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后背的道袍已经被冷汗浸透。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丹炉里的余火偶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
"墨...墨观星拉着他们同归于尽了?
"过了许久,段云升才找回自已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张觉无所谓地耸耸肩:
"差不多吧。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段云升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你说清楚,到底...
"段长老。
"张觉轻轻拂开他的手,眼中金芒一闪,
"莫非,你还想强留我不成?
段云升如遭雷击,连退三步。
"不...不是...
"他连忙摆手,额头渗出冷汗。
张觉不再理会,继续往外走去。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金纹执事衣袍的化神修士迎面走来。
"张执事,
"来人冷笑道,
"就这么急着走,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张觉抬眼看他,眼中金焰升腾:
"你想找死?
那人轻蔑一笑:
"虽然你确实有些战绩,但境界之差犹如天堑。张执事莫要以为破格晋升了金纹,就真能与我等...
话音未落,张觉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拳轰出。
化神修士早有防备,立即祭出一面古朴铜镜。镜面泛起青光,形成一道厚实的灵力屏障。
"轰!
拳头与铜镜相撞的瞬间,镜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随即轰然破碎。拳势不减,直接洞穿了化神修士的胸膛。
"噗!
血雾爆开,化神修士的肉身瞬间粉碎。一个三寸高的元婴惊慌逃出,满脸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你绝不是元婴修为!
元婴正要瞬移逃走,却见张觉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封。
一字落下,元婴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它惊恐地发现自已竟无法使用瞬移神通。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张觉张口一吸,将挣扎的元婴吞入腹中。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还有谁要问?
整个院落鸦雀无声,几位执事面如土色,双腿发软。段云升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扶着门框才没有跌倒。
张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
张觉踏空而行,脚下云海翻涌如浪。外海的罡风撕扯着他的衣袍,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听墨观星所言,历飞宇大概率已不在外海,他修长的手指轻叩腰间储物袋。
思索着是否要去那传闻中的迷踪海域看看,还是继续在外海观察一阵,万一那墨观星没说实话呢?
突然,储物袋中传来一阵清越的鸣响。张觉眉梢微动,取出那枚传讯玉简。
这是当年裴玉玦留下的,此刻正散发着莹莹清光,在掌心微微震颤。
"准备好了?
"他低语道,指腹摩挲着玉简上细密的纹路。
黑袍一振,张觉身形陡然转向。他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划破长空,朝着南荒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南荒深处。
咒言蛊族的秘地中,幽绿色的烛火在青铜灯盏中跳动,将整座议事大殿映照得诡谲莫测。
那些烛焰并非凡火,而是以修士精魂为燃料的魂灯,每一簇火苗中都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
裴玉玦一袭玄衣立于殿中,衣摆上绣着的银色蛊纹在绿光下若隐若现。
他恭敬地向主座上的身影行礼,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唯有微微发白的指节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消息已经发出,那人应该不日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