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那个拖后腿的一点后腿都没有拖。
或许是心有所念被那淳于越感受到了,他当即抬起头,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坐在那里的扶苏道:“长公子殿下!难道您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这群法家之人如此猖獗吗?”
淳于越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失望:“你真是让为师太失望了!”
此时的他知道自己几乎已经没有“后路”了,所以在这大殿之上便如此pua起来了扶苏,从前他只会在私底下这般做的。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不想和嬴政撕破脸。
而随着他的话语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扶苏,想要看看扶苏会有什么样子的动作。
只是很可惜。
此时的扶苏依旧是一脸沉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长公子!”
淳于越的声音有些凄厉,他看着这一幕,决定最后一搏。
“难道您忘记了所学习的先贤教诲了吗?难道您忘记了自己当初所坚定的誓言与心中的道统了吗?”
“天下之黔首何其无辜?”
“竟要继续被暴戾的刑法所统治吗?”
他试图唤醒扶苏的记忆,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扶苏正处于一个“三观”崩塌重建的时候,他这般行为不仅不能够让扶苏想起来从前的“好”,反而会让他瞬间暴怒。
三观崩塌重建时候的人,是最不可以招惹的人。
只见得扶苏睁开眼,脸上的笑明明还是从前那般的温和,但众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森寒.....
“黔首何其无辜?”
扶苏歪着脖子,脸上带着灿然的笑容:“是啊,黔首何其无辜。”
“可这跟父皇问罪那些儒生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拆穿淳于越的假面:“淳于越,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黔首好,可...你做的事情怎么没有一件是和黔首有关系的呢?”
扶苏站在淳于越的面前,目光中带着些许哀叹。
“黔首何其无辜,圣贤何其无辜?”
“竟遇到了你这等衣冠禽兽之辈!”
说完之后,没有理会绝望的淳于越以及震惊的诸多大臣,只是回过头,看着台上的嬴政。
他的声音低沉,但却有力。
“父皇,儿臣有请。”
他站立在那里,身姿挺拔。
“博士宫之鲁儒,不能承袭圣贤之言,以继诸子之志。”
“一系之言,如何能够代表儒家?”
“请诏天下,令楚儒、荀儒等真正为国为民之儒生入博士宫!”
他甚至更进一步揣测了博士宫的意图,开口道:“且一家之言,何以表天下?”
“请诏天下,令诸子百家入博士宫!”
“博士之言,怎可为一家儒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