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校草告白后》TXT全集下载_29(2 / 2)

那是从心中喷涌出来的释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慰和失而复得的欣喜。

司朗结束了手术安排完了注意事项,等待他的还有无数个记者的采访和一个新闻发布会。

等司朗忙完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了,司康曼回了家,司朗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眺望着远处的月亮。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一个久久的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把八年的思念、八年的等待和眷恋做成了一把钥匙,门的背后,是重生。

窗外夜色寂静,还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微风浮动的夏日夜晚,柳曜和司朗在阳台上拥吻。

那时候他们还小,十八岁的青涩滋味永远停留在他的嘴边。

转眼间,十四年过去了,那两个男孩子不知不觉就那么长大了。

司朗趴在办公桌上沉沉的睡去,在月光的庇护下,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那个在公园里独自坐在秋千上发呆的人,深夜躺在地板上醉酒的人,在孤单的马路上痛哭的人,拖着行李无家可归的人,躺在病床上等待苏醒的人。

我们一起晚安。

感官开始恢复,记忆深处的锁链啪的一下断掉了,禁锢了三十年的记忆被打开,一帧一帧在眼前放映着。

耳边有什么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仪器有频率的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有氧气灌入自己鼻子的感觉,新鲜,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有光,刺眼。柳曜稍微皱紧了一下眉头,两只眼睛不自觉地闭紧了。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摁在他的眉间,把眉间的皱纹舒展开。

情景一如当初。

柳曜听到了拉窗帘的声音。

“柳曜,能听到么?我是司朗!”

心率检测仪上显示的折线猛的跳动了一下,大家围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柳曜。

是司朗!司朗!

柳曜想睁开眼,可是感觉眼皮好沉重,上眼皮努力的抖了几下也没有成功把眼睛睁开。

那就试试张嘴说话吧,可是嘴上盖着氧气罩,没办法说话。

柳曜焦急的神经在体内躁动,试着让这副身躯做出一些动作能告诉其他人他能听得到。

柳曜在混沌的黑暗中睡得太久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眼睛睁开。

突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知道你能听得到,不用着急,慢慢来。”

那声音柳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像是从记忆深处传出的声音,让他回想起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有他陪伴的那些日子。

柳曜躁动的灵魂沸腾了,八年的沉睡已经足够了,他再也不想躺在床上扮演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

他要起身,他不要梦境,他要现实。他不要甬长的黑夜,他想要破晓,想要黎明。

想要活生生的世界,想要热烈的拥抱和美丽的月色。

想要一切。

想要你。

司朗正吩咐周围的小护士中午安排柳曜做一些检查,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他猛然回头,发现那双晶亮的黑眸竟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刹那间,酸涩、激动、周围的掌声和哭声,一股脑的充满了这个房间。

等了八年的那一刻,现在终于到来了。

虔诚的信徒感动了周遭的神,于是奇迹遍悄然降临。

柳曜就那么看着司朗,眼睛一动不动,像是要把这些年欠下的都给弥补回来,看你一眼,在心里就已经跟你过完了一辈子。

司朗已经控制不住此刻他眼里的泪水,多年辛酸与孤寂,多少个难熬的漫长夜晚,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怀,那些在异国他乡所经历的那些苦难与悲哀,都值得被感动,都值得被珍藏。

司朗紧紧的回握了一下柳曜,转身让小护士请家属进来。

柳政泽盛源就站在门口,听到病房里一片掌声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柳曜只听见们被拽开,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一张大脸突然就占满了他的视线。

“……”

盛叔的大脸不管怎么忙都不见瘦……

柳曜眼神都不聚焦了。

“小曜啊,你还认得我是谁不?”

柳曜眨了眨眼,向盛叔表示他还记得白。柳政泽把盛源扒拉开,凑上来看着柳曜。柳政泽脸上瘦了不少,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

“柳曜状态目前来说还是挺好的,看情况把氧气罩给撤掉,到时候再做进一步的检查。”柳曜在旁边简单说了一下柳曜的情况。

“现在柳曜刚进行完手术,不能让脑子太累,要保证每天的休息时间,建议现在大家都退出病房。”

柳政泽点了点头,跟在司朗身后走了出去。

柳曜眼睛又轻轻的闭上了,麻药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完全,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片。

司朗和众人来到一间会议室,跟在坐的医生和家属交代这次手术的结果和病人目前的进展,手机在桌子上不停的震动着。

那是清北班的人发来的祝贺短信。

自从柳曜被推进手术室之后,这几个人就一直守在手机旁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就点开查看。

柳曜苏醒的消息几乎同时被曝光,几个人纷纷表示等柳曜再恢复得好一点允许探望的时候就天南海北的回来看柳曜。

司朗挨个回复短信,心里暖成一汪春天的湖水。

收视大获成功,司朗在医学界马上变成一名爆红人物,有不少人跨跃远洋前来拜访。有的是想让司朗主刀救治家中的病人,有的则是希望司朗可以收几个徒弟传授经验。

但司朗现在心里除了柳曜其他一概不关心,前来拜访的人被司康曼收下,能接受治疗的先进性治疗,想拜师学医的先跟着司康曼学。

反正司康曼从医四十多年的经验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随随便便说一点两点的就够新手琢磨一两个月的。

七天之后,柳曜的氧气罩撤走,导尿管也拆除了。除了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外,其他地方都回复的跟正常人一样了。

八年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梦里全是你,醒来第一眼想见到的还是你。

只要你,全部是你。

你是我狭长梦境里的活色生香,你是光影阑珊中的回眸一笑,是星海映衬下波澜不惊的大海。

“我也想你了。”

“你知不知道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呢。”司朗把柳曜紧紧的抱在怀里。比之前更瘦削的骨架让人心疼,能在心上刮出一个大口子。

司朗要把错过的这八年光阴统统找补回来,把之前两个人在一起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开心的伤心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好好地挨个抱一遍。

床头一束新鲜的黄玫瑰静静地开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司朗担任起六爻的主治医生和贴身保姆。每天扶柳曜上厕所,为他定制营养食谱,喂他吃饭,跟他聊天,陪他做复健,哄他睡觉。

整整两个月的康复性训练让柳曜身体肌肉回复的不错。刚开始柳曜几乎无法一个人站立,都是司朗陪他扶着栏杆一点一点的常事,走后才恢复到现在可以自行走路的程度。

“你不在的时候好多人都过来看过你呢。”

“八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司朗递给柳曜一块削好的苹果。

“于斌那小子跟沈佳在一起了,两个人快结婚了吧。”司朗笑着说道。

“那小子终于开窍了?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见他俩了。”柳曜扭了扭身子靠在司朗的肩膀上。

午后的时光美妙非凡,半开的窗户吹进暖暖和煦的风,这一刻,他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男朋友还是那么帅,光头也好看。”司朗拿手摩挲着柳曜的头皮。

扎手,但是司朗就是喜欢这个感觉。

“怎么像撸小猫小狗似的。”柳曜拍开司朗为所欲为的手。

“怎么?我撸男朋友,不行么?”

“你不许撸我。”

“我就撸。”

旁边正在整理床铺的护士小脸一红赶紧跑出去了。

“……”

“你故意的?”柳曜盯着司朗的眼睛。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司朗把两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眼睛弯弯的带着笑。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柳曜看着司朗的笑脸,心里突然就涌上来一阵酸涩,一把将司朗搂进自己的怀里。

从他醒过来之后司朗对于他昏迷的这八年只字未提,但是不用他说他也知道,这八年司朗是怎样熬过来的。

有的时候柳曜常常想,要是十八岁那年就拒绝了这段恋情,就可以从一开始两个人就各过各的生活,就可以避开这猛烈地大悲大喜,就可以让司朗起码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罪。

但是自己却又割舍不掉这段感情。如果又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要选择在那天拥他入怀,爱的事情加倍的爱,人生才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第八十章七月大海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柳曜头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头发也基本上长成了原来茂密的样子。

“晚上想吃什么?”司朗收拾手边的文件,准备下班。

“嗯……我想吃炸鸡。”

“行,带你去吃炸鸡。”

这是柳曜苏醒后第一次去医院以外的地方,司朗有些担心,公文包里装着好多急用药。

司朗和柳曜穿着短裤和白色的上衣,胳膊挽着胳膊走在大街上。

“你就不怕旁人说三道四?”柳曜想要挣脱掉司朗的手,却被司朗摁住了。

“不怕。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摔倒了对脑子的修复不好,所以要拉着你。”

“是吧,男朋友?”司朗笑的邪魅,夜色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眼睛里倒映出柳曜的影子来。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就走到了他们还在上高中时常去的那家奶茶店。

经过那扇落地窗,仿佛能看到窗户后面坐着两个小男孩,一个穿着校服,正认认真真的写着手上的题,另一个男生捧着一杯奶茶坐在旁边,一双眼睛盯着旁边男生的脸上,眼睛里满是柔情。

“你还记得……”两个人异口同声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对方,又同时相视一笑。

“记得啊。”柳曜伸手勾了勾司朗的脖子。

“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吧?”柳曜笑的很调皮。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啦……不过……应该是吧。”司朗抓了抓头发,躲避开柳曜追问的眼光。

“喜欢就喜欢啊,你害羞什么?”柳曜笑着打趣。

“没有啦!”司朗反驳道,脸倒是变得更红了。

两个三十五岁的男生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笑着闹着,想十八岁那年的光景。

两个人忽然就那么长大了。

“您点的炸鸡双人套餐,请慢用。”

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在炸鸡店里堂食,而是打包带走。

司朗一手拎着炸鸡,一手拎着柳曜。

柳曜因为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个头并没有长高,倒是司朗出国换了水土长高了不少,这下柳曜的脑袋恰好就到司朗肩膀的位置了,司朗一低头就能看到男朋友的脑顶。

这身高差太萌了。

柳曜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司朗要把炸鸡打包带走,只是沿着脚下的路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风中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

是大海。

司朗从包里掏出一张大毯子,铺在沙滩上,两个人坐在毯子上,一边看大海赏月色,一边吃着炸鸡数星星。

最幸福不过了。

大海还是那片大海,星空也还是那片星空。只是十八岁那年带着他们秘密的浪花,不知现在飘往何处了。

是在威尼斯水道里,唱给贡多拉的船舷,还是在大西洋深处,抵达了一只鲨鱼宝宝的肚子里。

“司朗,你有没有想想过,如果我没有醒来怎么办啊?”柳曜嘴里咬着一个鸡翅,嘴唇油亮亮的。

说没想过是不可能的。司朗曾为此做过很多的心里挣扎。

“想过啊,当然想过。”司朗顿了顿,从衣兜里拿出手纸把柳曜嘴上的油擦干净。

“一开始的时候,我可能会想随你一起去。”司朗笑了笑,望着天空。

那些日子很难熬,做出一个关乎生死的决定,并不是那么轻松。

那些夜晚,他一个人在自相矛盾中苦苦挣扎,几乎就要把自己分裂成两半。柳曜要是死了,他就彻底失去世界上那个最爱自己的男孩子了。

从此孤芳无人赏,从此一人空悲切。

他想离开,想逃离,想哭泣,想永逸。

但是司朗就是司朗,几乎在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生或死,只能由我来说了算。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应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他用一张飞往法国的单程票来证明自己的言行。

他把整个宇宙当成筹码压在了命运的赌局上。

他在刀光血雨中获得新生。

“只是我觉得,我就这么走了,未免太可惜了。而且,我知道你能醒过来。”

司朗举起一个上校鸡块,沾了千岛酱送到柳曜嘴边。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干嘛?”司郎问。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也一直在想。”柳曜回答,“只上过大学一年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毕业证。”柳曜苦笑道。

“我打算重新回学校,用两年的时间把落下的课程修完,然后参加个律师团队之类的。”

“行。但是你不能离开我。”司朗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清之华。”

于是这一对形影不离的恋人在一周后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清之。

“小曜啊,你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了!”赵姨在机场送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赵姨年纪大了,头发上长出白发了。抱着柳曜哭唧唧的小个小孩子似的。

“赵姨,”司朗轻轻抱住赵姨,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你,好么?”

管家、尹御、赵姨,陪在柳曜身边将近有十多年的时间,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关心着柳曜的衣食住行,不希望他受伤,看着他从小男孩长成大人。

清北班的那些人也赶来送机了,热烈的眼泪在空中飘洒。

一个好朋友,很难得;一群好朋友,更难得。

给你时时刻刻的安全感和归属感,给你关怀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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