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微生凉明锐地感觉到,从苏辰进门开始,白玉的目光就落在了苏辰的身上。苏辰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目光一直落在微生凉的身上,目光专注又真诚。微生凉头皮一麻,一抬眸,看到白玉对她不善的目光,就像是看待情敌。
微生凉觉得,气氛很尴尬。
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第59章来玩个游戏
微生凉觉得,气氛很尴尬。
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微生凉端起杯子,喝茶,不语。说太多,不如沉默。
目前的情况有些诡异,苏辰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强烈的迷恋和爱慕,可是她们似乎也没有那么熟悉,苏辰对自己的感情也没有那般炽热。白玉的目光一直注视苏辰,满脸透露出不高兴,似乎对苏辰不理他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屋外雨还在下,雨水汇集,顺着屋檐抛出一道完整的弧线。微生凉视线转移到了那道弧线上,大脑里面的思绪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旋转,飞升,坠落,起起伏伏,最后归于平静,一道亮光在灰暗中出现。
微生凉看白玉和苏辰这二人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嘴唇抿了抿,虽然她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恋爱经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看不出来,这两人间暧昧不清的关系。但困于情,其心则乱。微生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来即便是白玉这样无情无心的人,也会被这种名为爱的东西困扰,且为之动容。
“白玉,这次拜访主要是为了看看你在苏家过得舒适与否。现在看来,苏家少主把你照顾地还是很好的。”微生凉语气平淡,冷冷清清的模样,没什么表情。
苏辰却从中感受到了微生凉的调侃之意,耳尖露出一点粉红的色彩。又不是把白玉嫁给她,说的这样不清不楚。
白玉瞥了微生凉一眼,微生凉感受到了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感觉,从遇到白玉到现在,她都没有过这样如有质感的寒意。有些像是白鱼那只刺猬,不时爆发冷气,传达自己的不高兴,不过白玉还是不同于白鱼,若是白鱼的话,释放冷气之后,现在已经拿着刀来砍她了…
是苏辰吧,让白玉更加完整,更加像是一个完美的傀儡,更像白鱼。
“将军大人,此番前来,除了看望白玉,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苏辰眉眼弯弯,像是两个月牙,明亮且无害。
“原本是无其他的事情,不过刚刚有了个想法。”微生凉把茶杯放下,身体愈发端直了一些,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苏辰愿闻其详。”苏辰端起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手挥了两下,屋外的几个奴仆,把门和窗子阖上,转身离开了。
本就是阴天,再阖上门窗,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微生凉这才注意到,原来屋内各处的灯笼,里面是夜明珠…夜明珠散发出柔和且缱绻的光芒,屋内明亮了起来,微生凉感到了自己的无知,苏家真的是壕无人性。
“苏辰,我们做个有意思的游戏。”
“说来听听。”
白玉终于开口了,“微生凉,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拿苏辰的命和你的命做赌。”
苏辰睫毛动了动,一直在笑的脸颊有些酸了。心底有点甜,混在苦水了,苦乐难辨,喜乐难明。
微生凉觉得一个冷透了的人,突然有一天说起了情话,那杀伤力可真是无可比拟。
日中之时,微生凉和苏辰基本把“游戏”计划落实,全程白玉都散发着低气压,他不高兴,很不高兴,为什么苏辰要陷入到这样的事情里,虽然微生凉给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贩盐的官方许可证。
微生凉无视白玉凶恶的目光,和苏辰愉快的告别,撑着伞离开了苏家。
第60章入局
微生凉无视白玉凶恶的目光,和苏辰愉快的告别,撑着伞离开了苏家。
微生凉的行动自然会被锦衣卫的密探一点不漏地报告给吴缘来,再按照阴谋论,无限扭曲将军府和苏家之间的关系。刚刚受挫的锦衣卫,此时迫切地渴望找到微生凉的过失,让微生凉也领会一下他们的厉害之处。而这正是微生凉想看到的东西,他们愈是急躁,愈是会露出马脚,愈是会在她手下吃更多的亏。
钦差的职责主要就是巡行天下,抚军安民。更为详细的任务,则是督理税粮,总理河道,抚治流民,整饬边关。可以说,是和微生凉这个边境将领十分对不过去了。更何况,吴缘来此番前来不仅仅是要行使他作为钦差的职责,更为关键的是要完成他作为东厂督主的任务。
不知道皇帝是哪来的底气,以为把她除去了,他随便派个人就能把镇西军控制?她已经尽力掩饰自己的锋芒,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碍了他的眼。大概是因为神兽驳的存在,让皇帝觉得边境已经安定了下来,再也不需要她这个将领,就可以把七年前未完成的赶尽杀绝进行到底。
苟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舍不得去死。她死了,就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死去。无论她的旧友,还是暗部,还是镇西军中拥护她的那些将领。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可以舍己为人的良善之辈,而吴缘来亦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说不上什么棋逢对手的愉快,只能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傍晚的时候,印着苏家家徽的马车驶出苏家侧门,派了八个护卫护着马车,车子上摞着五个檀木箱子,马吃力而缓慢地走着,在路上轧出两道深深的车辙。驶入了将军府的侧门,又悄无声息地驶回了苏府。
在将军府所在地这段繁华街道,大多都是西门关较为有钱有势的人家,有眼力见的小厮纷纷把事情汇报给了主子,都觉得将军府是在挑衅新来的钦差,果真是将门世家,遇到事情正面抗,丝毫不怂。苏家这时候送上礼物,也算是站队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底是向钦差投诚,还是站在将军这边,现在是作出选择的时机了。
每年抚慰流民,粮食救济诸如此类琐碎,但是不会出现大的过失,且有油水可捞的事情,西门关的地方政府是把事情委任给各大商户,商户从中得到商品订单,同时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哄抬物价。这种方法颇有成效,在特殊案例下,也被其他州府采纳。
第二日,不少商户投了拜帖。换做是从前,他们是没有胆量送帖子,不过苏家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先例,他们试一试也未尝不可。虽然帖子都被全都被将军府驳回了,但是投了拜帖的人家,都被回了一份帖子。
骁勇善战,戍守边境的将门世家,镇西将军府的回帖,可以装裱起来,传给下一代。
吴缘来不由暗自赞叹,一方将领做事情可真是雷厉风行,不给喘息的机会,他的网还没有在西门关布置好,可是微生凉已经用她的利爪,把他摁到她的局中了。这些商人既然敢公开站队,就得做好和微生凉覆灭的觉悟。
想来西门关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可以从这些商户身上狠狠捞一笔,给长欢买珍贵的礼物。
第61章傀儡造人术
羽民国的白家,有人说,他们是最接近神灵的存在,代表着信仰和希望。也有人说,他们不过是一群招摇撞骗的巫师,只会带来不幸和厄运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白家确实流传着一些秘法,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
在上古神话中,人面蛇身的创世女神女娲,开世造物,以黄土作人,为大地之母。
大陆上还有这样的江湖传闻,白家的最为禁忌的秘法,就是违背天道的傀儡造人术。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来世重逢,和轮回转世之说,都没有逆天改命的傀儡造人术,更加的蛊惑人心不过传闻也仅仅是传闻,也没有多少人真的敢去白家,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秘法。
白家的确存在这样的秘法,已经流传千年,只是近三百年来,只有一个人参透,就是白家长房的次子白鱼。以活物的命换死物的命,药白骨,生新肉,不过死物到底是死物,即便是获得新生,也大多愚钝呆滞,生命不长,但能复活,这已经是奇迹了。但是当时,白鱼才十岁。
各大长老都以为白鱼的存在会使得永生教传播,对他呵护备至。少年恃宠而娇,对生命本源的参悟,使得他私下里暴虐成性,经常对奴仆施虐,最初是烙铁,鞭子,刀剑,花样倍出,但后来的少年似乎玩累了,开始对人产生极度的反感,没有人能靠近他的阁楼,靠近的人大多会被各种不明的毒药毒杀,以各种不堪的死相死去。
偏偏所有人,除了少年的父母,都把少年当做是永生神的神灵在凡世的化身。
白家家主白启明对这个次子的任性和骄纵感到极度的反感,在他看来,长子是最终要继承家族族长之位的,温顺乖巧,聪敏的白语,显然更得他的偏爱。次子白鱼的天资显然是远远超乎白语的。白家担任家主之位的历任大家长,说来可笑,都是不相信永生教的人。不过也是,只有不相信,才能更好地利用愚昧的信众。
族中的长辈们一再催促,让他作出取舍,他们的意思是为了这个天才,杀掉长子。但白启明并不是这样想的,白家可以没有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但是不能出现次子夺长子位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白鱼的脾性,会毁掉白家,毁掉永生教,而不是振兴。
在白鱼十二岁时,他参透了最终的傀儡造人术。他想要造出一个人。只要一个死人,一个活人,加上适量的炭,鳞,硝,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和一些仪式,他就可以做到。
少年的这个想法振奋了长老阁的所有长老,他们对少年的想法既感到恐惧,又感到振奋。少年就是神。以前的兔子,青蛙,鱼,鸟,猴子,有失败有成功,可以说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傀儡造人术,但是那些动物,都不是人。没有长老敢率先提出让少年试一试造人,但如果是少年自己提出,就完全不会有负罪感和那点仅存的敬畏感了。
白启明对这个次子的恐惧也到达了极点,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魔鬼。
在仪式进行的前一天夜晚,他把白鱼灌了迷药,乘着夜色,把白鱼交给了经商的当时的苏家家主,苏问天。
苏问天知道这个孩子是需要被掰直的,把他送到了沙漠里的绿洲,给一位隐士高人当内门弟子,学学医术。
白家所有人,都以为是天妒英才,这个天才少年,背负着神谕的少年,白鱼,是莫名消失了,而长老阁的老顽固们,从来没有放弃要寻找白鱼,神使们还在大陆的各国游荡,想要找到白鱼。
第62章冤冤相报
初入西门关的钦差大人遭到的诸多不幸,让百姓们暗自高兴不已。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钦差就是被皇帝派来找将军大人的茬的,微生凉在西门关征战多年,功劳苦劳皆有,护得一方安宁,在百姓眼中就是一方保护神,心中的那杆天平自然而然地倾向于微生凉这边。
西门关的政务在明面上微生凉并不参与,由县丞带着吴缘来查例行政务,账务等等。由于朝廷发布下来的西门关赈灾的资金都是由各大商户分摊,事务也是由各大商户负责。这下子就加大了钦差的工作量,可是将军府和地方政府就完全从中撇开了关系,锦衣卫也不可能从中找到过失,可是却不得不继续把这无用功做下去。
锦衣卫的队伍中,财务方面的人才共有两个,一个外号叫大鸟,一个叫小鸟。两人是孪生兄弟,出自正六品户部侍郎的楚家,兄弟二人自幼由父亲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因而精于算术,熟于惯有的偷税漏税的伎俩。这七日下来,林林总总查到了不少商户的问题,可是偏偏没有查到苏家,甚至在查苏家账面时,特地作出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样子。
百姓愚昧,却惯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自诩看破了真相。
一时间,纷纷传闻苏家是贪了不少救灾的银两,走了将军府的后门,钦差不敢动苏家。但是没有人去想,苏家一年下来的边境贸易收入比起朝廷的救灾的银两,是九牛较一毛。这消息的确不是空穴来风,苏家确实是给微生凉送了礼物,不过倒不是什么真的贵重的礼物,几个装了石块的箱子,嗯,箱子是檀木的,的确是值一些钱。
将军府的风评一时间差了不少,民心飘忽不定,开始自以为是地标明立场,有人还是站在将军府一边,有人却开始把信任毫不犹豫地放在并不熟悉的锦衣卫上,仅仅因为他们此番来是挂着钦差的名号。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没有立场,他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只愿过着普普通通的小日子,不愿意掺和大人物间的斗法。
微生凉对这样的情形虽然是意料之中,不过还是寒了一半的心。不过如今的情形却容不下她悲悲惨惨戚戚,她要做的,是乘着反转将军府收了苏家礼物,与苏家有地下交易这件事,把“钦差”大人,或者说不知天高地厚的督主大人,狠狠地摧毁他刚在西门关赚来的那点声望。
吴缘来没有想到微生凉对他的戒备竟然是如此之重,真是让他“受宠若惊”了。自从驿站失火之后,锦衣卫一行人一直住在旅舍中,微生凉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钦差大人的安危,派了百来号士兵,白日夜晚轮班巡逻,整个旅舍密不透风,宛若铜墙铁壁,吴缘来无法施展任何行动,任何人员进出,乃至是送菜的,都要登记在册。
一个月后。
审核完毕所有的考核项目,吴缘来没有任何理由再停留在西门关,也没有办法收网。所有的筹谋在绝对的戒备下,都是无法实施的。
在人群中评论的热度降下去的时候,将军府却把箱子和石块堂而皇之地罗列在将军府门外,石块大多遍布着刀剑的痕迹。将军府在门外的告示栏上贴了告示,这些石料原来是苏家友情赠送,用来给将军大人练剑的。
风评一时间一边倒。就算吴缘来再怎么沉得住气,底下的兄弟们也无法忍受这半囚禁,半羞辱的日子。
吴缘来和县丞作别,离开时,微生凉带着天天“守卫”他们安危的那近百位士兵,为他们送别,不气死人不罢休,诸位锦衣卫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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