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她不怕我吗?
她离本将这么近,还牵着我的手?
“凝…语凝,男女…授受不亲的,你离我…远些。”
裴砚舟嗓音哑了,气息粗嘎。手指一动不敢动,乖溜溜地任她牵着。
裴砚舟的反应,让沈语凝有些失落。
楚如烟腻在裴砚舟怀里,他甘之如饴。怎么自己只是握了他的手,他就浑身不自在了呢?
“砚舟哥,我们不退亲了,好不好?”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算是做最后的争取。
“砚舟哥,以后我会对你好……”
微风徐徐,温声细语,她已经好久没有喊过他这个称呼了。
缕缕发丝,飘在了他的肩上,也落在了他的心里。
沈语凝,语凝,凝儿……好温柔啊。
“呼——”
裴砚舟喉结一滚,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沈语凝美艳,平日里即使冷若冰霜都能令人浮想联翩,更遑论这种柔情似水的模样。
“扑通、扑通、扑通——”
他心跳如鼓,大脑完全空白。
裴砚舟别过头不去看她,但手掌却舍不得从她手里抽出来。
他现在只想将这个磨人的狐狸精狠狠搂在怀里,吻她、亲她,然后再告诉她——本将疼你只是在可怜你,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你!
他想看她哭,看她被自己欺负,想看她娇娇地勾着自己……
如果没有裴颜的事情,如果没有烟儿这个人……那该多好啊!
“沈语凝,这是佛门净地!”
裴砚舟忽然提高分贝,声音却跟被砂砾磨过一般:
“寺庙里,谁…谁允许你发出这种声音?”
“‘砚舟哥’三个字,也是你能在寺庙里喊的?”
他声音很大,语气很凶,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欣喜与宠溺。
这个妖精!
她不知道男人听不得女人这样叫?
她不知道女子不能离男人太近?
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有血有肉,天天被家里逼着看话本子、学‘礼仪’的男人!
沈语凝有些莫名,自己只是声音轻了些,握了握他的手,他便跟中了毒一般?
果然是厌恶极了她啊。
桃花眼里涌出悲意,她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对不起,裴将军,是我越矩了。”
裴砚舟大掌伸了伸,本能反应竟然是想再次抓住那只纤细的素手。
思量片刻后,又讪讪地缩回。
这就生气了?
不对本将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本将还可以再奚落她几句呢。
裴砚舟有些失落,却见沈语凝忽然与他拉开距离:“我会去向皇上求退婚书,届时聘礼也会悉数退还!”
“什……什么?”裴砚舟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将军已有心上人,成全将军,也是一种报恩。”
她背过身,将自己的情绪藏于眼底。
这段姻缘她确实无能为力了。
裴砚舟英俊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前一刻还在说离不开自己的女人,后一息就立马一别两宽了?
谁要她退礼金?本将是那种吝啬之人?
一股无名邪火“腾”地从裴砚舟的心底蹿了上来。
他伸出大掌,猛地扼住了沈语凝的手腕。
脸上是化不开的、浓浓的占有欲:“沈语凝,你什么时候进宫?今天还是明天?”
“你最好去快些,本将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