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校草还在暗恋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2 / 2)

上翻本里他刻意留下许多表示暧昧和喜欢的小细节,有的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花体字,有的是用一颗心代替的圆圈,连标点符号都在表达他的柔情似水。

显示屏后的留言板用七彩大头钉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简笔画,陈姜生眼神如鹰隼,头脑敏锐,一眼扫过,旋即伸出食指点了点一张草绿色的便利贴,“这是什么地方?”

便利贴的颜色让人耳目一新,上面只有三个力透纸背的黑体字,字下更是被划了无数道横线。

“是偏仁措吧?”路过门口的同事探头进来,满嘴饼干,有点含糊,“老大一直念叨要去的地方啊!他这次好像就是去那采风了吧!”

“这是啥地方,没听说过啊。”凌善喃喃地,同时拿出手机百度一下。

陈家有顶尖的秘书团,陈姜生拍了张照发过去,要求立刻查清。

作者有话要说:

偏仁措:偏仁,音同骗人。

章尧大沙雕,鉴定完毕。感谢在2020-05-0514:03:08~2020-05-0710:4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渔溪溪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救援

热烘烘的小饼干被瓜分殆尽,纸盒子里散发阵阵烘烤后的黄油与杏仁香。

“陈、陈哥?你没事吧?”凌善缩头缩脑,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门口,恨不得麻溜地滚出去。

陈姜生坐在椅子上,手肘状似惬意地搭在桌上十指交叉,是个标准思考的姿势。然而西装下背部肌肉却紧紧绷着,修长的手指相互较劲,准备硬生生绞断对方。

凌善怕得快窒息了,才听他近乎轻声说:“我没事。”

凌善垂着眼皮“哦”了声,忽的又听他平静地问:“你跟章尧关系好,能不能查到他买火车票机票的信息。”

“能吧,他们财务妹子经常买票定酒店,说不定这次也是她买的,我这就去问问。”凌善瞬间有了大事不好的猜想,又怕自己吓自己,匆匆飞奔出去找财务去了。

秘书处几个面面俱到的秘书用了所有的办法,迅速查出“偏仁措”只存在于贴吧和小型论坛上,最初是个热爱徒步的驴友发的帖子,图文结合声色俱茂,真实的访问量和留言都寥寥无几,因为一些顶帖的留言都源于同一IP或是国外,很有可能用了代理。

而地图上并没有收录偏仁措,甚至任何文化与语言都没有关于偏仁措的传说。

有个秘书上学时也是爱玩的,觉得其中一张照片有点熟悉,拿去向一位经验丰富的徒步向导请教,结果是一个处不温不火的戈壁滩,知道的人不多。

所有照片都拿去让专业人士判断,技术部查发帖回帖信息。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的公司里小小地热闹了一阵,不过小陈总从不做出格的事,众人都当要事办。

贺远寒当然知道他们一本一眼的小陈总公车私用,又担心小陈总不管不顾跑到那个叫偏仁措的地方,他去抱老婆暖被窝,自己能加班加到猝死。可这事态愈发诡异,秘书处和陈姜生的联系之间通常由贺远寒做中转站,毕竟是亲亲密密的助理。

秘书们越查越事关重大,第六感告诉他们保命要紧,先一步知会贺远寒。

贺远寒惊出一身冷汗,闪身进了陈姜生的办公室,头顶洒下满室光亮,他挂上耳机打电话:“姜生,他们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是伪造的,是一个饵,而且——”

“你直接说吧,我承受得住。”陈姜生的声音让透着筋疲力尽的无力,仿佛一位刚打了败仗的将军,无能为力地望向身后丢兵卸甲的战士。

这让贺远寒心跳剧烈仿佛要逃离胸腔,迅速挂上一身冷汗,没谁比他更能了解陈姜生对纪哆的感情,平心而论,换成他此刻恐怕连理智都不剩下,已经歇斯底里了。

贺远寒低下头,看着手机上秘书发来的文字总结,对准耳机,深吸一口气,道:“帖子下有些询问细节的留言,那些人大都是摄影爱好者或是采风画手,不少都在公安的失踪人员名单上,最早的是大前年三月份,到今年为止,留言中失踪人数已有二十三人,都是据说去某个地方,然后再无消息……”

“这可能是一个有针对性、全国撒网的新型骗术。”贺远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灯光晃得眼前仿佛出现幻觉,喉咙火辣辣的疼,“你说过纪哆买票用的是你的账号,那他去的地方,你跟我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

从仅存的信息来看,这个东拼西凑的偏仁措在荒凉的戈壁滩或是沙漠里,那些失踪的人缺水少粮,只能在千篇一律的荒凉中崩溃地前行……

强大的意志力和健硕体魄都抵不过环境严苛,也终将□□渴与饥饿击溃,血肉奉献给秃鹰,残存的渣滓属于蝼蚁,尘归尘土归土,只有白森森的尸骨会伴随砂土天荒地老。

这一晚在容城等候的朋友注定无法安眠,这个骗术幼稚而荒唐,旁观者嗤之以鼻,而为了描述中的风景以及爬山涉水难寻的观星环境,亦然有无数傻瓜甘之如饴。

陈姜生坐在车里,静静看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心却偷偷疾驰于千万里之外。

其实纪哆和章尧并没有忧心忡忡的人们想象中那么惨烈,至少……他们还有内裤!

没有信号的日子过了两天,向导另外叫了几个人同行,纪哆就开始怀疑,但章尧以“入乡随俗!尊重人家丰富多彩的乡土文化!”为由强行压制住他的好奇心,结果就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被打劫得只剩下内裤。

对方很轻车熟路的样子,小心翻出纪哆包里的相机,张哥双眼放光说:“就是这个!值钱!”

这是陈姜生送给纪哆的最新款相机,官方定价二十三万。纪哆和章尧几乎被扒光了,除了相机,最值钱的也就只剩下手表和银行卡。

但还是有人不满意,“妈了个逼的连个金项链都没有!这两个穷酸!”

纪哆立马高举双手,报出银行卡密码:“你们随便取!里面有一百二十万!”

然而这群人不傻,张哥用衣服裹紧相机,冷笑道:“你当我们傻吗!取钱被警察抓住!”

章尧怕他挨揍,赶忙把他护在身后,觍着脸央求:“各位大哥行行好,别听他的!他太小了啥都不懂!”

纪哆心道你坏我好事!十分想一巴掌拍死他,一边躲着,一边缩头缩脑怂怂地说:“我没人管的!真的!我爸是植物人,我妈刚去世,所以才过来散心!根本没人会管我,你们放心,一百二十万呢!随便取,没人会调查我的!”

这群人把纪哆和章尧背对背绑起来,他们走后,俩人磨了半天绳子,等终于磨断天还是黑透了。

城市的光污染也抵达不了地方,没有星月跨越光年的亮度,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戈壁滩昼夜温差没想象中的大,冻不死人,但两个也冻出一身鸡皮疙瘩,慌忙套上被刀子割破的外套,光着双腿,四面透风。

他们只剩下这些了。

“走吧。”纪哆天生方向感极好,仿佛人型指北针加卫星地图,那群人走时他就牢牢锁死了方向,磨绳子磨到天昏地暗,他也没放弃这一线希望。

就好像漫天星辰总有一颗在为你发光。

章尧出门打酱油转个弯的功夫都能迷路,大高个苦着一张脸,悔得肠青肚烂,胆子早没影了,一把抓住纪哆纤细的胳膊,都是骨头,十分担心一不留神给嘎嘣脆,然而放手没过一会儿,又被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吓掉半条命。

他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哎妈我可害死你了,你别一句话不说……小哆?纪哆?哆哥?跟我说句话吧,我错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呜呜呜,我不想死我爸我妈……”

错乱的神经终于啪嗒一声搭对了,他适可而止地闭嘴,生怕人型指北针恼怒之下把他撂下不管不顾。

章尧再笨都懂得这个时候要团结,内讧只会加剧死亡。

然而一直闷声不吭的纪哆终于说话了,他身上肌肤雪白,仿佛披着一层极不真实的光,声音坚定有力,甚至还冷静自如地分析:“留着点力气走路,我体力不如你,走不动了你得背我。”

“好的!哥!没问题!哥!”

无头无脑走了半夜后,章尧终于明白崩溃地蹲下来:“艹他妈的,这是料准我们走不出去啊!”

纪哆裹紧外套,脚掌心疼到麻木,他抱着脚坐下来,却只能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他们去取钱,我们就有得救。”

章尧表示怀疑,这群人精明娴熟,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但他不敢说,丧气的话都憋在心底,留着力气加油。

“我们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走。”

纪哆用石头摆了个箭头,和章尧肩靠肩坐着。章尧坐了半天,以为他睡着了,才敢说:“对不起,要不是我大意又骗了你,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发现。”

纪哆窸窸窣窣,摸着黑给了他一个软绵绵的爆栗:“睡觉!”

没人再说话。

其实我很笨,纪哆想。章尧撒谎时会习惯性地眨眼,他看见不戳破也跟着中计,而章尧不过是怀着美好的初衷,追寻如梦如幻的风景而已。

他这段日子始终不正常,也始终被人容忍。

纪哆为葬礼定酒店,可哪都人满为患,结果第二天他最想订的那家就打来电话说开放预订,时间任君选。他出门前才想起来没有合适的衣服,陈姜生立刻拎出一件剪裁良好的西装。

他心里始终不愿承认,陈姜生根本不是那个被人欺负也一声不吭的怂包。

不是陈姜生需要他,是他无法割舍陈姜生。

陈姜生强大自省,仿佛翱翔苍穹的巨型风筝,而他手里只有细若游丝的一根白线,割破了掌心血管筋脉。他不能被控制,他也不想放手。

纪哆和章尧互相点着头挨到鱼肚白,满血复活继续前进。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第二天而已,时间和徒劳的行走会一点点抹杀毅力,在体力耗尽之前,他们的精神会先一步脆弱到濒临崩溃,击垮他们只需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上苍的磨难数以万计,有人不堪一击,有人磨去层皮。那是第三天,看日头应该也是午后,纪哆和章尧浑身仿佛着火,行走已经成了机械运动,他们用外套裹住头,极力维持头脑冷静。

远处阵阵轰隆,仿佛无数黑色野兽一同疾驰。

那是一个大型吉普车队,车轮扬起漫天沙尘,没等纪哆和章尧高声欢呼吸引注意力,车队就加速向他们驶来。

头车没停稳,副驾驶匆匆跳下来一个人朝两人拔腿狂奔,这下所有的车都没等停稳车上的人就一哄而下。

“纪哆!纪哆!”

“就是他!快通知陈少人找到了!”

卫星电话接通,一个光年压缩成咫尺,距离不成问题,天涯海角都在可追随的范围内。

第68章只爱你

七八辆装备精良的吉普围成一个圆圈,成功营救和毫发无损给众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喜悦,太过齐全与专业的装备愈发突显人员的散漫和不专业,分明就是用钱砸出来纨绔救援队。出来飙车才是主业,再顺便救救人什么的。

纪哆半躺在后座灌了一肚子水,随队医生过来给他处理脚底板的伤口。他伤的比章尧严重,两只脚裹上厚厚的白纱布,像两只白馒头。医生也唏嘘,章尧因为长期打篮球,脚底板形成一层厚厚的保护茧,竟然没伤到。

“年轻人身体基础好。”医生宽慰地笑笑,眼底带着丰收的愉悦,收好医疗箱,“好好睡个觉再吃点好的就没事了。”

纪哆抱着水壶回之一笑,捡回来一缕芳魂,同时耳朵尖微微竖起。

那个打头的年轻人棒球帽墨镜防风口罩遮挡得十分严实,正痞兮兮又意气风发地一脚踩在后车轮上,对着卫星电话指点江山。

纪哆相信不是幻听,熟悉的声音经过电流和喇叭的生拉硬拽,早已变形,好听的男中音竟然仿佛剔骨的刀,难以入耳。但他知道,电话那头是陈姜生。

“……我告儿诉你,哥们我八百米开外就看见了!我那叫什么眼神!鹰眼?呵呵!鹰眼见了我都得甘拜下风喊爷爷!”年轻人扯着哑了的破锣嗓子,一拍大腿,“怎么样呐!人可是给你全须全尾找回来了!哥们够不够义气!够不够朋友!要聊几句不!——”

纪哆一个激灵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再含了口水润嗓子。

“——不?那行,成成成就这样说吧,我们回去了。”年轻人挂断电话。

纪哆喉咙一滑,温暖的水进入胃里,却不由自主地心尖一凛,胸口阵阵发闷,

年轻人仰头嚎了一嗓子:“回去了!回去了!都上车!”

天空灰白,云在一层层加厚,正在变天,众人带着喜悦的心情纷纷回到车上。

年轻人一看纪哆还在后座,摘下防风墨镜,露出一双戏谑的眼睛:“嗨哥们,我让人抱你去后面的车里坐,有女孩子的车,又香又干净!”他手上戴着半截手套,好奇地打量纪哆,灰头土脸遮掩不住细皮嫩肉,腮帮子青蛙似的一鼓一鼓的,他戳戳圆滚滚的馒头脚,嘿地笑了,“你这模样的,肯定都排着队让你枕大腿!我们抽烟,别回头呛着你。”

纪哆盯着他,摇摇头。

年轻人举手妥协:“背你,行了吧。”

这个人跟陈姜生关系非同一般,纪哆眼珠子一转,憋着气放大招,一叠声地:“我不!我就不!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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