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牧有些欣慰的看着嬴政,感慨的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你竟然会考虑如此之多。”
他十分满意“秦同”的心性,于是便进一步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到该如何控制这一点?”
嬴政微微摇头:“事实上,我在考虑建立一个如同当年稷下学宫一样的学宫,让天下有才学的人都可以来稷下学宫读书,继而在这之中选拔才能之辈。”
“届时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倾斜那些背后势力不复杂的、不是贵族阶级的黔首了。”
“黔首之中,也多有天赋之辈。”
樊牧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太慢了。
他看着嬴政微微一笑:“你就不觉着这样子太慢了?”
“天下黔首何其多,只是挑选一点点人进入咸阳学宫中,这样子的几个人,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够改变如今的局面?”
嬴政嘴角噙着淡然的微笑。
他的心态十分沉稳,早在扶苏开始改变之后,他就知道,长生不必求了,他有了接班人,他未竟的事业也可以放缓脚步,不必像是一个追逐大日的巨人一样了。
于是他说道:“一代完不成,还有下一代。”
嬴政看着樊牧说道:“陛下可以将事业传承给长公子,我自然也可以将先生教授我的东西、思想,传授给我的子嗣。”
“如此一代一代传承,终有一日可以改变这天下乾坤。”
樊牧闻言抚掌大笑,他要的便是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当即站了起来:“好,好志气。”
“不过么,有我在,倒是不用这样子一代代传承了。”
“走吧,去带你看个好东西。”
“其他的东西暂时拿不出来,但这样东西,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好东西?
嬴政心头一跳,当即跟着樊牧朝着不远处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问道:“不过先生,您真的不愿意出山吗?百家如今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入京了,他们想要面见长公子,请求长公子重用他们的学说。”
樊牧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出山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思想学说。”
“去了也是白去。”
他摸了摸下巴:“不过么,这群人来者不善,我倒是要和扶苏说一说,应该怎么对待他们了。”
樊牧此时的眼睛中绽放着光芒。
他的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个“学说”,或者说“思想”。
这个思想事实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这几个字其实已经够如今的大秦、如今的扶苏所用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十分朴素的“马哲”辩证唯物主义思想中的精华,也是重中之重。
而这对于如今的大秦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实事求是!
哪个有用去用哪个!
容纳百川才是真理,这才是为帝为君之道!
此时的樊牧却并没有开口说出这些,只是想着等到扶苏来了再说。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