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教我出柜》TXT全集下载_6(1 / 2)

师哥教我出柜 枯绿萝 4753 字 2023-09-04

八卦王冯阳阳没了兴致,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明知道陶文不会多嘴,粟烈喝水时还是瞥了陶文好几眼。

他没什么反常,照例和冯阳阳赵小虎聊聊游戏,偶尔回个消息。回完消息他手指拎着手机捏来转去,屏幕始终保持向下,似乎是不想被消息过多的打扰到聚餐。

午饭后同学们在山顶多逗留了一会,或许是毕业季即将各奔东西的缘故,也可能是天气晴朗让大伙心情好。

拍完集体照,赵小虎又让班长帮忙拍宿舍照,记录难得的全单身时刻。李牧刚说拍好了,粟烈去看效果,骆清湖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他也要拍。

骆清湖轻锤一脸警惕的赵小虎肩头,调侃道:“就拍个照,又不是让你搬走。好歹我之前也和小树他们住了一学期,拍张照留念不过分吧。”

他跳过即将炸毛的冯阳阳,眼神落到陶文身上,问道:“就在这拍吧,懒得换位置。”

说完他往陶文身旁走去,先催促粟烈:“小树快来,你站我边上。”又朝赵小虎说,“小虎你先到旁边等吧,等会班长该把你也拍进去了。”

四人中骆清湖最矮,可他却站在身高前二的陶文和粟烈中间,形成一个人体版的凹字。他兴奋地喊茄子,其余三人只敷衍地看镜头,还个耶都懒得比。

也许是没拍过如此尴尬的照片,连挑剔的李牧都懒得调位置找角度,咔嚓点两下就说拍好了。

拍完照,三人默契地背包走人,一人搀赵小虎一只胳膊,另一人帮忙拎包。

上了观光车,赵小虎还沉浸在拍照上。

他疑神疑鬼:“你们说,骆清湖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他位置不高兴啊?感觉他是想故意给我难堪。”

冯阳阳翻白眼:“他看不惯不高兴的地方多了去,别给自己加戏。”

“不是难堪……难道是示好?”赵小虎大胆猜测。

打量的目光又落在粟烈身上,他刚想打个哈哈应付过去,陶文先开口:“下周实验我和他一组,他逃课多,估计是想让我帮把手。”

赵小虎喔一声,感慨当学霸真爽,能轻松把握学渣的生死,他也想这样。

冯阳阳直截了当说他妄想。

回到宿舍已经4点,粟烈收到余敬之的微信,说是他先载着老树回家,再来学校接他。盘算着时间,他拿衣物进浴室,爬山爬得一身臭汗。

清爽地推门,粟烈把脏衣服扔进脸盆,冯阳阳摘下耳机冲他喊:“小树,你手机刚刚响了好久。”

闻言,粟烈连忙把脏衣服拾起,拿个袋装上塞背包,穿好鞋,拿上耳机手机,到门口又返回在冯阳阳杂乱的零食堆里抓了一把放口袋,丢下句“我回家吃饭”就跑了。

一口气冲出宿舍大楼,粟烈环视一圈都没找到熟悉的白车。纳闷地点开手机,未接电话三个,是一串陌生号码,地址是本市。

粟烈吹吹花坛石板的灰,坐下回拨。对方在响了几声时挂断,估摸着是诈骗电话,他没在理会。

拍了张空旷的路,他发给余敬之,配了张乖巧等待的表情包。

有小毛驴驶来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红色小毛驴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该死的,又是骆清湖。

粟烈在心里骂街,搞不懂是他遭到了跟踪,还是天杀的真有缘分。但无论是哪个,他都不想要。

他起身走人,骆清湖喊住他:“是你给我打电话的,跑什么跑!”

“刚刚那人是你?”粟烈眯眼。

“你居然把我删了?!”骆清湖解下安全帽,“不过删了也不要紧,我原谅你了。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帮助你。”

原谅?勾销?粟烈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背上包走人,嗤笑道:“碰瓷啊?这手段也太没脑子了。”

“你把白杨的事都告诉我。”骆清湖说,“我不仅保守你喜欢余学长的事,还能教你怎么把他追到手。”

行走的人倏地顿住,骆清湖绽开笑容,仿佛胜利在握。

只见粟烈回头问:“你还喜欢白杨?想把他追回来?”

骆清湖诚实地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原因,但是想想两个烦人精成为情侣,还舍不得分手,粟烈就觉得好笑又好玩。

一个是小学的阴影,一个是大学的避而不谈,两人凑一块,是天生来治他的吧。

骆清湖不懂他脑海里的弯弯绕,万分期待的望着他,听他口齿清晰地吐出两字。

“做梦!”

说完粟烈潇洒地往校门口方向走,骆清湖怔愣片刻拧着小毛驴追。

眼看被追上,粟烈改成跑的,全走的是小路,还是跑出一身压力紧张,喘个没停。

红色小毛驴就要追上,白色沃尔沃也来了。

余敬之摇车窗,蹙眉问:“你俩干嘛呢?”

粟烈舒口气,直起腰,开门进副驾驶,风轻云淡地说:“在和傻子跑步。走,我们回家。”

听个一清二楚的骆清湖什么都没说,看着白车驶离。

车里,余敬之发问:“刚刚那人是谁?你俩干嘛呢?”

“同学啊,”粟烈偷摸摸把手伸口袋,“他就是个怪人,你不用太吃惊。”

“只是同学?”车停下等红绿灯,余敬之转过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你之前的室友。叫什么湖来着。”

粟烈紧握的拳头刚拿出来又揣回兜里,他回:“……骆清湖。”

“他又缠着你了?”

“没啊。”粟烈说,“他有事找我帮忙,我不想帮才跑的。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肯定跑不赢他的小毛驴。”

行驶一段路,又遇上红绿灯,余敬之又看他,粟烈怕他问骆清湖要求帮忙的细节,有点心虚,手掌在口袋里张张合合不停。

到绿灯,他一个字都没问,沉默驶入车库。下车时,余敬之喊住他,淡淡地问:“是很冷吗?手怎么一直揣兜里。”

粟烈让他先闭眼。

余敬之乖乖配合,乱颤的睫毛暴露他的情绪。只听短暂的一段撕包装声,唇边突然多了触感,一个半软不硬的物品被塞进嘴里。

先是甜,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味道。余敬之猛地睁眼。

粟烈咯咯咯直笑:“小树哥哥特意准备的,你最爱吃的榴莲糖,余敬之小朋友喜欢吗?”

余敬之含着糖,不敢咽下,又不愿吐掉,皱巴着脸听粟烈扮演幼儿园老师。

啧,哄人的语气比糖还腻,存在感比味道还强势。

作者有话要说:(填空题)

现在,小树轻松扮演幼儿园老师。

以后,小树轻松扮演____。

明天周四休息,周五见。

☆、第16章

收到余敬之微信推送的名片时,粟烈正在解睡衣扣子。天凉了,他喜欢只穿条裤衩躺被窝。

将睡衣随手一扔,他点进名片添加,这是烘培课的负责人。简单交流后,负责人拉他入群,并让他添加助教微信。

等待助教同意时,粟烈把群聊消息刷了一遍,还没动静,他又点进群成员,悄咪咪地了解一下未来同学。

群里一个二十六个人,抛开老师、助教和负责人,一共二十三名学生。

单看头像,就有一半是专业从事烘培工作的,有的甚至头像就是店名或是店铺图。

粟烈从高考后正式跳入烘培大坑,零花钱全砸里面了。每月最少有两个周末绕着烤箱鸡蛋转,最高记录是临近过年那个月,他把粟家和余家的过年茶点和伴手礼全备足了。

论用功,论喜好,论经验,论手艺,粟烈觉着他哪项都不比专业人士的差。

没等他暗戳戳自我骄傲几秒,助教同意他的申请。官方的一通介绍过后,助教问他是否有烘培经验,时长多少。

粟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严苛来说,已经有三年零三个月。

谦虚起见,粟烈回:三年左右。

助教没惊讶,让他发几张满意的作品,为分班做准备。

粟烈明白,这哪是简单的分班啊,这就是摸底考试,第一印象全在这了。

在几千张的照片中择出二十张,粟烈犯难,他是真选不出高低了,又不能把这一串全发给助教。

他想了想,折个中,先全发给余敬之,让他定夺。

余敬之动作利落,分分钟就挑好五张图片,风格各异,确实是耗时费力的作品,粟烈也印象深刻。

粟烈有意找茬,故意回道:才几分钟啊,你有认真看吗。摸底考试欸,考砸很丢人的。

一条鱼:这些蛋糕全是在我家做的,光是我当监工和试吃员的就有七成,谁还能比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更清?

呦,还拽上了。粟烈先没回复,把五张图发给助教,他才回道:答案已上传,请耐心等待成绩。

等待时间,两人闲聊。

正讲到过几天降温要多穿点,粟烈突然想到节气小雪。

小雪那天是余敬之妈妈李美红的生日,往年余敬之这个节点都会让他陪着去买生日礼物,再寄到李美红居住的城市梨城。

可今年余敬之迟迟不提,似乎是忘了。

小树:最近我行程安排得很满啊,要约赶紧约啊

一条鱼:今年不买礼物,改发红包

小树:???为啥啊,发红包多土,和你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小树:你这么敷衍,阿姨肯定会不高兴的

粟烈回复完忍不住发散思维,猜想余敬之不买礼物的真正原因。可他猜来猜去都没想到贴合的理由。

余家父母离婚后,余敬之曾经跟过李美红一阵,后来她再婚怀孕,说是分不出时间照料,又把余敬之推给余先文。当时余先文手里有重要项目,没办法,只能让他住寄宿学校,周末到养老院找爷爷玩。

他们母子俩关系生疏,粟烈是知道的。但余敬之一向周到,即使心中不满,礼数都是到位的。

难不成,母子吵架了?可他没发现余敬之最近心情有异动啊。

思绪飞扬,手机嗡一声,粟烈忙不迭收回杂念。看到消息,他眼睛都瞪圆了,飙出一句“我靠”。

一条鱼:钱我是存着给未来一半折腾的,当然不能随便用

小树:【气到吐血.GIF】

小树:石学长撩妹秀恩爱是浑然天成,你是生搬硬套!放着高冷男神的人设你不要,非得走油腻路线,你有毛病啊?!

小树:还有,你想撩妹撩汉你找别人去,别在我面前瞎显摆,更别拿我当试验品,再发老子把你拉黑!

劈里啪啦发一通,粟烈把手机往被子上扔,胸膛起伏明显。一次又一次,真当他是植物人啊。

隔壁床友赵小虎及时发现异常,探出脑袋问:“小树哥,你怎么了?”

“没事。”粟烈顺口说。对上赵小虎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他舔了下干燥的唇,说道:“……和人聊天,他疯言疯语,戳我痛点上了。”

“噢,”赵小虎似懂非懂,“那你的痛点是啥啊?”

粟烈靠墙坐着,瞥他一眼。

赵小虎拉高被子,只露出毛茸茸的头发和无辜的眼神:“我怕自己口无遮拦也戳上。”

“能说的痛不算痛,”粟烈垂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小虎子你乖乖睡觉吧。”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人明白?”对面的陶文抬眼,“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们能帮你除痛根?”

粟烈没料到陶文会插进话题,他瞬时联想到在黛山时他许下的承诺。

他说好会将与骆清湖的事情讲清楚的,他迟迟没提,陶文也当这事没发生。

清清嗓子,他把冯阳阳喊上,说要讲重要的事。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粟烈有点心慌,手紧张地互掐,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陶文挑眉,让他先接再讲。

看着余敬之三字,粟烈点了拒接,再关静音。

将手机盖上,他咬牙,简单快速地讲明:“骆清湖搬走不是因为我两有矛盾,是、是……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他觉得难堪才搬走的。”

粟烈不敢抬头看三人的眼神,特别是陶文的,他总觉着陶文的眼神能看透一切,甚至是他对余敬之深藏的爱意。

他紧接着说:“骆清湖是同性恋,我也是……一直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没想好怎么说,对不起。要打要骂都行,请客吃饭也行,我都听你们的!”

说完,他举起手机,弱弱道:“你们消化一下,我先去回个电话。”

走到阳台,把门锁上,粟烈长舒两口气才从方才的情绪中出来,接了余敬之拨来的第三个电话。

“真生气了?”余敬之说,“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瞎显摆,更没有把你当试验品。”他的声音比秋风还要轻柔,应该是真怕粟烈动真格的生气。他恳求道:“我保证以后不说了,这一次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吗?”

粟烈望着底下昏黄的路灯,脚尖踢护栏:“我是幼儿园最帅气的小朋友。”

换而言之,他不想大人有大量。余敬之听懂他言中之意,试探地问:“那带小朋友去吃他最爱吃的火锅,小朋友还会生气吗?”

“小朋友是馋嘴,不是傻。”粟烈嘟嘟囔囔,“你想转移话题也别拿这事刺激我,我受不了……你和阿姨的事我又没想多问,你不用这样防着我。”

“我没防你,我就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这话粟烈有些耳熟,他才发觉,几分钟前,他也是这么和冯阳阳他们解释的。理由是没想到,扔下的却是重磅炸弹。

沉默一瞬,余敬之又开口,声音语调连带着气息都变得倦怠:“我出柜的事我妈接受不了,在和我冷战,我不想妥协,更不想你帮忙精心挑选的礼物被她熟视无睹。小树……我从没防过你,她也不值得。”

轻柔的风倏地萧瑟,光裸的上身吹起鸡皮疙瘩,粟烈轻轻地抽抽鼻子:“幼儿园小朋友就是幼稚,等上了小学就不会说傻话了。”

事情告一段落,挂完电话后粟烈转身,着实被隔着阳台玻璃门守着的三位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