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来自倭国的那些倭人,每次一来,不论好坏,全部都带回去。
遇见这种,大唐那些商户自然是十分高兴,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卖给那些倭人高价。
鸿胪寺有下设的礼宾院,因为大唐与吐蕃有着常年打骂然后和好的关系,所以,礼宾院中专门设有“吐蕃邸”,是每次吐蕃使团来长安时的居所。
不过那目前不是李重茂的去处,他先要去到的是鸿胪寺中的典客署。
这里才是鸿胪寺卿处理接待事务的地方。
典客署中,众多官吏都是在忙碌不停,甚至看见李重茂,都只是微微躬身,随后匆忙走开,并未出声行礼。
当然,也有可能是,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少有露面的庶出皇子真实面貌。
找人问了一句后,李重茂来到了纪处讷所在的地方。
轻声叩门,闻听一声进来后,李重茂这才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股熏香的味道,一个中年人悠闲斜靠着,两脚搭在一张矮桌上,不时往嘴中递着吃食。
这人应该就是纪处讷了。
与之外面忙碌的景象相比,纪处讷这悠闲自在的状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纪处讷一身绛紫色圆领官袍,面黄微须,圆润的脸上挂着一双小眼,头上戴着乌纱幞头,都是歪斜着的。
李重茂见他这般作态,心中不免有股怒气。
真就是无能之辈高居上位,悠闲自得坐望下属忙碌个不停。
尤其纪处讷还是个靠着姻亲关系,谄媚攀附韦皇后上位的人。
“太府卿倒是有几分忙里偷闲。”
李重茂故作轻松地说出这句话,那里面的阴阳味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纪处讷只是检校鸿胪寺卿,太府卿才是他的正职,所以李重茂就不称呼他鸿胪寺卿。
纪处讷先是一愣,旋即赶忙把腿放下来,扶了扶歪斜的幞头,起身行礼。
“臣见过大王,大王说笑了。”
纪处讷脸上闪过一抹讪笑,随后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
李重茂看了看他有些驼背的身子,以及脸上自然而然的谄媚笑容,心下明悟。
应该是李裹儿提前向他言说过,不然他不可能一见面就知道自己身份。
这纪处讷似是对那谄媚的作态已经习以为常,有了自然反应。
看来他那驼背的身子,应该是因为常年低头叩首所致。
“小王自阿姊那处而来,特来向太府卿学一些接人待物之事,还望太府卿不吝赐教。”
李重茂虽然心中鄙夷纪处讷,但面上却未显露出半分,依旧展示出那份恭顺知礼的形象。
纪处讷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道:“不敢不敢!臣自当尽心。”
纪处讷虽然奇怪,安乐公主为何突然对自己庶出的弟弟上心,但并未表露出来。
毕竟他此时的上升路径可是在韦皇后手中,安乐公主毕竟是李显和韦皇后都十分疼爱的女儿。
说罢,纪处讷正了正衣冠,引着李重茂往礼宾院的吐蕃邸走去。
一路上,都是各种形形色色之人向纪处讷行礼。
每逢有人行礼,他便脸上露出一副舒适受用的表情。
幸好鸿胪寺不是很大,走了没多久,李重茂便随着纪处讷的脚步,站定在吐蕃邸院外。
院中出来一个吐蕃人,学着大唐人那般行礼。
“太府卿,尚论大臣已经久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