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郡主后我成了团宠》TXT全集下载_22(2 / 2)

gu903();茶盏碗碟的哗啦声清晰地传过来,徐宝珠柳眉倒竖,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她刚夸了清净,哪来的混蛋就闹出这动静?

她气呼呼地就要起身,郗瑶与裴姝媛一人一边,赶紧将她按住,“别急别急,许是人家有事,咱们吃咱们的。”

徐宝珠还气着,“我去看看谁在闹事……”

裴姝媛按住她,一边说着,“未知全貌不允置评,咱们好生吃着,我让丫头们出去打听打听就是。”

说着招手让她身边的人出去看看,郗瑶也让逢春跟着出去,她有功夫在身,也放心些。

三人方又重新坐下,刚拿起筷子,隔壁又传来一阵凄凄切切的哭声,夹杂着几句,“少爷饶命”“民女不是”。

那仿佛是少爷的声音,嚣张跋扈道,“不唱今儿就打死了事!”

接着便是一阵混乱闹声,有人劝着,说着什么“夫人在”“少爷别和她一般见识”之类的话。

闹了好一阵才略平息下来。

郗瑶侧耳听着,隐约觉得有几道声音有些耳熟,可想了想又没记起是谁,便看向裴姝媛等人。

裴姝媛皱着眉头,脸上带了几分厌恶,似乎还啐了一口。

这可是少见的事,她一向是和善的人,便是不认同的人,也秉承着君子的作风,只默默远离,却不会轻易道人不是。

不知隔壁这是哪方神圣,竟能招她厌恶至此,郗瑶好奇地朝那边点点头,“你听出是谁了?”

徐宝珠听见这话,也转头看着裴姝媛,忙问,“是哪家的少爷?”

裴姝媛冷笑一声,“说出这人,准保你们谁都认识!”

郗瑶二人更是好奇,裴姝媛冷冷吐出两个字,“张家!”

张家?几乎是瞬间,一个人影在郗瑶脑海里划过,“张家五少爷?”

“那喊打喊杀的正是他!”

这下郗瑶面上也露出厌恶之色,“竟然是他!”她敲着桌子,“不对啊,当初离京前我记得他不是还在牢里?强抢民女逼死人命,郊外纵马毁坏庄稼,桩桩都是触犯律法的事儿,怎么在这儿逍遥?”

裴姝媛还不清楚这里边的事儿,她的厌恶源于某次宴上叫他撞见,竟起了心思,到处与人说要……要……

裴姝媛想到这儿,心里还一阵气,还好后头她堂兄处理了这事,这时听了这人还做了这些事,心里更添了几分厌恶。

“还真是没怎么注意。”徐宝珠想了想,前一阵子满京里的目光都放在南边,往日里这些斗鸡走狗的少爷们似乎也瞧着风声,安分了许多,倒真是许久没注意到这一波人了。

几人正不解时,逢春等人回来了。

“郡主……”

“怎么回事?可是张五?”

逢春面上带了两份气恨,道,“正是张五少爷与国子监祭酒、礼部侍郎等几家的少爷。”

“那哭喊的女子是附近一酒坊帮工的女儿,送酒过来正巧被张五少爷瞧见,见她眉眼清秀,竟让人拉了进去伺候,行为……不当,”逢春说着却顿了一下,几人心知这行为大概不仅是不当了。

逢春又继续道,“那女子不肯,惹怒了张五少爷,便闹出了之前的动静。”

被拎着出去,连带着她爹一起押在后巷里一顿毒打,好在是青天白日,那动手打人的两个小厮只口花花了几句,没敢真做什么。

她们回来迟,便是将那父女俩送去了医馆。

郗瑶却是不解,那张五当初被关进牢里,竟还敢这么猖狂,难不成真当他老子一手遮天?

她这么想着,正与裴姝媛二人嘀咕,见逢春立在原处,脸色不忿,犹犹豫豫,似还有话说,便问,“还有什么?”

逢春吞吞吐吐道,“张五少爷还……提起了您和这次去南边的学生们……说……说可惜她们命大……”

郗瑶早知道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真听了这话,还是气得不行,又想到当初在吴县缺药材,偏那李大人迟迟不来,若不是裴姝媛,她手下的学生说不定真得出事!

当下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听隔壁没动静了,问,“他们人呢?”

逢春看她手按在鞭梢上,头皮发麻,上回她哥哥就说了,自己被送到郡主身边,是保护郡主的,不是让郡主出手的,今儿要是动了手,回去知道是自己传的话,非揍死自己不可。

“郡主郡主!”她苦笑着拦住,“都没动静了,想必早走了,大人可说了,您要是真要打人,带着吴用叔叔他们便是,可别自个儿动手了……”

裴姝媛徐宝珠也拉住她,徐宝珠还道,“你还劝我呢,我不过是去瞧瞧情况,你都差点动手了!”

李大人进京便被交给了小舅舅的人,眼下也不知被关在哪儿,这人一直没放便说明有事,可又没往明面的衙门送,可见是有什么暗里的大事。

故而,郗瑶便是知道张家可能在这事里插了一脚,也不好对她二人提起,只暗暗憋了一肚子气。

逢春见主子的样子,心道,好在没敢全说,那张五少爷言语间对郡主多有不恭,还诋毁轻贱学院的学生们,那话说得让她都气得不行,要是让郡主知道,裴小姐徐小姐也劝不住了。

郗瑶虽当时被劝下了,可回了府便直奔外书房,等郗父放衙,跟前跟后地问,“阿爹,张五那事究竟怎么回事?您当初不是上折子了,他怎么又被放出来了?”

郗父擦了把脸,才道,“张太傅老谋深算,又趁着圣上忙着南边的事,哼,硬是使法子,给他儿子脱了罪。”

郗瑶不满,“明晃晃的事情,还能让他脱罪?京兆尹是怎么回事?”

‘“张太傅几十年官场浮沉,从前朝元老做到本朝高位,手段自然是有的。”

“那李大人呢?那事情是不是张家指使的?小舅舅将人带走,怎么也不见问罪?”

郗父转身,看着满脸疑问的女儿,伸手给了她一个脑嘣,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张五乃至张家不过秋后的蚂蚱,蹦不长了!”

郗瑶还欲再问,郗父已将她往外推,“好了,去前面等着吧,为父一身官服,换身衣服,咱们用晚膳。”

第64章

不知这一帮大人又在憋什么事,郗父却是怎么问都不说了,问急了,就让她等两日看看。

郗瑶等了两日,没动静,又等了两日,让逢春等人出去打探,还是没什么消息,去玉案他们那边打听,那小子滑手得很,吉祥话说了一箩筐,正经事半个字没透露,难怪郗父器重他,书房衙门各处都带着他。

就在郗瑶以为郗父使的缓兵之计时,忽然收到信,郗长臻他们要回来了!

当下哪还顾得上郗父这边卖的关子,又是命人打扫他的院子,又是问他们到了何处,只将满腔心思都放到这事上面了。

当初郗瑶他们回京还得乔装打扮,生怕走漏风声,这次却是浩浩荡荡一行人马,沿路有守军护送,进了京城的地盘,圣上更是派了校卫去接。

及至当日,太子带着文武百官迎至城外,双方友好会面,太子殿下传达圣上口谕,对承郡王一行南下救灾的行动表示充分肯定和赞赏,承郡王等朝皇城方向参拜谢恩,双方你来我往,说了片刻话,做足了皇家乃至朝廷对这次赈灾重视的姿态,便一同入城。

圣上既对这次赈灾如此重视,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口头赞赏。

朝堂上,承郡王等将此次水灾及疫病的事情细细说来,又汇报了南边如今的情况,折子递了上去,承郡王笑道,“此次回来,还给圣上带了一礼。”

建元帝问是何物,承郡王拍拍手,下面人抬进来一物,众人看去,原来是一顶万民伞。

“圣上派我等前去赈灾,与百姓施医赠药,又怜惜南边两省百姓遭此大难,特免除三年税赋,百姓无不感激涕零,一番心意恨不能让圣上知道,故由我等将此礼带回京城,呈于圣上。”

建元帝是个皇帝,身为皇帝,自然免不了想当个百姓称赞的千古圣明之主,更何况他是个开国之主,自觉可比秦皇汉武,当下闻此言,朗声大笑,连道三声“好”。

侍立在朝堂上的众大臣,看着圣上高兴样儿,又瞅瞅一脸温和真诚的承郡王,心道,难怪圣上看重这个皇孙,这拍马屁的功夫够高深。

那头圣上已让人将万民伞收下去,才说起今儿一大事。这一行人南下救灾有功,防治疫病有成,自然免不了论功行赏。

升官进位,各色赏赐下去,明显看出圣上对这次的事情极为满意,众人看着,心下也有些懊恼,早知该将自家小子也安排进去,这赏赐下来,可比得上几年仕途了。

唯有立在文官之首的张太傅,虽老神在在地站着,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妙,他眉头跳了两跳,不免抚了抚袖口。

李仕宦那个蠢材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面上他虽与张家关系不大,可细究起来,难保不会发现端倪,那蠢材又不是个骨头硬的,若真吐出五儿......

想到此,张太傅闭了闭眼,偏是怕什么来什么,论功行赏过,圣上忽冷下脸,厉声道,“有功自然当赏,可有过,必当严惩不贷!”

承郡王早从袖口摸出一折子,当下十分配合地跪下,朗声道已将此次作梗贻误赈灾等事的人带至殿外,请圣上判夺。

“着有司衙门审查,燕城何在?”

“臣在!”校卫指挥使燕城踏步出来,躬身行礼。

“由你主办此案,不止要将这些人查个底朝天,后头那些伸手的也一并给朕揪出来!”

圣上此言既出,京城又是风雨欲来。

郗瑶却不知朝堂上的事,她欢欢喜喜地迎了郗长臻回府,少不得怂恿郗父将当初自己享受的汤汤水水套餐,原样给他来了一份。

没两日更是大喜,圣旨下来,郗长臻连升两品不说,便是那些女学生们也被圣上拎到台前,赐了金令,封了大燕医女。

虽只是个没听过的名头,可那也是正经的朝廷官,和那些大人们一样领着官家的俸禄,怎么能不让百姓们激动兴奋呢?城外的小常山更是让人趋之若鹜,打听招生消息的人一波一波地涌过去,连那些学生们也被家中七姑八姨求到跟前。

当然,这所谓的医女高门贵族压根没当回事,左不过圣上施恩于民,他们关心的却是校卫又敲了哪家府门。

郗瑶先前忙着医学院的事情,还没注意京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忽有一日从城外来,回去路上,见东城街上只余哭喊,才发现原是校卫押着一户人家,一家老小还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玉首饰,却被一根绳子拴着,牵狗一样,推搡着往牢里去。

她们顺势进了街边的酒楼,那校卫一行离去,才听楼里传来低声议论,原来这是李大人的家眷。

郗瑶急忙回府,果然这位李大人当初押运药材就是有意拖延,那遇上的所谓山匪竟是普通百姓,为了做戏,将百姓说作匪徒,几十口性命就断送在他手上。

从李大人等一干小喽啰入手,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涉的人越来越多,从水患之事查到当初堤坝修建时的贪污,又引出买官买官朝堂党争......

事情越来越严重,连先前站在岸上凑热闹的大臣们也有不少湿了鞋。在御史上折子劝谏圣上不宜闹大、动荡朝堂,反被翻出自身错漏压入天牢之后,众人深知圣上此次动真格了,也不敢再撩虎须,只暗地里检查自身,将尾巴藏得更深了。

朝堂上要都是忠臣清官,那也是放屁,鉴于建元帝深知这一道理,他也不是非要将朝堂换个干净,只是张家一党却是务必要剔除干净。

及至五月初,京城慢慢热起来,太傅府被抄更是如一滴水溅进油锅里,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

张太傅那是何人?前朝元老,几百年世家出身,当年圣上率兵打到京城脚下,末帝被宫人勒死,张太傅大哭后道,末帝已去,京城百姓还在,为保全百姓,愿担千古骂名,遂开城门迎圣上进城。

因此京城百姓多感念他的恩德,圣上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京城,念其大功,欲封赏爵位,张太傅却再三推辞,直到后来为太子老师,君臣相得,奉为佳话。

且那张太傅一向得圣上尊敬,门生又众多,如今竟被校卫抄了家,如何不令众人惊惧不解?听说宫里张贵妃抱着小皇子于殿前哭过去几回,也没得圣上半点怜惜,反将皇子抱走,禁了贵妃足。

真真是君心难测啊!其实众人更想说圣上心狠。

建元帝还憋气呢,真当那老狐狸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当年前朝那小皇帝就是他命人勒死的,那老狐狸还欲携着小皇帝逃去南边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若不是派去南边打前站的人被他们杀了,堵死了南逃的路,他会转身投降?

还不要脸地拿着百姓当借口,为他这弑君叛主的逆臣糊上一层为民牺牲的大义,纵容手下搜刮民脂民膏,转身愚民这一招倒是玩得好。

这些年又扶持世家,党同伐异,阻碍大燕发展,还妄图将大燕变成前朝那样受控于世家的傀儡,真当他带着一帮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是为世家做得嫁衣不成?

建元帝恨张党已久,多年隆恩只为麻痹,如今既已下手,自然不可能让张党脱身。

没半月,便将张家罪行公之于众,贪赃枉法,南边的堤坝,北边的军饷,竟都有张家的掺和,又谋害朝廷命官、纵子行凶,连当初太子殿下中毒一事,都有张党的影子。

罪行一公布,尤其是听说张家那个五少爷强抢民女,手上沾了十几条人命,其手下强占农田,害得人家破人亡,张家瞬间沦落到人人唾骂的地步,连幼童从他家门前过,都吐上一口唾沫。

判决也很快下来,张太傅狱中自戕也没能保住几人,一家老小三日后问斩。

及至当日,菜市口围了不少百姓,郗瑶和顾霄也站在后头,台上的张五少爷涕泗横流,浑身抖得和筛糠似的,再不见当初的不可一世嚣张跋扈。

午时一到,监官扔了令箭,刽子手拔了犯人身后的犯由牌,挥刀而下,刀光一闪,顾霄伸手遮住郗瑶的眼睛,“咱们走吧!”

郗瑶只听见一阵叫好,鼻子间浓郁的血腥味,她闭了闭眼,忽视心里的不适,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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