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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斯文端坐,不似骄横之徒,倒也有些与众不同,你说是也不是。”
“方才与你说着话呢,怎的看见壮汉子就不理人了。”
“啊?姊姊方才所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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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此位是哪家的哥哥,怎从未见过。”
“你不是偏爱俊秀才子么?怎打听起人家来了。”
“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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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议论之声不止出自女子。
男子这边议论之声更是明目张胆,直言不讳。
“你看那女子,就是紫衣裳那个,我感觉她在看我。”
“芦溪铺侯家三妹,孟兄莫要招惹她,性子急辣,非是良人。”
“我就喜欢辣的,够劲。”
“她好杀人。”
“再看看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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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素衣女子甚好,肤白如雪,身段玲珑。”
“她已二十有三了。”
“竟看不出来。”
“听兄弟一句劝,宴席上的汉家女子还是少惹为妙。”
“她们待字闺中多年,总有些不为人道之处。”
“不然何必远道而来赴会,早被提亲踏破门槛了。”
裘图算是听出来了,这跳花盛会就是苗族相亲之会。
怪不得只见年轻俊彦,却无长者在场。
忽然,裘图耳廓微动。
“铃铃铃.....”清越银饰碰撞声自后院传来。
关键是,步履落脚无声,气息吐纳绵长。
来者应是修行的上乘内功。
哪怕放眼中原武学昌盛之地,亦不是常人可比。
“小姐请。”苗仆轻掀珠帘。
裘图斜睨一眼。
一苗疆少女自内步出。
素黑一身,衣衫层叠,裹得尤为密实。
头戴银冠,垂帘半掩,珠珞轻摇间,琼玉小脸精致动魄。
长裙曳地,遍缀银饰,移步时环佩叮咚,泠泠作响。
蜀地女子偏娇小,此女更似一握春柳,五尺身量堪堪盈盈。
纤腕叠银镯,清音袅袅,反衬得身姿愈发玲珑有致。
裘图仅是淡淡一瞥,便垂眸啜了口茶。
四周汉子却已按捺不住,躁动纷纷。
“啧啧,这苗女生得乖觉,玲珑得紧。”
“依徐某多年识女经验来看,此女虽裹得严实,但身段定然拔萃。”
“不错不错,待会可遥奏一曲,娶回去还能跟凤凰山庄搭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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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苗族少女扶裙落座时,帘下杏眸漫不经心一扫。
忽在裘图身上停驻,黛眉微蹙。
趁侍女斟茶之际,樱唇轻启道:
“此人是何来路。”
侍女顺着目光看来,随后低声道:
“铁掌帮帮主,从福建而来,与福威镖局关系甚近。”
少女樱唇噙笑道:
“原来是新邻居,怪道面生,前几日听闻他还养着条罕见的药蛇。”
侍女回忆了一下,悄声道:“之前探听过,此人每日以滚砂淬掌,嗜饮蛇血。”
少女螓首轻点,声若蚊蝇道:“那福威镖局于青城峨眉二处碰壁,此人便千里迢迢而来,怕不是条过江蛟龙。”
顿了顿道:“待会我且试他一试,你且退下。”
说罢,那双剪水秋眸再度落到垂眸观心,正襟危坐的裘图身上。
纤腰微倾,皓腕托腮,长睫忽闪忽闪,悄声道:“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