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楚如烟能趴你怀里,我站近点都不行?”
“那些衣服,楚如烟穿得,我就不行?”
沈语凝嘴角勾起明艳的笑容,眼中却带着讥诮:“裴将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自己这身衣服,和楚如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吧?
楚如烟性格张扬,平日里最爱穿艳色的薄纱。而大禹国衣着不拘,女子尤其偏爱袒领内搭,所以楚的衣裙几乎件件半露胸怀、格外旖旎。
但楚如烟体型偏瘦,身子还特别平。
于是乎,那些缠绵时兴的衣服,在她的身上并不显山露水。
而反观沈语凝,则大不相同:
她虽也身材纤细,但是曲线处却尤为傲然。
平日里穿严严实实的营医素袍倒也罢了,但只要领口略大一些,只要露出一丝丝洁白无瑕的肌肤,她那勾魂夺魄般的婀娜便会立马呈现出来。
能瞬间勾人性命、引人遐想……
这一点裴砚舟是了解的!
他知道,自己明明心里恨她,却还是屡屡被她的外表吸引。
他与她定亲,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为死去的妹妹报仇。
却也在此时,不由自主口干舌燥起来。
高大的男人,面颊泛红,但他气质凛然,不苟言笑……粗粗一看,那抹俊脸上的红晕,反而像极了愤怒。
“沈语凝,你……你离我远些。”
他气息不稳,眸光微红,看起来有些怕人。
沈语凝心中一痛,默默后退了一步,只以为对方厌烦了她。
“裴砚舟,你如果现在退亲,我母亲日后在京城要如何做人?”
“沈家的宗亲儿女们,将来又要如何议亲?”
沈语凝苦涩一笑,似在跟他商量:“如果前几个月退,倒也还好。可如今我们已经拜了宗祠、换了庚帖,大门上的喜字都贴上去了,你怎么就退亲了?”
“裴砚舟,别开玩笑了,好吗?这一点都不好笑。”
明明前几日才对她发下山盟海誓,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你以为本将方才是在开玩笑?”
裴砚舟提高分贝,此时已经恢复清明,神色也正常起来。
他沉声道:
“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烟儿,一直以来,我都是因为祖母的病,才会委屈求全。”
“我喜欢温柔娴静、对我撒娇、需要我保护的女子。”
“不是你这种——浑身草药味,只知…舞刀弄枪之人!”
他语速极快,说话时连看都没敢看她一眼,像极了嫌恶。
沈语凝眼底泛起一抹悲凉,有些凄然道:
“裴砚舟,你不曾了解我,又怎知我不需要保护?”
“你没有靠近过我,又怎知……我不会倚娇弄媚?”
温软的身体靠近他,美丽的脸上却露出悲意:
“你没有抱过我、不曾搂过我,甚至没有拉过我的手……我又如何能像楚如烟那样——在你怀里婉转求怜?”
步步紧逼,将人逼至墙角,纤纤素手才朝着裴砚舟的袖口里一伸。
果然翻出一本春闺图来。
快要成亲的男女,按照规矩,这是必须要学的东西!
她知道他肯定在学。
沈语凝将书册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俊脸:
“裴砚舟,我去学,好不好?”
“你想要哪一页的动作,你告诉我,我去练,行不行?”
“让你尽兴,成不成?”
明明是多么暧昧的事情,多么羞涩的话语……但偏偏沈语凝的表情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