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城头,阴云低垂。
努哈大汗独自站在城楼上,粗糙的手指死死扣住城墙垛口。
城外,武朝大军的营帐如乌云般连绵不绝,三万新增的兵力已将建城围得水泄不通。
“父汗...”努哈次子拜善声音发颤,“那霍去病仅率数千铁骑就击溃我十万大军,如今武朝又增兵三万...”
闻言,努哈冷哼一声道:“慌什么?城中尚有八万守军,各部青壮还能再征五万…”
他重重拍在城砖上,“区区三万步卒,何足挂齿!”
可当他望向远处那杆
"霍
"字帅旗时,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恐惧。
半月前,就是这个叫霍去病的年轻小将,单枪匹马连挑了他麾下八员悍将。
长枪所向,血浪滔天;铁蹄过处,尸横遍野。
那一战,他十万大军被霍去病的铁骑分割绞杀。
光是那霍去病一人就屠了上万,硬生生将他的大军杀到胆裂!
“至少...需要二十万大军...”努哈喉结滚动,这个念头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
没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杀的死那个怪物。
正因如此,即便城中可集结十余万女真勇士,他也始终不敢开城迎战。
每次一想到要在野战中面对霍去病,他的后背就会不自觉的渗出冷汗。
“粮草还能支撑多久?”努哈回过神,沉声问道。
拜善低头汇报:“回父汗,最多…半月有余。”
闻言,努哈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就两人交谈之际。
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着靛青色棉甲的青年将领缓步登上城墙。
正是努哈的第四子,黄台极。
此人虽年方二十有八,却已显露出不凡气度。
他面容方正,眉目疏朗,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暗藏锐利锋芒。
头戴鎏金暖帽,脑后垂着条油光水滑的金钱鼠尾辫,腰间悬着一柄镶嵌绿松石的顺刀。
“父汗何须忧虑?”黄台极阴鸷的目光扫向城内奴隶营,“城中不是备有现成的粮草?”
努哈先是一怔,沉寂片刻后,顿时会意:“你是说...那些掳来的武朝人?”
黄台极嘴角扯出一抹狞笑:“正是。与其让这些奴隶每日消耗粮草,不如物尽其用。”
他单手按在城墙垛口上,指节发白,“只要能撑到霍去病退兵,我女真自有东山再起之日!”
“荒唐!”拜善脸色骤变,“以人为食,与禽兽何异?”
“二哥!”黄台极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生死存亡之际,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他一把揪住拜善的衣襟,“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女真部族彻底灭绝吗?”
“你!”
拜善面色骤变,正欲出言驳斥,却被努哈一声厉喝打断:
“够了!”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最后定格在城内那些瑟缩的奴隶身上。
“老四此计甚妙。”努哈的声音如同钝刀刮骨:“这些武朝的贱民,能为我女真勇士果腹,是他们的造化。”
“只要撑到霍去病退兵,我女真部族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说到这里,努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待本汗重整旗鼓,必要马踏中原!!让那霍去病血债血偿!”
……
接下来的日子里,建城内外呈现出诡异的对峙局面。
努哈预想中的惨烈攻城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