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中(2 / 2)

“成,你且先起来吧。”陛下很是满意,郑栩的婚事也落下帷幕,不就是剩下他的爱子郑炤的婚事值得他挂念的了,刚好今日他愿意开口,便遂了他的意便是。

“今日太子大婚,朕喜不自胜,如今膝下二子已经长成,便想趁着今天这个大好日子,也做主全了他的婚事。”

“周家红叶可在?”

周邻河不情愿的硬着头皮从席位中起身,走到陛下前面,跪下。

“臣女见过陛下。”

陛下看着出落的落落大方的周红叶,突然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周邻河,周邻河是个不错的苗子,周泽很会教导儿女,个个都教导的出类拔萃,周红叶配郑炤很合适,于是大手一挥,便定了他们婚事。

“你从小就是乖巧伶俐的,宣敬也喜欢你,朕便促成这桩姻缘。”

“陛下……”周红叶就知道会这样,于是在陛下话落之际就要出声拒了这桩婚事,奈何他身边的郑炤早就看出了她的注意,大声谢恩盖住了她的声音。

“谢父皇!”

周红叶惊愕的扭头看着郑炤,眼神冷若冰霜,如冰刺恨不得扎在郑炤的身上。郑炤却是硬生生的受着周红叶的恨意,心中也全然没有被赐婚的喜悦。

两个人交换眼神,却是外人都看不见的,只以为是郑炤与周红叶有情人的眉来眼去罢了。

“周氏红叶,知书达理,端秀慧聪,温婉贤淑,今特许温王,是位正妻,择日成婚,钦此!”

周红叶听完,只得谢恩,这一刻,她没得选。

“谢陛下隆恩。”

陛下赐婚后,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出声恭贺。

“恭贺陛下,恭贺娘娘,恭贺温王殿下,恭贺王妃!”

这一刻,除了周红叶都是喜悦的,别人喜陛下所喜,有人却是深恶痛绝。

婚宴大典都一一落幕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出了东宫,陛下也是带着贵妃先行回宫了,周邻河找到郑炤,两个人在无人的后花园内对峙起来。

“郑炤,你过了。”想她周红叶一生洒脱,不被束缚,却是在今日被摆了一道,还是她以为能信任的人。

郑炤就知道周红叶会等不及找上自己,是以也做足了打算被周红叶如此说教。

“我原是想等你回头,可是我发现,就算郑栩娶了别人你都一如既往的对他长情,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以后我们慢慢相处,你会动心的。”他忘不了今日她看着郑栩的眼神,那般的深情,就算看着郑栩牵着别人的手拜天地她都能露出那副渴望的神色,他就不明白,为何就一定是郑栩,自己又差哪里了?

他这一生要什么没有,却是在周红叶这屡屡碰壁,他不知道未来周红叶是否能嫁给他,但是他笃定,周红叶对郑栩的喜欢不少,自己不占上风,如果周红叶忘不掉郑栩,自己就没有办法占据上风,与其苦苦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不如他先发制人,先成亲又如何,以后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不是。

周红叶已经无法直视郑炤那张得意的脸,她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扭过一边脸,却是听不进去郑炤的话,只觉得是他已经开始对她耍手段罢了。

郑炤心里何尝不是难受,他如此行径虽然称不上君子行为,可不过是对周红叶的一片痴心,他执着的不过是她的喜欢罢了,他有什么错。周红叶为何就这般厌恶他,要说亲近,也是他同周红叶才有亲近,郑栩算什么?

周红叶气急,她无法容忍郑炤的做法,逼她嫁过去,简直痴人说梦,她周红叶势必不会屈人之下!

“不会、绝对不会!就冲着你今□□我,我周红叶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你!”

听到周红叶如此决绝的话,郑炤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扼住,窒息的厉害,他苍白着脸仰起不在高傲的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周红叶,只是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好、我等着。”

回了王府的郑炤,却是把去东宫赴宴还没有归家的心腹叫到了身边。

“本王记得,上次太子把江州的事情办砸了,还是元家给善的后。”

郑栩不是神,必然也有出错的时候,不过他现在是身份不一般了就算是错了也有人争着善后,但是,这也给他留下了把柄。

“我要你把这件事捅出来,捅到陛下跟前去。”

他见不得郑栩高高在上又不把别人放眼里的样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需要人给他擦屁股!

枉他对他一片赤城,纵然是不待见他却从来没有算计过他,可是他的存在却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此刻郑炤是被恨意蒙蔽了心,忘记了周邻河之前的劝诫,只想着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这……”心腹有点迟疑,这个时候,太子如日中天,这时候捅上去怕是捞不着什么好处。

“怕什么,他现在是太子,背后撑腰的多了,这点事还把他拉不来那高台,只是恶心恶心他罢了。”郑炤不耐烦的挥手,让人听从了就是,何必多言,这个时候还来惹他不痛快。

第二日,太子由于大婚没有参与朝事,被批假三日,而就是这个时候,就有人在朝会上当着陛下的面提及了江州的事情。

“江州百姓已经怨声载道,对朝廷很是不满,知府更是因此以官职为誓立下万民书,要为江州百姓讨回公道。”底下人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看着架势就是要把郑栩推出来了。

“太子是江州一案的督查人,更是无法撇清关系的,先前未经如实审查便草草结案,如今才牵扯出这些祸事来。”

元鹤一党人静默着没有说话,这些事,多多少少都是有门道的,哪里就是真的被百姓逼出来的。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这时候被捅出来,太子怕是不好被摘出去了。

比之更多的人是想纵观全局,看风向的时候,元鹤却是不动声色。这件事的内情,经不住查,但是也不容易查。

“江州一案的确是由太子督查,可时太子身在京城,也是交由了底下人去做的,怕是太子也被蒙蔽其中。”作为太子准岳父的何家一派,在郑栩被人指摘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站了出来,比太子党都要着急。

而上首的陛下自提及江州一案的时候就没有了好脸色,他静静地看着底下人一个个的出头,心中怒火滔天。

这才过了一天舒坦日子,这才第二天就又开始了,与其说是在启奏,不如说是抓住了郑栩的把柄,此刻要变相的让他开罪呢。

“下发的斩首令是由太子亲自处理的,而且,诸事都是有加急回京供太子过目审核的,如此还能失察,便是……”说话的艺术就在于点到为止,后续的内容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不是在说郑栩不堪其任吗,当然不明说就是要供所有人有个可以幻想的空间。

文武百官,不管是哪派系的此刻都有了争议,按道理说,这件事归咎的话郑栩的确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给他扣帽子也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这件事的确是太子失察,有失职之嫌,但也非太子之过,还请陛下定夺。”

这最后的结论还是得甩给陛下,他多少是知道江州的事情的,的确是做的激进了点,可是郑栩的做法也不为过,杀一儆百,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在事关国家军需的矿场问题上,陛下他也赞同郑栩的做法的,但是对于这些文官墨客来说,就是罪孽深重了。

但是,江州这件事牵扯甚广,已经不再是一个江州可以自行处理的了,江州知府也是个硬性子,居然拿自己的官职做担保,势必是无法轻易揭过去了。

江州的事情,郑栩是唯一一件容易被挑出来的,纵然当初有元家人在

陛下记得这件事,还是他放手给郑栩去做的,为的就是历练,当初的述职他多多少少也是看过的,对于他的成事他还嘉奖过,办事效率不错,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他都要以为郑栩是真的做的很出色。

郑栩昨日才成婚,人不在殿上,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是以由着人把他翻来覆去的指摘。

他是太子,每每做的事情都必然是要经受得住考量的,如果有一点差池便是在动摇他的地位。

陛下心中不虞,多少有些气闷,毕竟他对郑栩是寄予厚望的。

陛下虽然没有大怒,但是当时的表情不算好,要不是郑栩不在,怕是要挨骂。

他翻了翻被呈上来的折子,无一不是在参奏郑栩的。

“散朝!”最后也没有说出个什么结论出来,草草散了朝,只是却是有内官宣了太子入宫。

“宣太子大晖宫觐见!”

一句宣太子,看来陛下多少也是有注意的,怕是今日这大晖宫,有好戏看。

就像是郑炤说的,就算拉不下来,恶心也好。

后宫内,一下朝贵妃就让李成把郑炤叫去了凤仪宫,自从郑炤出宫建府后,便甚少去凤仪宫了。

贵妃在朝堂上也是有线人,对前朝的事情向来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不必局中人知道的少,只是这一次她惊讶,一向不屑如此行径的郑炤居然会让人在这个时候捅郑栩一刀。

“是你把江州的事情捅出去的?”

“是。”郑炤承认了,没有什么心虚,只有快感。

“以前你不是对于我做这些事情嗤之以鼻嘛,怎么,受了什么打击,能让你对你一惯维护的皇兄动手。”贵妃好奇,郑炤之前可就说过,郑栩就算在怎么不好,都是他皇兄,他们兄弟之间,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此刻的郑炤俨然变了一个人,他冷声道:

“您且不用管,我与郑栩的事情没完,他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我也会让他做的不安稳。”

贵妃挑挑眉,扣着指甲上的蔻丹,懒散的把玩着。如今她也就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才不想多操什么心,郑炤都大了,有些事情,不用她说,已经明白如何成事了。想她苦心孤诣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的么,郑炤此刻才算长大,可真是不容易。

“罢了,不管你的,自己心中有数就成。”

她又哪里知道,郑炤此刻的改变全然是因为周红叶。

若是周红叶所爱不是郑栩,郑炤又何必会下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