去吗?又用什么身份而去

可是,要把他留在这里,一个人面对杀手吗?

周邻河不难想象赫连褚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他能做什么他连说一句带他回澧朝护着的话都不能。

“赫连褚!”他趴在船头,喊着他的名字,好像,生离死别。

赫连褚尽管在拼了命的对付着杀手,但还是回复了他。

“走啊!别管我!快回家!”他还是在间隙中看了一眼已经处在安全之中的周邻河,见到他们上了船的那一刻,他大抵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手上的力气都小了许多,动作都慢了几分。就是这样的松懈,又给自己多添了几道伤痕。

看着赫连褚陷在刀剑之中,双手难敌,周邻河悔恨不已,可是,他却连下船的勇气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久了,他还是自私。

他得活着,这是赫连褚拿命拼来的,可他也祈愿赫连褚好好的。

徐菽撤下了甲板,丢下了绳子,船没有了束缚,逐渐驶出了渡口。

他们安全了,彻底安全了,这一走,就是去往长春河,回到澧朝,回家了。

周邻河看着一点点的缩小的赫连褚,他依旧衣袂饭费他,在敌我悬殊中,不示弱。他眼底红了一片。什么时候有这么难过过,是在自己几经周折时,对生活的失望还是后怕时可能也是自己在王府待久了,还是和赫连褚一起生死与共过,这么离开一个人,他竟也怕永远再见不到这个人。

他在刀剑之下,艰难抵抗,他全身都沾满了血迹,有他的,有别人的。

又留下他孤军奋战了。

赫连褚,对不起,为了我这个不值当的人,怕是你此生最大的劫难吧。

他难过不已的瘫坐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知道云雾成了他视线的阻碍。

赫连褚看着渐渐的远去的船,似乎跟着走的,也有自己对自由的渴望,更有对周邻河的牵念。

好像这一刻,一切就又归于了平静,根本就没有了什么周邻河,从来都发生过有他的日子,自此之后啊,若彼此都能活着,或许还能再见,若,若他死了,就当自己是还了他的恩情吧。

他满身伤痕的跪在地上,全身见不到一处好的,左耳血淋淋一片,染了半边脸,痴痴地看着空空荡荡的海上。

眼前是湛蓝的海面,几艘船被套在渡口,犹如自己被永远的套在羌国,随着海浪轻轻的晃悠,海水哗啦啦的拍打着木桩。而他身后,是倒地不起的一具具尸体,地上的血迹蔓延成一片一片,一滴滴的渗透进行木板里,滴落在海水里,混为一体。

血河中掺杂着一颗珠子,依稀可以看见清澈的蓝色,只是斑驳着红色干涸凝固。

与君有识,我生之幸,生死劫难,俱甘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海难还是因为赫连褚的事情,他躺在床上几天都没有出去。

不否见他浑浑噩噩的很是担心,于是叫来了徐菽。

周邻河其实很是清醒,只是在海上摇摇晃晃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海上漂流的那段日子,就有一种恶心感,加之赫连褚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了精气神。

看见徐菽来,他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羌国”

他一副轻装打扮,救他们于危难之中,他那个时候就算是想过了苏摹会来救主都没有想过徐菽。

“殿下脱不开身,命我来寻你。”

殿下,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郑栩啊,他为什么

看着周邻河无动于衷是模样,他也在想,凭什么周邻河能这般安之若素?他受的可是将来一国之君的情谊啊,郑栩此生能为哪人差点驳了圣旨,周邻河是第一个。

一个人不在眼前,他就急得恨不得天下遍地寻找,他都好奇,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如此重要了。

既然郑栩待他不同,他自然也要更加礼遇,说不定,周邻河才是他们中最能扶摇直上的人。

“你别不信,殿下为了你的事,不得安宁。”

“回去了也好,大家都会安心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化名在外,连出的澧朝都是混在赫连褚的队伍里,徐菽能找到羌国来,也很有能耐的。

“说来也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