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宿白摇头,道:“拿来装逼用的,你见哪本小说里的英俊男子不是用扇子来装帅耍酷的。”
宿白心想,我就算当炮灰,也要当一个又帅又酷的,让人记住名字的炮灰。
跟宿临待了一下午,宿白回到摄政王府。
宿临将宿白送到府门口,他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了眼摄政王府,又看了眼宿白,叹气,“唉,才不久之
前,我看到这扇大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让你永远跟这座府,这府内的主人离得远远的,这才多久啊......唉。”他就已经开始亲自送他回来了。
宿临总有一种亲手送弟弟进狼肚子里的感觉。
宿白勾唇轻笑,轻风吹来卷起他墨色的发丝,有几缕扫过清朗又白皙的面庞,细长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翘
起英俊的浅笑,毫不在意的闷声笑了笑。
“兄长何必在意这么多呢?”宿白伸出修长的手,在宿临肩上拍了拍,转身回府了。
叶澜之早早回府了,听到熟悉脚步声走来,叶澜之当即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迈步匆匆朝外走去。
宿白正打算推门呢,门就从内被人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如蝴蝶似的嗖的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强劲有
力的手臂从后环住他的后背,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
叶澜之用略帯胡茬的下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侧脸,“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快想死你了。”
宿白用擅自敲了下他的脑袋,呵斥道:“整天说些想还是不想的话,才分开不过半日,你就想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给我奔丧呢。”
叶澜之蹭了蹭宿白的脸,举动中满是亲昵,那双对外人沉浸着满满寒意和杀意的深眸,此时正讨好又乖巧的看着宿白。叶澜之抬头,悄悄在宿白嘴角偷了个腥。
他曆足的弯起唇角,“我就是想你,半个时辰见不到你我就想你想的紧,今天忙事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差点不小心办错了好多事,若是办错了点事,这都是涉及江山社稷的事,你可就过错大了。”
叶澜之弯腰将宿白抱起,抱进屋内放到他刚刚坐过的藤椅里,高大的身影起身压下去,手肘枕在宿白脸侧,
另一只手撑在宿白身体另一边。
—条腿膝盖跪在宿白腿边。
另一条腿有拉着,踩在地上。
叶澜之凑近宿白,寒冽的呼吸交缠,“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祸国殃民,红颜祸水。”
宿白挑眉,轻嗤一声,抬手推了推叶澜之的肩膀,没有推动,也就作罢了。
他嘴角挑起笑容,含笑的看着叶澜之。
他眸中含笑的样子,挠的叶澜之心里发痒痒,忍不住就低头喝住了宿白的薄唇,耐心品尝了起来。
宿白半闭着眼睛,呼吸在对面男人炽热的交缠下也变得有些不畅起来。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暧昧的时候,脑海中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
【宿主,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不抗拒叶澜之的靠近了?之前可以说叶澜之心机深重,你躲不过去,可现在呢?】
【宿主,你不是说现实中还有个等着你的人吗?】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那这样对叶澜之,是不是脚踩两只船?】
宿白猛然一怔,脑海中闪过傅澜之的身影,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推开了叶澜之。
他的动作太突然,而且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正沉浸在他的香甜中的叶澜之没有防备,直接被推了出去。
后腰撞到书桌上,书桌拉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尴尬。
“白白?”叶澜之茫然的看着宿白。
宿白别开眼,不让叶澜之喟叹到他眼底的情绪,眼眸低垂着,很好的将情绪隐藏了起来。
用最快的时间调整好了呼吸,淡然道:“我没事,我有点累了,今晚你回你房间睡,我心脏不舒服,想自己一个人睡。”
叶澜之瞬间紧张起来,伸手揪住宿白的衣袖,“身体哪不舒服?我马上让赵太医过来给你诊治诊治。”
宿白心想你可别了吧。
赵太医被你押在府内一年都不能回家,现在每回看到他,看他的眼神都像他是个拆散人家庭的罪大恶极的人。
他还有脸让赵太医来给他看?
宿白拍拍手,同时不着痕迹的推幵叶澜之的手,“我无事,让我静一静,好好睡一觉就好,你回去吧。”
叶澜之垂眸,深邃幽眸扫了眼自己的手,手指还残留着他刚刚推开自己时微凉的温度,心脏如同也冷了一下。
“好。”叶澜之垂眸敛起眸底的深色,语气乖巧,“你好好的睡一觉,我就在门外守着你。”
“你.....”宿白皱眉。
他想说什么,可叶澜之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舒服,我回去怎么睡得着?防着你一人在这我不放心。我就在门外,你万一有什么事,就叫我,或者摔一下杯子,我听得到。”
叶澜之在宿白手边放了个杯子,起身出去了。
宿白手盖住脸。
安静了半晌,手指下面突然传出来一句压抑的叹息声,“我渣的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1
恭喜宿主,终于认识到自己渣了!
【剧情线完成度达到65%,奖励宿主10点生命值,当前生命值75点,恭喜宿主成为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啦!】宿白情绪从自己渣的罪责感中抽离出来,皱眉从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
【肯定是元修回来了,主线完成度达到65%,你只要按照就事情发展,当好你的炮灰角色,成功的帮助他走上人生巅峰,不要被反派害死,就行了,你就能顺利回到你的世界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叶澜之,也别想着再怕伤害到他什么的了,按照原剧情的走向,他注定要因为你的死伤心欲绝,这是他的命运,他的结局。】
第65章咬人的小狼崽
【你只要保证男主最后的解决不被反派杀死,就行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宿白微眯着眼睛,喃喃自语了一句,“这就是结局吗?”
【什么?】
系统没听清。
“没什么。”宿白勾唇,转移了话题,“好,我一定乖乖的听系统的话,当一个听话的宿主。”
[???]
你啥时候是个听话的宿主了!
你啥时候听过我的话!
等等,为什么感觉宿主说这句话,让它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宿主又在偷偷计划着什么?!
系统突然有点害怕。
但见宿白没什么别的反应,又放下了心来。
可能它想多了,宿主可能真的转性了,决定最后的任务线,乖乖的完成任务,不再节外生枝。
系统很安慰。
二月的天总是反复无常。
夜里下起了雨。
有凉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宿白冷的抽了抽胳膊,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蜷成一个虾米的样子。
宿白感觉浑身热的滚烫,浑浑噩噩做着梦,梦到了学长,梦到了上学的日子,梦到了小时候父母出车祸双亡,也梦到了自己被大货车撞飞的场景。
唉,真惨啊。
宿白只觉得浑身冷的仿佛躺在冰块上,四周全是冰块,真的好冷啊。
冰冷中突然有一抹温度从手腕上传来,握住了他的掌心。
宿白忍不住想凑得这抹热度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整个自己攀到了滚烫的碳石上,感觉才好受了血多。宿白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似的抱住“破石”,生怕“碳石”跑了。
叶澜之惊愕的看着宿白,垂眸盯着他看了许久,黑眸转身,有什么东西浮动着,渲染着危险的,仿佛下一秒即将失控似的。却又被他很好的控制了起来。
叶澜之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宿白的手背,手指指肚能清晰感触到,男子背部根根分明的骨头,纤细又温热的腰肢。
叶澜之眸色转身,扣住他的腰肢,霸占欲很强的往怀里擒了抱,动作却温柔的不行。
叶澜之轻轻的在宿白骨头分明的后背,拍了几下,“白白别怕,我在这儿呢,我抱着你呢,不冷,待会我让下人多加几盆炭火,乖乖睡吧。”
叶澜之低头,在宿白额头落下一吻,只见宿白睫毛颤了颤。
宿白浑浑噩噩的,当然没听到叶澜之的话,但迷迷糊糊中却感受到似乎有谁在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忍不住想靠声音的主人近一点。
“澜之。”宿白低声呢喃,"傅澜之。”
“什么?”叶澜之没听清,低下头凑到宿白嘴边,又问了一句。
“澜之,......我想你。”
“我想你。”
“傅...?澜之。”
叶澜之垂眸,深色瞳眸疾快的划过冷冽的寒光。
傅澜之三个字就像一把刀子猛地刺进叶澜之心脏里,锋利的刀刃沿着他心脏的血脉,不放过一般的又用力地狠狠剜了好几下,冷血又凶狠。
叶澜之指尖哆嗦了一下,僵在半空很长一段时间,许久后他复又拍在怀里男子背上,动作一如往常温柔,脸上表情一如往常淡然。
“唉。”叶澜之叹气。
他眼睛扫了眼窗外,小雨似乎变成了雪,漫天白雪飘着,夹杂着更冷的寒风吹进人骨子里。叶澜之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外衣,衣衫敞开,将宿白搂进怀里用体温暖和着。
他小心翼翼抱着宿白,生怕哪里不对了,让怀里男子枕的不舒服,睡得不踏实。
叶澜之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不止一次听到过宿白说这个名字,不过每次都是他迷糊吃语。
澜之,傅澜之。
只一字之差,意思却截然不同。
对他造成的影响也截然相反。
前者温暖如花,后者却如一把锋利又伤人的刀子。
他偷偷调查过这个叫傅澜之,跟他姓名仅一字之差的人,但全国无此一人。
这个叫傅澜之的,所有白白心的男人,究竟是谁?!
叶澜之眼底闪过冰寒的杀意,他找傅澜之自然不是单纯想知道,白白心里这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
得到白白心的男人,没必要活在这世上。
傅澜之偷偷调查,就是为了悄无声息杀了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半夜,宿白终于还是发烧了。
虽然他拼命刷生命值(其实也没咋拼命,主要是叶澜之拼命),但健康还是在常人以下,稍微受点风寒就容易汗毛。
叶澜之慌了神,怀里的人突然滚烫的像个炭球似的,他慌的半夜就把赵太医从被窝里揪出来,扯到宿白的病床前了。
赵太医:"......”
唉,都习惯了,都习惯了,这都是这月的第几回了,更别说是这一年的了!
宿白眯着眼睛,烧的迷迷糊糊他反倒是更清醒了,就是眼睛看不清楚,看人总觉得有两个人站在面前,人影是重叠着的。
他看到了叶澜之。
主要叶澜之太好认了,只要最高大最威猛,存在感最强的,那个人肯定是叶澜之。
宿白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声音完全发不出来。身上没有半点力气,胳膊也抬不起来,就像个废物似的。
除了神志清醒,其他零件都失去作用了。
宿白动了动眼珠,扫了眼坐在床榻前的叶澜之。此时叶澜之的神态他却看得格外清楚,他危险的眉毛因担忧紧皱着,向来肃冷的脸此时满是焦急。
修长手指紧握住他的手,手背上青筋跳起,干燥又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
他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
宿白眉心轻皱,本能不喜欢这样的叶澜之,不威武霸气吊炸酷炫的大反派,怎么能叫大反派呢!?
宿白废了好大力气,才动了动被叶澜之握住的那只手。
叶澜之当即感觉出了,这轻易能被别人忽略掉的,手指轻微的触碰。
叶澜之扭头看向宿白,焦急又紧张的紧盯着他,手指握的更用力,"白白,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太医就在这,乖,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叶澜之低头,抬起宿白的手凑到唇边,低头亲了好几下。墨色发丝从两侧散开,只露出的棱角分明的下巴,有液体滚落而下,流到被他紧握住的手上。
宿白手指微缩。
他转头,看了眼叶澜之,叹气。
唉,他咋遇上个这话的小哭包。
反派不都是威武霸气炫酷吊炸天的吗,怎么他遇到的这位动不动就哭。
每回犯病每回都哭上一哭。
他难受得不得了,还要分出精力去哄一哄他。
宿白费劲的抬了抬手,从叶澜之手里抽出来,抚摸上叶澜之的脸,轻轻摩拳了几下。
宿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又没死,哭什么?赶着给我奔丧也用不着这么急吧,还有,就算奔丧,我喜欢喜庆着点的,起码得奔喜丧,欢欢喜喜的给我下葬。”
“听到了没?”
叶澜之看着宿白没说话,眼睛黑漆漆的,很深。
“问你话呢?”宿白却不怕这样的叶澜之,反倒用手掐了掐他的脸。
“听到了没?”
叶澜之又定定的盯着宿白苍白的脸看了许久,忽然张嘴一口用力咬了下宿白的手。
宿白疼的“嘶”了声,“干嘛呢这是,咋还变狼崽子了呢,我这病着呢,不想给我奔丧也用不着咬我吧,我又不是唐僧,吃了肉也不会长生啊,我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