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敖辛说到这里,楚翔忍不住笑道:“你小妹性子如何?”
“当然是聪明温柔,天下罕见。”
“那便是了。既然她温婉贤淑,聪明温柔,若她夫君也是性情中人,自然疼她爱她,又何须此明玉?而若她夫君当真如你所料,性子暴躁,你便找到这明玉,他又岂会因此而善待你妹子?”
敖辛一怔,立时便要反驳.
但想了半晌,却觉得楚翔言之有理,当下恨恨地道:“所谓关心则乱,我只这一个小妹,当然疼她。再说就算我当时能想得透彻,小妹出嫁,我总是要送她宝物的。当日我私离龙宫,来到黄河,不想一来便生出事来。”
楚翔不禁微笑,心道,你这样贵介公子脾气,又是性情中人,不生事那倒是怪了。
只听敖辛道:“我沿河寻找,一无所获,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河之源。不想那一日,我正在河中寻觅,却撞见一条蛇精在附近村落云来雾去掳掠民女。一问附近村民,才知这家伙作怪已久。我追他入山,缀行百里方才追上,将他一刀杀了。”
顾昭赞道:“痛快。”
敖辛叹了口气:“一时意气罢了。我后来才知,那蛇妖不是本地妖精,却是从西昆仑来的。从西昆仑来,倒也没什么,但不知怎地,此事被西王母知道了。”
“西王母?”
顾昭越听越奇。“她不是在瑶池吗?怎么又在西昆仑?难道现在她还不是王母娘娘?等下,刚才那老艄公有点东西啊,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敖辛看向楚翔:“他是之前就有这种症状,还是今天才有的?”
“都说了你别理他,继续说你的就行。”
不等敖辛开口,顾昭抢着道:“不用他说了,我都能猜到。肯定是西王母降旨,把他罚到这里关禁闭了。”
敖辛冷笑道:“不错。王母钧旨云,蛇妖固然有罪,然其在西昆仑修炼千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敖辛虽情有可原,但私离龙宫,又犯下杀孽,着禁于黄河五百年。”
顾昭惊道:“五百年?”
“是啊。纵我龙族有千年之寿,等到禁制结束,那也身如槁木死灰了。”
说到这里,他又恨恨道:“要不是有那老妖婆的禁制,我岂会输给你。”言下颇有不甘之意。
顾昭自然不会接这个茬,叹道:“难怪你先前不敢踏出黄河水域一步。”
敖辛道:“这些年我试了多次,只要一离开黄河水域,便有千雷噬身。西王母之神通,果然与天地同辉。”
这些话他淡淡说来,俊秀的脸上却满是讽刺嘲笑意味。
楚翔一拍身边的石头,怒道:“这西王母也太强词夺理了!她自己御下不严,却让你这个行侠仗义的在这里受罪,真是岂有此理!”
顾昭察言观色,见敖辛神情不似作伪,当下沉吟片刻,正色道:“我可能帮你什么?”
敖辛眼睛一亮,转而又叹道:“或许吧。要不我也不会对你讲这些事了。”
他注视顾昭,面上神色怪异,半晌才道:“五年前,我在河上遇到了一个人。当时他先是疯疯颠颠地对我大笑,我大怒之下便想教训于他,结果没想到他的道行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