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哥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迎娶我时如果排场大了,朝中只会说你们裴家重视我,百姓们也只会羡慕你我二人感情深厚。”
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砚舟哥哥,一生一次的大事,我们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裴砚舟抿唇不语,有口难言。
他不知道为何烟儿会和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按理说,她不应该是这种不以大局为重之人啊。
她那么善良懂事,那么心系灾民——每天一听到灾民吃不饱饭,都恨不得落下泪来,怎么临到紧要关头,烟儿却糊涂了呢?
裴砚舟心想,定是她的继母王氏出的主意吧?
不然,烟儿也不会如此不讲道理。
楚如烟丝毫不在意裴砚舟在想什么,她做事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
玉指纤纤,攀上裴砚舟的脖颈,身体不停晃动:
“对了,砚舟哥哥,那沈语凝……她要了多少呢?嗯?”
裴砚舟沉默了半晌,如实答道:“六千六百两。”
他说得隐晦,并没有把沈家的陪嫁说出来,担心烟儿会因此而自卑。
谁知楚如烟却兴奋地跳了起来:“好哇,好哇!”
“六千六百两和六万六千两,正好有个十倍数的对比。”
“到时候我们成亲之日,就故意从沈家门前绕过去——让那落魄的沈家知晓,聘礼满街是什么阵仗!”
“也让沈语凝明白,爱与不爱是如何天差地别!”
她眼冒精光,神采奕奕,但在裴砚舟看来,却无半点美感。
他张了张口,想再说几句,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无奈答应了下来,转眼脑海里却再次浮现出沈语凝那双炽热又真诚的眼睛。
裴砚舟一阵唏嘘,如果没有裴颜的事,如果没有烟儿当年的救命之恩……那一切该多好啊?
——
夜凉如水,武安侯府,东厢房。
“砚舟哥哥,抱抱我。”
“砚舟哥哥,别离开我。”
“砚舟哥哥,闺房之礼,我都学会了。”
“砚舟哥哥,疼疼我,好吗?”
梦里的她,双眼通红,哭了很久,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
裴砚舟咬着牙忍了很久,最后终于将人搂到了怀里。
大掌嵌入她瀑布般的墨发,身上的腰封也被自己迅速扯了下来。
“啊——”
裴砚舟满头大汗,尖叫着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床上哪还有半点沈语凝的影子?
“还好方才是一场梦!”
裴砚舟自言自语道:“还好我没有做对不起烟儿的事情!”
他起床喝了一大碗凉茶,才将旺盛的心火压了下来。
裴砚舟眉头紧蹙着,似乎很难相信自己会做那样的梦。
为什么沈语凝在梦里都要诱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