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收集员[综武侠]》TXT全集下载_35(2 / 2)

gu903();“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了,只是秋雨彻骨,单是看看就好,若被淋湿了,难免害上风寒。”

“只要在屋檐下,便不会被淋湿。”

王小石左瞧瞧,右瞧瞧,总觉得白愁飞与沈琪之间的交谈话中有话,他搔了搔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也不再多言。

而一旁,苏梦枕的手下茶花和沃夫子已站在沈琪身后不到一丈处,警戒心大增。

那脸上半黑半白的汉子师无愧则一直守在苏梦枕身边,只是心神难免也分了几分到沈琪身上,他们私下潜入六分半堂的地界里来捉拿叛徒,本就警惕十足,身边寻常路人不经意的话恨不得能拆解成十份来解读,更何况沈琪话语中颇有些奇怪意味,由不得他们不放在心上。

也正因如此,当苏梦枕厉声询问古董背叛的缘由时,那突变才更让人始料未及。

原本应受制的古董忽然鱼跃跳起,背上青光一闪,一道利刃便刺入了苏梦枕身旁那大汉师无愧的腹中,他攻击时并没有选定特定对象,谁离他近,便杀谁,不论杀了谁,对于苏梦枕而言都是重大的损失。

也是在同一刻,原本站在苏梦枕那方的花无错蓦地垂头,背后泛着毒芒的暗器由弹簧弓/弩疾射而出,速度快极,他与苏梦枕的速度又格外的近,这如暴雨散花般的暗器疾射而出时,苏梦枕理应是避无所避!

原本警戒着沈琪出手的茶花和沃夫子万万没想到出手的竟是自己的兄弟!他们陡然向苏梦枕的方位扑去,但暗器的速度太快,他们之前为防备沈琪而错开的一步,已是生与死之间的一大步!

——苏梦枕会不会死?

那一刻,王小石,白愁飞,沈琪,都在想这个问题。

但苏梦枕没有想,他罹患重疾,每一种疾病都可能让他瞬间暴毙死亡,但他却一直未死,病痛没有夺走他的性命,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也绝不会想到‘死’!

暗器飞射而来的一刹那,他长袍飞卷,劲气翻飞,已挡住了绝大部分暗器,但还是有一枚钉在了左腿处。

同一刻,青石板上原本捡拾瓦罐的老婆婆蓦地翻身而起,身上的破毡带着腥风朝苏梦枕铺面盖来!沃夫子本欲阻挡,却被这腥风所阻,又被破墙后袭来的暗器击中!

眨眼间苏梦枕的四名手下两伤一叛!陷入了围困之中!

这变化太快,然而沈琪握剑的速度也很快,她在古董动手的那一刻就握住了伞柄,但是她没有动。

因为王小石握住了她的手,惊喝道:“沈姑娘,你要做什么?”

他的劲道奇大,竟生生扼住了她的拔剑之势。

沈琪不愿用内力震伤王小石,因此硬生生地卸去了腕力,这使得她的手腕腕骨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然而这疼痛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那脸上半黑半白的汉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帐房模样的男子亦是中了毒,在这一刻,最正确的抉择应该是拔刀!

苏梦枕拔出了刀,如梦一般的红袖刀,晚霞般的刀光斩向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他一刀就割下了左腿上被暗器所伤的一大块血肉。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扶住了毒伤已入体的沃夫子。

沈琪扫眼一看,四周已有四百支劲弩,秩序划一地搭箭射向苏梦枕,苏梦枕惟一未叛未受伤的茶花当仁不让地上前运功挡箭。

箭未长眼,偶有几支射偏到了王小石三人这里,都被王小石挡住,他仍紧握着沈琪的手腕,眼神似是在劝阻什么。

苏梦枕之前的举动与话语都让王小石颇生好感,如今苏梦枕以少战多陷入弱势,人又总是偏帮较弱的一方,因此王小石的心中已有了想帮他的念头。

而且苏梦枕已拔刀。

谁能挡得住金风细雨楼的红袖刀?

刀起刀落,古董的头已落地,刀势激荡,那光头和尚亦愈发捉襟见肘,王小石认为,若沈琪拔剑上前,只会被苏梦枕一刀斩杀。

可沈琪还未拔剑。

王小石语气急促道:“你是六分半堂的人?”

“不是。”

沈琪头也未回,凝目注视着战局的一变再变,忽然间福至心灵,高喝道:“苏梦枕,我有药能救你的两位兄弟,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这一番话内力深蕴,投入战局中宛如一颗石子泛起无数涟漪,惊得王小石握着她的手不由得卸了分力。

苏梦枕一刀荡开那老婆婆的破毡,右手用内力试图替沃夫子排解出暗器之毒,而此刻师无愧的气息已愈发微弱,他已经明白,自己怕是保不住这两个兄弟了。,

思及此,他眸中寒火幽幽,内心愤怒,却又愈发冷静,乍听得沈琪之言,他没有问她是什么人,没有问什么条件,只是说了一个字。

“好!”

然后一道剑光便如雷电般乍然破入战局。

沈琪右手握剑挡住落向师无愧的剑雨,左手将一枚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师无愧被古董的青刃刺破了心肺,如今已是等死之状,又怎会顾及她的药是真是假,是好是坏?

药物吞下,立竿见影,心口的血流渐渐的不再淌出,浑身地气力也似乎回归了些许,师无愧不顾药效还未完全发挥,便一个鹞子翻身,攻向花无错!

花无错已准备退。

他经过了沈琪身旁,沈琪没有去挡,因此师无愧追来时他已退走,那老婆婆和光头汉子也准备退,可是苏梦枕放过了那婆婆,却没有放过那大汉。

刀光如梦,血色温热。

沈琪救过师无愧错身奔向苏梦枕右手边的沃夫子时,便被那光头汉子脖颈的鲜血喷溅到了领上,但她的衣服本是红衣,染了血也不会变得更红。

这便是红色衣服最大的妙用。

杀人时不显脏,所以她喜欢红衣。

沈琪奔到沃夫子的身边,翻手间将一枚药丸塞入他口中,沃夫子没有避,他瞧见了师无愧的模样,对她也没来由地信任了几分。

药入口即化,他脸上因中毒而冒出的诡异红色也如潮水般褪去。

沈琪翻身退开,再一扫视,却发现这废墟已被箭阵包围。她未做停留,径直扑入箭阵之中,剑光先前护人时如同密闭的网,伤人时却又如刺猬蜷缩时暴起的利刺。

然而刺猬的刺终究只是保护自己所用,而不是杀人所用,所以待沈琪冲出剑阵时,她竟连一人也未杀。

毕竟这些人应是六分半堂的人,她对六分半堂还有所求。所以她能不杀则不杀。

箭阵的主要目的是杀苏梦枕,因此待她冲出后,见她已未有搅局的念头,竟也无人主动再攻向她。

沈琪长舒一口气,发觉白愁飞和王小石二人竟也冲入了这箭阵之中,因为先前她已扰乱箭阵,所以再加上这二人,一时之间,布阵之人如摧枯拉朽般倒下,人群里顿时一片仓皇之态。

——说什么要在屋檐下看雨,到头来,他们还是忍不住去淋雨了。

“记住你欠我一个条件!”

沈琪挑眉一笑,高声唤道,然后不顾身后刺透人群的幽幽目光和王小石那疑惑担忧的视线,冲破雨帘,飘然离去。

做挟恩图报之人的感觉,比做落井下石之人的感觉,总归是要好上许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走的是原著剧情线。

注:此句为原著语句“花无错来了,他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因为这个场景太经典了,所以没有全部绕开原著线,在之后会尽量避开,嗯……以上。

爱你们。么么啾~

第94章图报

汴梁城内,雨已停。

城郊瓦子巷的一处院落里,沈琪正坐在院前杏树下的藤椅上,逗着一只不知从何出来的橘色野猫,猫儿乖顺端庄地立在藤椅的扶手上,一双淡褐色的猫眼微眯,瞧着眼前满地的坛子,喵喵叫了几声,就从藤椅上一跃而下,不知溜到了哪里。

沈琪也不失落,收回撸猫的右手,望着这地上满满一百坛的女儿红,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送酒过来的大汉只说这是金风细雨楼的白副楼主命人送来的,至于那白副楼主是谁,也是不言而喻。

雨夜之事刚过三天,白愁飞竟已成了京城两大势力之一的顶尖人物,而王小石,那个总是笑盈盈的俊秀青年,也成了京城中的新秀,与白愁飞一同,成了苏梦枕的结义兄弟。

他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帮助了苏梦枕。

他们帮助苏梦枕解决了‘苦水铺’的危机,并在刚拜为兄弟的第二日,杀了六分半堂的四堂主雷恨,五堂主雷滚。

她也帮了苏梦枕,还救了师无愧和沃夫子这两个苏梦枕的得力干将。

若她是个争名逐利,或者爱权爱势的人,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找到苏梦枕,投奔金风细雨楼,因为有白愁飞和王小石这两个前车之鉴,她能得到的绝对不少于他们。

但是沈琪想得到的只有苏梦枕的红袖刀。

其他的东西,对她而言,还不如一只能撸的橘猫。

不过要刀的事并不急于一时,眼下汴梁城内波云诡谲,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之间的矛盾愈发不能调和,他们已到了必须分出胜负的时候,依苏梦枕表现出的为人来看,她跟他要刀对方未必会不给,但是她此举无疑就会减损金风细雨楼在决战前的战力。

——苏梦枕欠了她一个人情,红袖刀这个收集目标暂且可缓上一缓了。

但是她不会运气好到能让雷损,方应看都有欠她人情的机会,而且雷损和方应看也不一定是会为了恩情付出佩刀佩剑的人。

苏梦枕也不一定是这种人。但沈琪却相信他是的。

这大概是一种直觉。

她拢了衣袖,望着瑟瑟落下的杏花,突然想起了白玉京,白玉京临老的时候,也是喜欢在庭院里躺着躺椅,一旁放着剑,脚下窝着一只黄狗。寂寞,自在,洒脱。

——他总是能把生活过成令人羡慕的样子。

沈琪从藤椅上直起身,绕过那些堆积成山的酒坛,准备回到屋里,然而刚走没几步,她的脚步却蓦地顿住。

院落外忽然传来了两个快速又迅捷的脚步声,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声音高喊道:“不准动!”

红衣女子乖乖地转过身,一双深邃幽幽地眸若有所思地瞧着来人。

那是两个穿着衙役服的人,朝廷的人。

他们一人冲上来想要按住她,却被沈琪轻巧地躲过,另一人则是直接冲到了院子后的主屋,推开门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转过身道:“把这个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凶的人绑起来押入刑部!”

透过衙役那不甚宽阔的身影,沈琪看到了主屋中的景象。

两具尸体,脖颈处两道如红线般的细长剑痕。

她是早晨金风细雨楼送酒的人来时出的屋子,后来出去吃了顿早饭,散了会儿步,又在院子里撸了会儿猫,酒香压住了血气,所以她竟一直没发现屋子里何时有了两具尸体。

她一个刚来京城的人,谁要来针对她?

细想起来,她为了让苏梦枕欠她人情,在苦水铺一役里帮助苏梦枕治好了他的两个手下,还冲破了剑阵,致使六分半堂的布置付诸东流,说是与六分半堂结下瓜葛也不为过,莫不是六分半堂干的?

沈琪凝眉思索,那衙役再扑过来想要制住她时,她又旋身躲过,右手微动。

——逃了,就是逃犯。

——被制住,到了刑部,就是落入他人之手。

沈琪忽然又想到,若是她若入刑部,孑然一身,无可求援,岂不是只能用出那个‘人情债’,所以这种陷害的事,金风细雨楼也是有可能会去做的。

——她的任务目标有三把都在汴梁城内,她不能逃。

那衙役已被激出了三分火气,陡然间扬起了腰间佩刀,却见眼前一花,那原本一直躲闪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竟已贴近了他,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脆响,他的佩刀已断成了四节。

“你莫不是罔顾律法……”他咬牙掩饰住心颤,色厉内茬道。

“啊?哦,抱歉。”沈琪低头看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碎刀,笑了笑,“只是你一拔刀,不小心吓到我了,不就是跟你们走吧,我走就是了。”

衙役一怔,旋即半信半疑地掏出绳子。

“能不用绳子绑吗?”沈琪笑道,“你一拿绳子,我也害怕,我一怕,就容易做出不好的事情。”

“那就不用绳子绑,你且老实点!”另一个衙役查看了一下尸首,然后转过身走上前,恶声恶气道。

沈琪乖顺地点了点头,那两名衙役一前一后,簇着她往外走。

京城乃繁华之地,不下雨时的街道更是热闹非凡,但是那两个衙役却带着她专挑僻静无人的小道走,将她带到了衙门后,在堂前询问了几句,沈琪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最后自然而然便被投入了大牢里待审。

做了这么多次任务,坐牢还是第一次。

沈琪新奇大过不安,甚至还有心思在这狭窄无光的小屋子里四处转悠着除老鼠,待到牢门传来动静时,她已经用剑气弄死了七只老鼠,其中四只大鼠,三只小鼠。

锁链被打开,一个神情凄婉,发丝凌乱的女子被衙役一把推了进来,沈琪躲了一下,看着这女子趴在了稻草堆里,不由得张口提醒道:“姑娘……”

那名女子身上带着斑斑血痕,吃力地扶着稻草堆爬起来,疲惫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沈琪,眸中透出问询之意。

沈琪看着对方已经安稳地窝在了稻草堆上,话语在口中转了几圈,方干巴巴道:“那个稻草堆里,有死老鼠……”

那名女子怔了一怔,竟全不似寻常女子般惊吓异常,反而一动不动,抱紧了双膝,轻声道:“只是死物而已,又有何惧?”

“……也是。”沈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二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末了,那名女子许是有些无聊,因此主动问询道:“姑娘,你是因何事来到这里的?”

“我租的那处宅院的主人死在了房里,我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那女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捂唇轻笑了一下,笑容中却只有涩意。

沈琪问道:“你呢?”

女子答:“按姑娘的说法,我应当也可称作为犯罪嫌疑人吧……不,更确切的说,没有嫌疑,杀人的就是我。”

“哦。”沈琪点了点头,沉默。

女子眼神奇异地瞧了她一眼,好奇道:“姑娘不问我什么吗?”

沈琪低着头找了一处干净的地面,盘膝坐下,托着下巴看她:“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女子道:“我……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她说罢,不待沈琪开口,便接着道:“我本是一处豆腐店的帮工,每个月月初老板只需缴上一成的收益,一个月也便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只是没成想,有一日,那收钱的人偶然瞧到了我的面貌,便,便强迫与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