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里还真的有一个古方士的法子。”
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那方士说,酒乃水之精,若想酿酒,须得好水。”
“他纵览天下大地,却是在巴蜀之地找到了好水,巴蜀之地有一条河名为赤水河,赤水河畔有一口泉,名为“郎泉”,以其泉水所酿造出来的酒水,最是醇厚。”
樊牧感慨的说道:“将以其泉水酿造的酒水藏入天宝洞中,如此三五载,方可成一坛酒。”
扶苏听着樊牧语气中的“感慨”,心里面却是想到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他不就是为了找点樊牧的“牵挂”,然后让樊牧不再向着死志吗?
当即便笑着试探问道:“师兄说起这好酒却是怀念,不过这又有什么难得呢?”
“如今大秦一统,巴蜀之地距离咸阳也不遥远,师兄将方子给了我,我这便令人前往巴蜀酿造,三年之后保管让师兄喝上这郎酒。”
“如何?”
樊牧却只是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扶苏,直接点了点他的脑门子:“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不过不必劳烦。”
他垂眸说道:“大秦如今方才一统,只是为了酿造一坛酒,便需要花费几年的功夫,更是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哪里值得?”
“还是说说你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吧?”
“你要是不说.....”
樊牧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你要是不说,我待会醉了可就直接睡下了。”
扶苏这才讪讪一笑,但总归是将这郎酒以及“香料”记载了心里。
左右师兄看见了是欢喜的,日后可以再试探试探,若师兄喜好口舌之欲,那为了留住师兄而多废些时候,也不是不能做的事情。
又听到樊牧的问话,这才正了正神色。
“师兄,的确是有一件与你我相关的事情。”
他长叹一口气,眉宇中带着几分哀愁,这哀愁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
扶苏先是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个清楚,然后才说道:“我之后回宫左思右想,心中烦闷,总觉着若荀儒归入咸阳,是否会助涨法家的气焰?”
“今时法家已然在大秦猖獗,若是继续这般下去....”
他沉吟着说道:“可听师兄白日所说,这儒家似乎也不怎么能用,所以心中惆怅,明日父皇便要召开大朝会了,一时之间心中六神无主,没了法子,这才是来打扰师兄清梦了。”
扶苏看着樊牧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
樊牧一挑眉,心里左右一想,倒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竟是不知不觉间有些许醉意了。
“你啊,这会倒是想的多了。”
“只是可惜想岔了路。”
“扶苏,你说法家也好、儒家也好、甚至是其余的诸子百家也好,你身为一个统治者,应该怎么对待他们呢?”
“或者说....你觉着如今大秦这种用法,是对的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倒了扶苏,他皱着眉沉思,左右却想不到这个问题的“关键”。
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往昔始皇帝对他所说的话,当即说道:“师兄的意思可是要平衡的看待他们?”
“以君王之道,将其制衡而用?”
“可如今法家势力庞大,即便是父皇想要动摇法家根基,只怕也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