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里有完美的事情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说现在的话，最适合的、最好的制度便是郡县制了。”

“毕竟，此时的老秦人还是十分忠心的——将他们派遣过去作为“通判”监督当地的县令和郡守不就好了？”

“如此也能解决安置的问题。”

樊牧看着嬴政，甚至带着些许安抚的语气说道：“我说秦兄啊，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制度与政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那些都是几百年后皇帝操心的事情了。”

“你老是想的那么多，小心我死了之后没几年他就下来找我了。”

说着，又将一口酒倒入了口中。

“真不错啊，这还只是刚刚酿造出来的酒，若是有陈年老酒就更好了。”

嬴政看着已经有些醉倒了的樊牧，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

他摇头叹气，而后刚准备说什么，便看见樊牧醉醺醺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而后竟然睡着了。

张良见到樊牧睡着了之后，脸上的平和之色全都是消散了，唯有些许的苦涩和恭敬，他抬起头，看着嬴政说道：“陛下，没有想到，您竟然会隐藏身份来到此处啊。”

“真是令小民惊讶。”

嬴政并没有惊讶张良认出来自己的身份，毕竟先前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他看着张良说道：“你是如何认出来朕的？先前的几次刺杀，你似乎并没有来到朕的跟前吧？”

张良轻笑一声：“陛下的模样小民还是见过几次的，再加上陛下身上的气势，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拥有吧？”

“再者说了....秦这个姓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的，更何况是秦同这个名字呢？”

当年庄襄王在赵国躲藏的时候，曾经用过“同”这个名字，便叫做“秦同”。

几个巧合加在一起，张良自然而然的就认出来了嬴政的身份。

毕竟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嬴政嗤笑一声：“倒是好眼色，只是可惜了。”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外走去：“好好的跟着先生吧，若是能够多学到些许东西，也算是你的运气了。”

张良看着嬴政背影，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陛下难道不想要让小民效忠吗？”

效忠？

嬴政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语气平静。

“效忠？”

“此时的你，怎么可能真心的效忠朕呢？”

“等到你真的想要效忠朕的时候，不必朕多费口舌，你便会自己来了。”

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张良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恭敬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

“秦皇.....果然雄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