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美人》TXT全集下载_14(1 / 2)

奸佞美人 穆西洲 4714 字 2023-09-04

苏慕尘为难道:“在下一直没物色到可靠的女子,也不知道大公子和二公子愿不愿意……”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阿嫱。

和陈欢在一起的阿嫱。

“嗯?”陈盈怔了一瞬,转而恼羞成怒:“可是阿嫱和欢儿做出了苟且之事?”

陈姓之子,哼,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不曾染指继女,长子陈洋又是个对女色不热衷的人,除了陈欢,没人干得出这么丢脸的事。

难怪去年中秋家宴见他二人眉来眼去的,没想到……唉……

家丑啊。

“这……”苏慕尘不好直说,含糊道:“继兄妹常年在一个屋檐下,举止亲密也是有的。”

陈盈甩着袖子哼了声:“老夫就知道他干不出人事儿。”

嘴上骂着儿子,心里头对阿嫱这个继女也有了看法,恨不得立马把人送走,碍着苏慕尘的面子,只是不好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文!

第40章

“相爷,一切皆是命数。要不是二公子,咱们现在都不知从何处动手。”苏慕尘道。

陈盈先前气的几乎跳脚,听了这话,缓缓丢开情绪,与苏慕尘合计一番,直到天色见晚才捋着胡须到朱氏房里去了。

翌日一早,阿嫱便被一顶小轿抬着,悄悄从侧门出去,送进陈府在京郊一座隐蔽的宅院。

“九小姐莫哭,相爷也是为您好,难不成让二公子在府里纳了您不成?”跟来的婆子一边铺床一边不耐地劝着她道。

阿嫱尤自哭个不住:“婶子你行行好,给我娘捎句话,让她来见我一面吧。”

婆子乜了她一眼:“好好好,相爷说凡事都要顺着九小姐,老婆子一会儿便回府告诉朱夫人。”

阿嫱这才收了泪,陈欢眼瞧着指望不上了,可她也不能老死在这儿啊,得赶紧和她娘想个办法,否则这辈子该靠哪个去呢。

陈府这边,朱氏哭哭啼啼地跪在陈盈身边:“求老爷饶了阿嫱吧,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陈盈扶起她道:“哎,你说的哪里话,我是气欢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怕坏了阿嫱的名节,这才把她送出去的,好了好了,别哭了。”

朱氏道:“阿嫱说不准,她说不准已经怀了陈家的骨肉……”

陈盈大惊又大喜,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本意打算把阿嫱送到别处,陈欢叛逆,必定要找到人偷会,一来二去的,再找大夫下几副助孕的药,不怕阿嫱进宫之前没有怀上。

可这也太巧了吧,难道说天意要助他不成。

朱氏连忙点头,女儿肚子里面有没有货,做娘的怎么也能猜个十有八九。

似乎有些快了。

陈盈皱眉,简承琮近来处处和他作对,已经没那么听话了,直接送阿嫱进宫,他能笑纳吗。

未知。

得走条狠路。

***

午觉才起,薛雍闻听房中有簌簌之声,转头一看,只见哑巴小太监捧了个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肴,正在摆碗筷。

薛雍:……

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薛雍醒来,哑巴小太监手口并用地比划着:陛下要过来用膳。

薛雍看看日头,眯着眸子没说话。

好吧。

哑巴小太监又比划着:薛公子快去梳妆,陛下一会儿就到了。

薛雍:……

梳你妈妆啊,本小爷又不是后妃。

掖着火气,薛雍整好衣衫,披着发来到桌子前,问他:“外面出事了?”

哑巴小太监摇头如拨浪鼓:没有,宫里有喜事,陛下新得一位昭仪。

薛雍被他呜哇乱叫的云里雾里,心道:皇帝未曾娶亲,亦没有纳过妃子,什么女子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

哑巴小太监再次比划:大丞相府的九小姐,长的真好看。

薛雍哦了声,又讶然问:“陛下新纳了昭仪,为何要来我这儿用膳?”

何况这也不是午膳时间啊。

哑巴小太监正要比划什么,门外一声轻咳,明黄色的身影旋即闪了进来,薛雍抬眸,见简承琮面带颓色,朝他招手道:“清言。”

薛雍:“听闻陛下喜得昭仪,雍恭贺陛下。”

简承琮摆手让小太监退下,大马金刀在椅子上坐了:“朕和清言在一起时日长了,眼里愈发容不得别人。”

薛雍在他下首也坐了,意味不明地低声笑了笑:“可见这位陈昭仪有多可人。”

陈府这时候忽然送女入宫,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单纯。

已渐入夏,窗外的高大树木绿荫浓浓,上面附着蝉,练嗓子似的叫了几声,又戛然而止,怕是被侍卫沾了下去,攒多了下油锅一炸,好好的一盘下酒菜就成了。

简承琮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放下杯盏以手支含,不带语调地道:“可惜朕消受不了这个艳福,朕是不得已,朕昨夜……”

他气的已然说不出话来。

前一阵子对陈家的打压有些狠了,这次,算是被反噬了吧。

昨夜陈欢又进宫了,又……那人说,你既不愿跟我好,不如索性纳了我妹子,我再怎么混账,也是断然不会染指自己妹夫的。

那无处言说的耻辱让他恨不得立马撕了陈氏一族,尸首扔到野地里喂狗方才觉得解恨。

薛雍轻飘飘地叹了口气,拿出扇子一折一折地打开:“陛下这些年太过拘着自己了,既然有美女送上门来,就该好好享乐。”

简承琮倏然苦笑,鬓边一缕白发有些刺目,一边看着薛雍把扇子打开又百无聊赖地阖上,一边猛灌了一盏茶,对他的话却置若罔闻。

薛雍也不说话,慢悠悠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陈家成不了大事,他们的探子,呵呵,早就被皇帝暗中收买了。

心中一嗤,又想到,卫家,亦然。

如果简承琮不自己作死,他的皇位还是安然无忧的。

“清言。”简承琮束起袖子取过来一双筷子,垂下眼温声地说了句:“陪朕吃顿饭?”

薛雍微愣,看不清他掩在睫下的眼神,只得也取了一把勺子:“晌午吃的多了,我且喝碗汤吧。”

勺子里盛起些许汤羹,送至唇边,他忽然笑了笑,把勺子放回碗中,目光晕开一抹转瞬而逝的苍凉:“这才想起,晨起尚未服药。”

忽地,他掏出帕子掩在唇边,再拿开时上面已染了抹血,便伏在那里喘个不停。

简承琮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放下筷子亲自扶了薛雍起来:“清言,你这身子,竟虚到这种地步了吗?”

薛雍强撑着站起来,忽然头一晕,重重地撞在了简承琮身上,隔着重重布料,底下传来丝丝浮躁和热气,间或夹杂着强行而来的压制和隐忍,不太正常。

简承琮未觉得出什么,他锁眉把人扶到床铺之上,见其眉目轻闭,脸色也泛着暗青,情况不太好,轻叹一声唤人过来撤下菜肴,又命传太医来。

这么折腾一番,饭自然是吃不成了,简承琮踱步出来,眯眼抬头望天,苍穹之上层云积叠,把日光挡去大半,他抬手点点额角,迈步离开寿皇殿。

***

薛雍服了药,等太医一走,立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摊开手心,里面一根银针已然幽幽发青——

那毒下的极隐蔽,又极厉害,扑通人只要稍稍喝上几口,不出五日,就会癫狂而死。

嘴唇抿成一线,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简承琮为何打算毒杀了他。

不对,方才若不是他突然头晕,那汤,简承琮怕已经喝下去了,莫非……

有人打算把他和简承琮一窝烩了。

薛雍一个不慎紧握掌心,被那银针生生刺出血来,他连忙用帕子摁了,试了试嗓子,哑声道:“有人吗?”

哑巴小太监颠儿颠儿地跑进来,一脸莫名地望着他:你可算醒了。

薛雍对他比划了个笔墨的手势,敛去眼神中最后一抹清明,提着气道:“我将不久于人世,生前有件事放不下。”

他顿在这里,没说什么事,乜着小太监,眉梢挑了些许凉意:“这些日子,你可安睡了,先帝的冤魂不再骚扰你了吧?”

哑巴小太监脸面一红,避开他的目光,挥舞着手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说小公公,你是哪里人氏?”薛雍紧紧盯着他问。

哑巴小太监拉着自己的衣襟比划起来,大概是说到自己家乡了,一脸想念的笑意。

“陕西府啊。”薛雍若有所思,眯起星眸笑道:“好地方,那里的牛肉云英面好吃啊。”

哑巴小太监脸上的笑凝住了,眼梢微微湿润,是想家了。

薛雍心中一颤。

陕西府的是羊肉云英面,牛肉云英面则是淮州府的。

哑巴小太监是淮州府人!

御膳房多年没换过厨子,也没有换过跑腿的,绝无可能在简承琮的饭菜上动手脚!

薛雍手指捻了捻那枚泛黑的银针,思绪锁到哑巴小太监身上来。

呵,原来淮王的眼线早就渗透到宫里来了。

淮王,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皇帝活下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什么风寒抱病,全都是他妈的障眼法。

倘若今晚简承琮死了,明天淮王就可能兵临城下,来的比谁都快。

薛雍心中发笑,他们在算计淮王,淮王也在算计他们,全在彼此的彀中,一个也跑不掉。

不用等了,淮王起兵清君侧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还在一厢情愿地等着说服简承琮回心转意……薄唇微抿,垂眸闪过一丝杀气,这次,他该出手了。

刺客、暗杀,下毒……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哪一样不会,又哪一样不精?

淮王殿下,久违了。

他手里的刺客兄弟养了多年,是该用一用了。

墨香浮动,薛雍笔走龙蛇一阵,额上已是冷汗淋漓,他觑着笔尖沉思,眸色晦暗不明,一直到日影偏转,厅内华光不再才放手投入笔洗之中。

他起身向外头望了一望,又把自己压回座椅,初夏的风穿堂而过,把他手腕压着的宣纸吹的作响,破碎的光影中,他侧过眸去,微愣。

满目骄阳中,他看见一只鹧鸪掠低空盘旋,凄凄凉凉地哀鸣,像是在急切地寻找什么……

薛雍摸了摸贴在胸口上的玉佩,有蔌蔌清香浮起,他解下来握在手里,心心念念地想:飞卿,你早些来吧。

他要出宫。

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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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卫府。

一身深蓝武官锦袍的年轻男子在府门口下马,大步迈进门去,狭长的眸子一扫,就见卫羡之带着人已经迎了出来,一见他便道:“珝儿回来啦。”

卫玄珝跪倒在父亲跟前:“儿子不孝,一路让父亲挂念,儿子早该回来的。”

卫羡之算着他回来的比预计的要早八九日,心想大抵晋州那边的事安排妥了,忙扶起他道:“回来就好。”

说着引他去书房叙话。

“琅儿呢?”走至半路,卫羡之忽然想起卫玄琅不在,于是问道:“去找他过来。”

下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卫羡之脸上浮起愠色:“越来越不像话了。”

卫玄珝见父亲面色瞬息变了,微愕道:“飞卿怎么了?”

他这个弟弟不是一向被父亲视为卫家世子极为重视的吗?这才回京半年,怎么觉着哪里不对。

卫羡之道:“你还记得十五年前萧氏的萧延吗?”

萧延。

卫玄珝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眉眼染了些讶色:“听说飞卿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凶手,明着不说,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要给他报仇。”

他这个弟弟可真是长情啊。

幸好萧延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娃,还真是麻烦。

卫羡之同他进了书房,遣去奴仆,无奈道:“萧延没死,不知怎么成了薛雍,琅儿回京后,这二人又见面了。”

不仅见面了,还惹起一堆风言风语。

爱之深恨之切,要不是夫人拦着,他真想把卫玄琅关在祠堂里狠狠地抽打一顿。

卫玄珝脸面抽了一下:“没死?”

不是,他们当年可是看着萧家的人一个个被装进棺材抬出去的。

怎么萧延又成了薛雍,是借尸还魂还是冒名顶替?这也太玄乎了。

卫羡之还没来得及细说,就有家仆慌张来报,说宫里头出事了,请他赶紧走一趟。

卫玄珝送他出去,回身吩咐贴身侍卫:“去,查查四公子回京后的事。”

***

竹影婆娑,映在宫墙上如水墨写意,曲阑斜转处,三三两两的宫女手持团扇,芙蓉面上愁云惨淡。

群臣肃然穿廊而过,鱼贯往御书房而去,日光落在柳梢,云天一色,大好晴空。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陈盈见卫羡之走在前头,紧追两步上去问道。

卫羡之无奈道:“大丞相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

“陛下这次瞒的紧。”陈盈摇摇头:“怕只有见了他才知晓。”

简承琮端坐在御书房内,像是连日来没睡好,凤目下压着一团微青,他环顾群臣,徐徐开口道:“朕午后小憩做了个梦,梦见一头小白龙扑揪住朕的衣衫不放,你们说说,这是个什么征兆呢?”

众臣哗然:……

有人心里郁闷:就为这个破梦,把老子着急忙慌地弄这里来,我呸!

有人想起子嗣之事,觑着陈盈和卫羡之的脸色,心中打着小九九,不敢头一个先说。

“陛下,这是大喜之兆啊。”陈盈想起刚送进宫去的阿嫱,心头禁不住一喜,撩袍跪地道贺。

群臣:……

gu903();多久没见大丞相给陛下行过礼了?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