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重茂话音刚落,就见苏瑰走出人群,鼓掌赞道,脸上满是欣赏神色。
或许是因为温王在他府中宴会时,留下的良好印象,更或许是因为李重茂刚刚的这番话,大大提振了大唐士气。
李旦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侄子,发现只有在自己五个儿子的“暖房宴”上,才见过一面。
李旦目光只在李重茂身上停了片刻,便不着痕迹的从韦皇后身上扫过,迅速收回,装作一只鸵鸟。
他心中,甚至有些怪责自家的三郎为何要贸然开口。
勃禄星闻听李重茂这话,目光望向他,眼中有着莫名的意味:“哦……原来是大唐王子,我们可算得上是旧识。”
言下之意,是指李重茂曾陪同纪处讷,负责在鸿胪寺接待他们吐蕃使团一事。
李显没有理会勃禄星那莫名其妙的语调,只是看了眼苏瑰,心中有些惊讶这位老臣为何会对李重茂另眼相看。
想了想,他看向李重茂道:“四郎有此心思,倒是极好,但……”
李重茂见李显略有迟疑,明白他是信不过自己,不待他回答,李裹儿就先凑到李显耳边,说着几句悄悄话。
他把目光望向太平公主,面露几分恳切之色。
太平公主扬起嘴角,轻抬步伐向前。
“皇兄!四郎既有此番心思,皇兄何不应允他,本宫观之,四郎应是有所倚仗才对。”
太平公主这番话,顿时如同大石投入湖水里,扑通一声溅起水花。
纵观这么些年,大唐的诸位大臣,少有见她出面为一位皇子说话。
李隆基在见到太平公主出面后,拳头忽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失去了精气神。
他长久以来想来得到的支持,却被太平公主轻飘飘的一句话,丢到了李重茂头上。
韦皇后眉头微扬,眼眸中一抹精光从太平公主身上扫过,脸上神情未见明显变化。
只是暗地里,无人察觉她藏进袖口的双手早已攥紧衣角。
李显闻听太平公主此言,加之方才李裹儿的耳语,神色一振,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太平与吾儿都这般替四郎作保,朕自当顺从!三郎之心,朕也记下,且待日后。”
说罢,他大手一挥,“来人!取朕的金球过来!”
李隆基默不作声,躬身行礼后,退回李旦身侧。
李显平日也十分喜欢打马球,因此大明宫中,有专门为他制作的马球。
内里与寻常马球并无区别,只是外表被镀上金色,在日光的映照下,会闪烁着金黄色光芒。
没过多久,宫仆便将那专属李显的金色马球取将送来。
李显伸手拿过马球,将其平放在手心,看向勃禄星:“使臣,我们便以此球,哪方先将马球击入网囊中,便算得胜,使臣以为如何?”
“外臣……”勃禄星瞥了一眼那金色马球,心中不屑意味愈浓,“当遵大唐皇帝陛下意愿。”
“我大蕃儿郎……是不可战胜的!”
勃禄星缓缓说出这句,不断挑战着大唐众人的容忍极限。
李显闻言,眉眼狂跳,望着李重茂:“四郎需要哪些好儿郎随你出战?尽管说来!”
李重茂踏步向前,抬眼望向勃禄星:“只需三人足以!”
三角之势,可攻可守。
锐时如同尖刀,破一切。
钝时仿若鳞甲,固若金汤。
此话一出,观礼台上,众人表情各异。
惊讶有之,疑惑有之……
大唐这边,更多的,则是担心神色。
无他,只是担心再损大唐颜面。
……
大明宫的一处偏殿内。
李重茂换好比试马球专用的服饰,走将出来。
看着等候在殿外许久的苏令仪,他笑笑道:“苏教习观看那么久,不知可曾看出那吐蕃球手的击球习惯?”
苏令仪不语,只是递上几张粗纸,上面描绘着吐蕃击球时的运动轨迹,以及几位主要球手的击球用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