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在傅曜和宋烟如女士的聊天到尾声的时候,病房里突然爆发一阵婴儿清脆的嚎哭,傅曜腾的起身,宋烟如也看了过去。
原来,婴儿床上的婴儿睡醒了,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许是饿了,跟站着的傅闻之干瞪眼了两秒就哭了出来。
小傅闻之显然也被吓着了,半天没反应。
宋烟如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十分虚弱道:“对不起,傅曜。”
傅曜眼底一抹心疼稍纵即逝,最后看了一眼女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已至此,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到傅闻之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走啦。”
然后他在小傅闻之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张开了双臂,小包子也朝他伸开莲藕一样的双臂,走进了他怀里,轻车熟路的搂住了他脖子。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拐弯那一刻,小傅闻之还趴在傅曜的肩头目不转睛望着婴儿车里的小孩。
.....
“我想起来了。”傅闻之说“确实是见过的。”
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喜欢对方。
难怪会说什么宿命。
傅曜老不正经的出言调侃道:“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未来老攻什么的,也太浪漫了,你们两要是成了,你大爷我一定给你们夫夫包一个大红包!这是什么天定良缘呐!”
傅闻之:“……”为什么你这么懂。
傅曜睨着他,翘起傅氏招牌笑容:“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爸妈和我都很开放的,放心吧。”
傅闻之很想笑,但是想到走之前顾小朝的状态又笑不出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傅曜往沙发上轻飘飘一躺,挑了挑眉。
傅闻之道:“进。”
抱着一束花和水果的季欣然走了进来,在看到他已经清醒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才注意到沙发上的人,惊了一瞬,垂首道:“爸爸。”
傅曜笑着看她,温和开口:“挺久没看见欣然了,瘦了。”
季欣然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倒是爸爸时常奔波于各地画展,才是十分辛苦。”
傅曜笑了笑,站起身:“行了,我个老年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年轻人说话了,我去你爸妈公司溜达一趟,欣然,有些事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免得误人误己。”
季欣然几岁的时候就被傅曜领回了傅家,两人虽不是十分亲近,但是傅曜此人养父的职责却都是尽到了。
不论是读书,还是平时吃穿住行亦或者是出国留学,傅曜从来没有回绝过季欣然的任何要求。
两人父女的感情还是有的,要论了解,做父亲的也强过所有人。
季欣然闻言,果然猛地一怔,旋即看向傅曜,然而后者却像是无心之失一般,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的话里包含的意思,缓缓踱步离开了病房。
顺便,还替两人带上了门。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傅曜脚步一顿,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点开微信最上面的最新消息,放大了图片。
他的拇指指腹轻柔的抚过照片上的女孩,一遍又一遍。
可惜,这个女孩的生命早在多年前就如照片背景中那满地夏花一般凋零了。
傅曜眼中慢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逐渐模糊了视线:“如果当初没有放你走...就好了。”
傅闻之哪怕再心无旁骛没有多想,此时也从大伯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皱着眉看向季欣然。
季欣然顶着他的视线,十分淡定放下手里的鲜花和水果,随手撩了一把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视线的刘海:“没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傅闻之没想到这一次她承认得这么坦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半天,他才开口:“我的行踪,是你透露给她的吧?”
季欣然一愣,随即苦笑:“是啊,还是没瞒过你,她的事让你记了这么久,我本以为......”
后半句,她没有再说。
傅闻之看着她:“你本来以为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就还有可能?当初你讨厌Sarah,现在为了不让我跟顾小朝在一起,你宁可向她透露我的行踪?季欣然,你是疯了吗?几年前我就说过,我从来没喜欢过她,我不让别人提她是因为我讨厌欺骗我的人。”
季欣然眼中霎时氤氲起水雾,她有崩溃道:“是啊!我是疯了!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喜欢一个男人都看不到我对你的感情!这样也没什么,但是你知道你跟顾朝歌的事情一旦曝光将要迎接的是什么吗!你是影帝啊!你不能喜欢一个男人啊!”
傅闻之叹了口气:“我之所以没看出来,只是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当姐姐,至于喜欢谁...是我的事。”
“呵。”季欣然冷笑,“我就知道。”
季欣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截过话头:“除了叔叔婶婶他们长辈以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一旦暴露,你一定不会再让我留在你身边。”
傅闻之:“......”
“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事情了,所有后续的工作我都跟公司交接好了,我...买了机票,过几天我就出国。”
季欣然强装若无其事扯出一个笑,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饱含的苦涩。
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
这样的一天,迟早会到来。
上天不给我的,无论我十指怎样紧扣,仍然走漏。
。
万籁俱寂的深夜,却只是一些人夜生活的开始,灯光忽明忽暗,光影交错,光怪陆离。
舞池里扭动着一具一具火热的身躯,点燃每一个人潜藏在心底见不得光的部分。
角落里,魏良手里拿着一杯金黄色的酒水与对面的威廉医生碰了碰杯:“不管真的没关系吗?”
威廉唇角一勾,看向不远处的红色皮质沙发上独自喝闷酒的某人:“清醒过来了就没事,他需要发泄。”
魏良说:“可他从小很少沾酒,酒量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威廉轻描淡写:“没事,安心。”
顾朝歌独自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期间企图上来搭讪的男人数不胜数,让他不堪其扰。
魏良这时候才发现这酒吧里好像都是男人,甚至于......对面角落那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而威廉正看得津津有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魏良背后寒毛倒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威廉无辜的看过来:“西京市有名的gay吧啊,你没来过?”
魏良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是gay?!”
威廉微微一笑:“是啊,有什么问题?”
魏良心有余悸的喝了一口酒:“没问题,一个心理学教授居然是个gay,你的学生知道吗?”
“不知。”威廉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吗?”
魏良一口酒喷出来:“我哪里是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了?我喜欢女人的好不好!”
威廉食指点了点下巴:“唔,居然不是吗?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魏良:“......”
威廉弯了弯唇:“不过没关系,就当开开眼界了。”
魏良咽了口唾沫,试探开口:“威廉医生怎么知道自己是gay?难道您这样的人物也有喜欢的人?”
威廉看了他几秒钟,喝了口酒,视线似有若无投在不远处又赶走了一个搭讪的人身上,缓慢开口:“当然有。”
不过终究是一厢情愿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正式结局,凑个99。
(修了下,当时写的时候忘了前面的伏笔,重新梳理才想起来捂脸.jpg)
谢阅
第99章
威廉心中一晒。
魏良看他眉宇间隐有郁色,没再多问。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转过头却发现不远处的沙发空了,桌上的酒瓶歪歪扭扭的倒着,也尽数空了。
威廉放下酒杯:“我去结账,你先去找人,得尽快找到他,gay吧这种地方多的是人用下三滥的手段。”
这些手段是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已无需人多说。
“好。”
魏良心急如焚,此刻也顾不得争谁结账的问题,重重点了点头,转身把酒吧寻了个底朝天。
威廉结完账准备去二楼看看,与正下楼的魏良撞个正着。
威廉脸色有些沉重:“怎样?”
魏良摇头:“都找遍了,没有。”
威廉思索片刻:“去外面找找。”
两人匆匆转身准备离开酒吧,这时迎面碰上一个服务员,魏良死马当活马医,拦了下来:“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孩,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好看,人中有颗小痣,之前坐在那一桌。”
服务员一愣,很想吐槽就这光线,别说人中有颗小痣,就算是脸上有颗大肉痣也看不清。
不过,要说长得非常漂亮,他还真看见一个
不过也只是惊鸿一瞥,连具体长啥样都没看清。
于是他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好像是出去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我只记得长得很好看,至于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就不能确定了。”
魏良赶紧道:“谢谢、”
听着描述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人家来gay吧都是为了约炮猎艳,只有那家伙会把gay吧当酒吧,喝个烂醉如泥。
威廉眉头紧皱:“我们得快点,就凭他现在的人气,一旦被粉丝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离开了酒吧。
幸好,这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了,gay吧门外的这条路上没什么人,除了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那个。
魏良赶紧冲过去,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颊:“朝歌?你怎么样了?”
后者毫无反应。
魏良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抱起来,准备扶回去,可在他手刚刚靠近的时候,顾朝歌似有所感,抬起了两只胳膊搂在了魏良的脖子上。
“起来”顾朝歌虽然很高,但是也瘦,魏良只微微使劲就把他搂了起来
顾朝歌脚步虚浮,走了两步。
魏良肩上搭着他,问道:“回哪儿?”
他本意是问威廉,结果顾朝歌出声了:“御景...兰..亭”
“......”魏良
去他妈的爱情,可真是误人。
老顾家看来是要绝后了。
这事追根究底还是要怪谁呢?都怪顾老爷子!
威廉是开车过来的,但是因为两人都喝了些酒,不能碰方向盘,只好找代驾。
平时的顾朝歌是冷静而克制的,魏良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像个孩子,会趴在魏良的背上张开双臂学飞翔,会任性会胡闹。
上车后,顾朝歌就一直趴在窗户边看,威廉和魏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直到中途他闹着下车,代驾靠边停了车,顾朝歌直冲一家十元店,魏良拉都拉不住。
等魏良和威廉下车,顾朝歌已经摇摇晃晃出来了,不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充电式扬声喇叭。
紧接着十元店的老板追了出来:“哎小哥你还没给钱呢!”
魏良赶紧拉过顾朝歌,从包里掏出钱包把钱付了。
顾朝歌站在原地,摆弄着手里的喇叭,手指微微用力,坂动了喇叭上的开关——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男声从喇叭里传出来
“收旧手机!收烂手机!收二手机!以旧换新!旧手机换新盆——”
魏良和威廉同时捂住了耳朵,一脸一言难尽。
顾朝歌也被震懵了,手里拿着那个还在不停收手机的喇叭,表情一片空白。
魏良捂着耳朵,疯狂喊道:“朝歌!把那玩意儿关了!快关了!我耳朵要聋了!”
威廉站的稍远些,耳膜受到的刺激并没有那么大,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爆发出了狂笑:“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最后还是魏良顶着耳膜破裂的危险,快速上前摁掉了那个按钮。
啊,世界安静了。
真好。
威廉这才走上前,看了看顾朝歌手里的喇叭,伸手替他按下另一个颜色的按钮,温和道:“要喊话的话,按这个颜色的按钮。”
顾朝歌盯着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
两人好半天才重新将他哄上车,十分钟后,车子在御景兰亭门口停下。
对于顾朝歌这张脸,门口负责安保的人员已经很熟悉了。
但因为魏良和威廉都是第一次出现的新面孔,而唯一可以作证的人又醉得不省人事,无法替他们作证,最后只放了他一人进去。
他醉得太厉害,一个安保人员负责送他上楼。
然而走到小区里,顾朝歌就死活也不走了。
安保人员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他站在这里看他想干什么,下一秒,顾朝歌坐在了地上,御景兰亭小区的卫生一向都很好,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很干净。
“顾先生......”安保人员喊道。
顾朝歌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喇叭了。
这一次他模糊记得威廉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没有再摁红色的按钮,而是按了威廉按的那个按钮,旋即举起喇叭朝楼上扯开了嗓子喊道:“睡着的都给我起来!”
安保人员被震得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还不忘记自己的职责:“顾先生....不能扰民啊”
这会儿是凌晨啊.....
但是他的声音在喇叭面前就太过无力了。
而小区门外刚准备上车离开的两人脚步霎时僵住,魏良咬牙:“这家伙.....发什么疯啊”
随着他这一嗓子,小区里不少住户都陆续亮起了灯。
就在安保人员准备上前劝告的时候,顾朝歌猝不及防又嚎了一嗓子:“起来的都给我把窗户打开!”
安保人员:“......”我心里好苦。
小区里的住户均觉得莫名其妙,都打开窗户伸头往下看,结果顾朝歌刚好坐在一盏路灯下,灯光太强,看不太真切,纷纷交头接耳。
早在他喊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傅闻之就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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