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
呵呵。
当然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了。
几十年后,这样的吊椅、藤椅可是阳台和别墅必不可少的家居摆设。
阿雁突然手足舞蹈的对着陈白羽一边比划一边叽叽喳喳。
陈白羽扶额,很头痛,她不会越南语。
鸡同鸭讲。
陈白羽看向炳堂叔。
炳堂叔很心虚的扭头看天看地,他也不知道老婆在说什么。
“炳堂叔,你就没有心灵感应?心有灵犀?”
“我又不是蛔虫。”
陈白羽一脚踹过去,“快把十三婆请来,让她翻译。”真是的,一点也不机灵。
十三婆也是越南人,早几年被卖给农场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当老婆,现在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也算是在农场落户生根了。
几年时间,十三婆已经能听懂本地话,也能说一些简单的本地话。
原来,阿雁说她有办法对稻草防腐,知道有一种药不经能让稻草更软韧,还能防腐不变色。
至于藤条和柳条还有竹篾,用防腐木油或者清漆就好。当然,如果桐油便宜,用桐油也可以。很多木工师傅都懂。
“炳堂叔,你终于有点用处了。”
“嗯?”
“靠着一张脸娶了个好老婆。”
第78章入学考试
农场的工艺品作坊红红火火的发展起来了。
陈白羽还通过李建国从佛山请来了两位老根雕的老手艺人。这两位手艺人在那场斗天斗地斗全世界的事件中受到迫害,一家人就剩下自己,连生活都成了困难。
因为其中一个老师傅是李建国战友的父亲,所以李建国在给陈白羽牵线的时候就请求陈白羽给他们养老。
陈白羽当然答应,这样一个老师傅能带出不少徒弟呢。而且,大唐农场绝对是养老的好地方,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两位老师傅对大唐农场的生活环境也满意,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绝对和谐喜乐。
日子在平淡幸福中过去,陈白羽也一天天的长大。
转眼,陈白羽就要参加小学升初中的考试。
经过校长和镇教办的努力,陈白羽拿到了市一中初中的入学考试资格。只要她能考进全市前十,不仅能获得入学资格,还能免除一部分学习费。
因为大哥正在首都读大学,所以陪着陈白羽考试的是四哥陈辉年。
陈辉年请假陪妹妹考试。其实,陈辉年更希望陈白羽在县城读初中高中,他和大哥都是从县城一中毕业,对学校和老师都熟悉,而且有他和大哥打下的基础,老师肯定也会对陈小五另眼相看,多照顾。
但陈白羽坚持去市里读书,陈辉年也只能支持。
“陈小五,给你。”炳堂叔递给陈白羽一个折叠成三角形的红色符,“保佑你考出好成绩。”
陈白羽嘴角抽抽,很是嫌弃。
“我在孔子庙门口的算命算生那求来的,五块钱呢。”
呵呵。
陈白羽直接送他一个白眼,“不需要。带回去给小木头吧。”
小木头是炳堂叔和阿雁的儿子,木头木脑的很可爱。
这辈子真的和上辈子不一样了。炳堂叔和阿雁早早就有了儿子,阿雁也因为要管理手工作坊而没有时间一次次的回越南带‘姐妹’过来。
陈白羽怀疑,上辈子阿雁的失踪应该和她的‘带人’有关。但,现在也没有必要深究了。
“嘻嘻。我已经给小木头求了一个‘聪明伶俐’符,让他长大了也考大学。我自己没本事考大学,但我儿子能,以后我也是大学生他爸。”
炳堂叔一脸笑意,说起儿子的时候眼睛发亮,夸起儿子来滔滔不绝。
各种不要脸的赞美词汇统统往小木头身上套。
这样排山倒海般的夸赞也不怕把人给捧坏了。
“炳堂叔,小木头才几个月,你确定要用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陈白羽很无语,“夸赞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走心点?”
炳堂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小五,我租的地方离市一中很近,走几分钟就到。我探过路了,学校门口就有小食堂。有一家老夫妻开的店,菜式很多,味道不错,价钱也便宜......”
陈白羽和陈辉年看过住处,也看过炳堂叔所说的小饭店,味道的确不错,价钱更是学生价。五角就能有一份饭一个荤菜和三个素菜。
考试开始,陈白羽进考场,陈辉年和炳堂叔就等在小饭店。
参加这场入学考试的不仅有市里各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还有像陈白羽这样从各县各镇选考出来的优秀学生。
第79章有些无奈可以改变
一连三场,一天半的时间。
语文,数学,英语。
现在,镇里的小学初中都还没有英语课程,但市里的小学升初中就已经要求计分入总了。这就是差别,教育资源分布不均。
记得上辈子是在2000年之后宝阳镇初中才有英语课,而且英语老师都是中专英语专业出来的,师资力量薄弱得让人无奈。
但是没有办法。
宝阳镇太偏僻,生活水平不高,工资不高。
至于福利?
呵呵。
没有。
这样的条件,很难找到好的英语老师。
还曾经闹过笑话。
2000年,***带团视察荔枝园。
因为有外国的记者在,领导让学校的英语老师负责招待。虽然说的都是英语,但在对方的耳里都是天书。
你说荔枝园很美,我说有蚊子。
你说荔枝很甜,我说荔枝树上有虫。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自以为很和谐。
有个外国人想要去处所,一再的要求英语老师带路,一边说一边比划,还差点要脱裤子表示自己很急。
但英语老师的回答只有:“yes.”“no.”
还暗暗的鄙视外国人不知羞耻,很随便,很open。
外国人看着英语老师一脸懵圈,急的满脸通红。英语老师还以为他是晒的,很贴心的给了他一顶稻草帽。
外国人:这是你们的尿壶?
英语老师:yes。
最后还是黄知然路过,给解围了,否则对方真的有可能要随便的找个树根就‘浇肥’了。
英语老师还傻眼的看着黄知然,“他说的不是英语吗?为什么和我说的不一样?”
黄知然只能解释,“他说的是美式英语,你说的是h市英语。有地域差异。”简直就天差地别了。
后来,陈白羽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这则小插曲,但以笑话的形式呈现出来的。陈白羽一直都记得大家在说起这则笑话的时候,那语气里的鄙视和嘲讽。
陈白羽默默收藏起那份报纸,在她以后的职场路上累了的时候,看一看,告诉自己,她的家乡需要她。
需要她勇往直前,需要她无所畏惧。
她想要带领着家乡的父老乡亲走向繁荣富强,走向国际,融合进世界。
可惜,她迫切致富的心理被人利用了,最后的结局太惨烈,太伤痛。
在考完英语后,陈白羽坐在空荡荡的考场里,想起上辈子那则关于英语的小笑话,想起曾经那些嘲讽的脸。
“走了。要锁门了。”
“赶紧走。回家去。考差就考差了,坐在这里也没用。”
陈白羽看向提着一串锁匙的老大爷,有些恍惚,回过神来。
她不担心自己的英语会考差,她几兄妹的英语是黄知然教的,不管是考试还是口语都比一般的同学要有优势。
她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她的同学们和家乡的学子们不输在起跑线上。
一些年轻的英语老师肯定是不愿意到大唐农场或者宝阳镇来的,现在也还没有支教老师一说。
想要找到好老师,很难。
年轻的找不到,那上了年纪的老人呢?
在那场浩劫里,外语老师受到的迫害最严重,即使艰难的存活了下来,也多数成了孤家寡人。陈白羽决定让李建国帮忙找找看,只要对方愿意,大唐农场愿意给他们养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环境。
陈白羽决定好好的计划一番,教育是经济发展的必备要素,她不希望她的小伙伴连上起跑线的资格都没有。
陈白羽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想法,大唐农场在几十年后成为闻名中外的最适合养老的‘桃花源’,长寿村。
第80章大客
考完试后,陈白羽带着炳堂叔和四哥在市里逛了两天。
别看炳堂叔在市里做了几年生意,但要说熟悉,炳堂叔还不如陈白羽。
陈辉年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妹竟然是个小富婆,早就是万元户。陈辉年看陈白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金元宝,没想到他家竟然出了个‘算盘子。’
农场把会赚钱的人称为‘算盘子’,把做生意的人称为‘算盘子’。
很多人出门做生意,例如他们家的大堂伯卖猪肉,也会带着一把算盘,方便算账。挑货上门的货郎,收破烂等等,都备有算盘。
‘算盘子’是赞美。
“小五,哥的环球旅游就靠你了。”陈辉年在陈白羽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努力哦。哥就等着享受了啊。”
陈白羽直接送他一个白眼,“你自己赚。”
上辈子的四哥是建筑设计师,喜欢四处旅游,到各国各地的名建筑打卡研究别人的设计。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十几个国家,钱全部是他自己赚的。
要说赚钱的本事,四哥绝对比陈白羽强。
“四哥,要不我们合作?”
陈辉年摇摇头,“暂时没时间。”他们现在局限在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市,见识有限,眼界有限,能做的也有限。
他并不觉得目前有比走出去更重要的事。
“好吧。”陈白羽虽然失望,不过也知道四哥的想法,他应该是等大学后才开始赚钱。现在对四哥来说,最重要的是高考。
高考,是他们走出小城最好的路。
“四哥,你可不要把我赚钱的事情告诉家里。”
陈辉年点点头,爸妈都是忠厚老实的人,不适合当管理者。相对于做生意,爸妈更适合脚踏实地,一分一角的赚,用自己的劳动力换取让他们觉得更心安。
如果家里知道......陈辉年看了陈白羽一眼,阿公肯定会没收所有。
阿公最喜欢的就是管人,不管他是否有能力,最喜欢的就是发号施令,喜欢被人追捧着赞美。而且,阿公也属于大花洒的人,手里存不住钱。
阿公在镇上有个别称,“大客”。
‘大客’是人傻有钱易哄的代名词。但在阿公眼里,这是赞美,是有钱的意思。
阿公还容易飘,别人赞美几句,就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光辉耀眼。
镇上的很多小摊贩都知道,很多卖不出去的东西只要拉着阿公吹嘘一顿,各种捧,各种夸赞,然后不管东西是否需要是否适合,阿公都会掏腰包。
每次阿公趁虚带回来的‘烂水果’有很多就是这样被忽悠买下的。
陈白羽都不敢想象,要是阿公知道她手里有店有钱......
“放心吧。”陈辉年用力的揉揉陈白羽的头,把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揉成鸡窝,“阿公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还有阿祖呢。
兄妹两又在市里玩了一天,才给家里人买手信回家去。
从市到县,坐大巴需要两个小时,如果上落的乘客多,要三个多小时。现在的大巴座位硬邦邦的,没有空调,有一股柴油味。
陈白羽揉揉太阳穴,有些想吐。陈辉年从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轻轻的揉在陈白羽的太阳穴上,“怎么就晕车呢?”
陈白羽想说她不是晕车,是车上的空气太浑浊。柴油味,不同人的各种体味,汗水味,狐臭等等混合在一起,冲击着她的鼻腔,让她不敢呼吸。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挤挤拥拥的。
陈辉年和炳堂叔如来时一样,紧紧的护着陈白羽。
等车开动的时候,车上连走动的空隙都没有了,人挤人,脚跟碰脚跟。
第81章人间百态(1)
车厢的味道在发酵发酸,让陈白羽想要把自己的鼻子摘下来,扔到车窗外去喘喘气。
真的太难受了。
陈白羽捏着自己的小鼻子,看向车窗外。
道路坑坑洼洼的,车厢摇摇晃晃。
道路狭小,勉强能让两辆车通过。每每有大货车过往的时候,大巴车就要靠边再靠边,有时候会碰着路边的树枝。
树枝打在车窗上,树叶上的灰尘翻滚。
车厢里的人在大声的说话,口水唾沫横飞。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开开停停,陈白羽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
突然,又有车从旁边开过,留下一阵阵尘土。
车的汽尾烟和尘土越过车窗,朝着陈白羽的脸袭来,让她感觉脸上好像覆盖了一个厚植皮。
脸皮瞬间厚千斤,想要挠一挠。
陈白羽推上车窗,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用灰头土脸来形容赶路了。
“别关窗。热着呢。”
“就是,关什么窗?臭气熏天的。”
“哎。谁十天半月没洗脚了,臭得......”