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幽扬起了头,力道很轻地回握了一下老师的手,说:“老师,我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角落里,滕糖背对着他们,正蹲着在捡拾满地的道具。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不得不说,项鸿升的精神控制术还是有一套的。只是这个大导演不知道,岭幽不是那个曾经的岭幽了。
滕糖在剧组的几天里,已经和岭幽形成了默契,两人在大家面前基本零交流,拍摄前和拍摄后都会在剧组驻扎地一公里外的一个小茶社碰面。
这段日子项鸿升天天来剧组。滕糖觉得项鸿升之所以来的频率很高,很可能是为了要看住岭幽。项鸿升能够明显感觉到爱徒对他态度的变化,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寻找另一个替身导演,他只能先稳住岭幽,等到下一个项目的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这天拍摄结束之后,项鸿升又跟岭幽深谈了一番,并且还上升到了作品艺术价值的高度。岭幽似乎很虚心地听着,但是却并没有提出太多自己的见解。实际上,他已经把对这部作品的所有看法都体现在他执导的实践中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正在做什么,那就是让其他的工作人员认为,项鸿升对于整部作品在起主导作用。这是项鸿升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一件事情。
项鸿升说得口干舌燥,发现爱徒没有什么回应的意愿,于是又拍了拍岭幽的肩膀,貌似是在给爱徒加油打气,然后就离开了。
滕糖抱着一堆道具衣服往工作人员专用车上走,注意着项鸿升走的方向,她发现来接他的是一辆很低调普通的宝来轿车,车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应该是项鸿升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
滕糖将道具服装放到地上,佯装接电话,拍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和车上的女人,发给了靳先端。
项鸿升离开之后,滕糖去向自己的师傅交差。剧务师傅提醒了她第二天的开工时间之后,又跟她说了一些工作的注意事项,随后她就和对方告别,准备前往那间秘密茶舍与岭幽汇合,却突然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她一回头,发现岭幽被一个女人拦住了。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张尹灵。
“岭幽哥哥,我生病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只来看过我一次?那还是我爸妈让你来的。你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才勉强给我父母一个面子来看我一下的么?你这样让我很难过啊。”张尹灵梨花带雨地哭着,拉着岭幽的手。
岭幽强硬地将手拽了回来,他显然是不想和这个女子有任何肢体接触。他说:“你身体如果还没有恢复好,就回去休养。”
张尹灵充满期待地看着对方,问:“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岭幽摇了摇头,正欲说什么,张尹灵打断了他,说道:“你看,我今天可是等到你们拍摄结束才来的。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想来和你平心静气地谈一谈的。我也不管你和那个柳松锦是什么关系,和视频里那个什么事件播主是什么关系,我只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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